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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被黑色小人甩到地上竟然轰然碎裂,顷刻化为点点金色光斑,忽明忽暗逐渐有溃散的趋势。然而那些快要溃散的金光却似漫天飞雪,弥散占据了整个意识海。
“破而后立,置之死地;无中生有,星火燎原……”真破道经第二篇破经开篇之言忽然就出现在左耳的意识之中。《真道》、《破经》,原来这部功法叫真道破经并不是什么真破道经。左耳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只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眼下最危急的自然是对抗黑色小人,保住自已的小命。“破而后立,置之死地;无中生有,星火燎原”,难道我可以这样干?左耳一边想一边为自已的冒险之举感到恐惧。然而,眼下的情况似乎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唉,死就死吧,至少死的不窝囊!”左耳下定决心。只见那蚕豆大小的白色小光团光华散去,越来越大,越来越稀薄,感觉下一秒就要砰地一声爆裂一样。
苍屠不由得疑惑起来,这是要干什么?明知不敌想要自爆?既是自爆以左耳那蚕豆大小的意识团,也不会对苍屠的黑色小人造成任何危害。况且一旦自爆,神魂消失,这具躯体不就归我苍屠了吗?
“这岂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苍屠暗喜,随即调动各种欲念之力护住黑色小人以免发生意外。
代表左耳意识的白色蚕豆光团,逐渐变大终于轰然爆开,四下弥散占据了整个意识海,无数银色细小的光点凝聚若满天繁星。
苍屠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样弥散到整个意识海的光点,虽然更加弱小但是想要完全吞噬已无可能。
“以退为进,保存实力?有点意思!”苍屠也为左耳的聪明点了个赞,“可是如此弱小的意识点根本控制不了身体,这身体的控制权还不是在老夫的手里?”
黑色小人靠近紫府中央想盘腿打坐,只要完成“端坐紫府”一切也就成了定局,世上从此再无左耳,只有新生的苍屠。
可是黑色小人悲哀地发现每次自已刚刚想坐定下来意识海就会发生变形,每次变形都会将身处意识海中央的自已位移到意识海边缘。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让黑色小人不免抓狂起来。
暴躁的黑色小人在意识海里左冲右突,飞快的速度留下道道残影。黑色小人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已留下的残影竟被无数的银色光点慢慢吞噬掉。此消彼长,黑色小人逐渐已经无法维持人形,终于无奈地变回光球模样。然而此时光球的规模已经比最初的拳头大小缩减不少,如今已经变成一个大核桃的模样。反观银色光点,密密麻麻、耀眼生辉若是凝聚起来怕不是会有原来三倍有余?
苍屠意识到了危机,这小子这是准备用蚂蚁啃大象的办法对付自已?险些上当!不过,蚂蚁就是蚂蚁,想要啃死大象谈何容易?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苍屠迅速调整战略,开始逐一吞噬银色光点。然而此时的银色光点也改变了策略,无数的银色光点连点成线,接线成网将黑色光球包裹起来。令人惊奇的是,黑色光球内部竟然也生出点点银色光点,而且生长的速度越来越快,恰似一个面团上掉进了芝麻盆,越滚越多,转眼之间就成了芝麻球,大有将黑色光芒完全掩盖的势头。
苍屠十万年不曾起过波澜的心境此时波涛汹涌,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了他的意识。
“破而后立,置之死地;无中生有,星火燎原。《破经》原来这要‘破’的竟不是肉身而是元神!”此刻的苍屠竟然顿悟了,可惜一切都已来不及了,在银色光网的包裹下黑色的光球已经被啃食殆尽,所剩的那点芝麻大小的光斑也只是苟延残喘。
“小子,你赢了!”一道微弱的意识传递到左耳意识中。紧接着,那枚黑色的芝麻粒轰然爆裂,化为漫天飞灰没入左耳的意识海,不见踪迹。
“这就赢了,我竟然赢了那个修行十万年的老妖怪?”左耳不敢相信现在的局面,凝聚意识,那银色的光团居然成了一个大苹果的规模。“哎呀,这下赚翻了!”
惊喜不已的左耳散开神识,五百里内的一切纤毫毕现。哎呀,依照真道破经的介绍,自已的神识目前已经是金丹初期的规模。直接跨越了一个大境界啊。等等,怎么不见白裳的踪迹呢?
左耳忽然发现那个手持玉圭帮苍屠攻击自已的白裳,此时已是踪迹全无。
唉,人还是不应该太善良。上次在山洞里就不应该放过她。任何对敌人的善良都是对自已生命的不负责任。苍屠已殁,不知逃跑的白裳还会有什么诡计。日后行事当小心提防。
左耳一个纵身跃上大坑,目光扫过坑外众妖修,“苍屠已殁,尔等可自行散去,世间再无雷鸣殿,众位再也不必听从苍屠调遣。
虎妖和鹿妖相顾无言,各自领着一票人马散去,待到虎妖和鹿妖走远,其余妖修或三三两两或三五成群,顷刻间消失在雷泽之中。
雷泽再次恢复那诡异的静谧状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静谧的雷泽不久后将迎来一场旷日持久的妖皇争夺战,无数大妖将在这场争夺中陨落。当然,这是后话。
左耳寻了一处大泽除去身上破碎的衣衫,清洗一下满身的污垢,从竹篓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裤穿了。取出之前的烤肉犒劳自已一番。恢复体力的左耳背着竹篓再次上路,朝着紫晶宫的方向前进。
一路走走停停,期间也抽空修习了几个《真道》记载的法术,初步掌握了御物飞行的法门,奈何御物飞行对元力的消耗还是很大的,远距离飞行以左耳目前的修为还是颇为吃力。索性时间有的是,也就依然徒步前进,也就遇到高山大泽时不得已御起桃杖飞跃而过。
如此行进了月余,算算也有三千余里。左耳心里盘算似这般走法再有一月或可到达紫晶宫。想到马上能见到自已的娘亲,左耳心里就是一阵的欢喜。
抬头望望高耸入云的雪山,祭起桃杖想御空飞跃。忽然发现体内的元力无法调动。神识铺散开来,发现自已不知何时闯进了一座大阵之中。这大阵借助地势,阵眼竟是那高耸入云的雪山。以雪山这么大的体量想要用摧毁阵眼的方法破阵,无疑是天方夜谭。况且,身处大阵之中,无法吸收元气,体内元力无法调动除却神识强大,此时的左耳与凡人无异。
对左耳来说,现在的境况翻越眼前的雪山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令左耳绝望的是,雪山之巅正有一只巨大的奎狼奔驰而下。那奎狼足有百丈长,巨大的狼爪恍如擎天之柱。微微一咧嘴,露出宛如巨剑的尖利狼牙,令人不寒而栗。
奎狼身上端坐一人,却正是那日失踪的苍屠侍女——白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