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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山从长沙府衙归来,踏入家门,仆人立刻递上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他随意抹了抹脸,随手一抛,便瘫坐在了软榻之上。

门外,一位年轻男子不待通传,便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直奔赵铁山身旁的软榻,一屁股坐了下去。

赵铁山微微挥手,示意仆人退下,随即目光转向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爹,张宏猷怎么说?”年轻男子急切地问道。

“还能怎么说?无非又是要借粮。”赵铁山淡然回道,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赵家自他祖父那一代起便在长沙经营米粮生意,历经三代人的努力,方才积累了这份家业。然而,他的儿子赵勇,却不知为何,竟舍弃了这份家业,投身军旅,加入了明军。

赵铁山年近半百,若要再娶,能否再得子嗣尚是未知之数。即便有幸得子,这偌大家业能否传承,亦未可知。他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家中的妇孺和家产,或许都要改姓他人。

赵勇自贵阳归来,赵铁山心中自是欢喜,夜不能寐。然而,得知儿子此次回乡,竟是来当细作的,他又是怒火中烧,同样夜不能寐。

赵勇,乃是天威军陈昂麾下的百户,当年鞑子入侵湖广,他为了心中大义,毅然加入明军。此番,受朱由榔之命,回长沙采购粮草,心中自有一番打算。

赵铁山的眉头紧锁,心中波涛起伏。他望向赵勇,眼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继续劝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般不懂事?家业重要,还是你那所谓的大义重要?”

赵勇闻言,神色坚定,“爹,家国天下,岂能分得开?若无国,何来家?我虽为赵家之子,但心系天下,愿为国家尽忠。”

赵铁山叹了口气,他知道儿子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也罢,你既已决定,我便不再多言。只是,你此行危险重重,务必小心。”

赵勇点了点头,“爹放心,我自有分寸。”

父子俩目光交汇,虽有分歧,但终究血浓于水。赵家这份沉甸甸的家业,终究还得靠赵勇这小子来传承。

“那两人的家眷呢?你藏哪了?”赵铁山心中不安,急切地问道。

“已经着人送走了,现在应该快到宝庆了。”赵勇回答,他三天前就将人分批送出城。长沙粮仓大使和副大使家眷人数不多,加在一起也就十二人,故而能悄无声息地送出城去。

“那两人呢?藏哪了?没问题吧?”赵铁山又问。

“他们也出城了,不过不是往宝庆走,而是往洞庭去了。”赵勇回答。

“洞庭湖?你是想让他们绕道前往贵阳?”赵铁山问道。

“这个不能说。”赵勇神秘一笑。

“又是你那保密纪律!连爹都不能说!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爹?”赵铁山有些气闷,却知道儿子的脾气,这两人的下落他是不可能从儿子口中知道了。他并不关心这两人,他担心的是这两人会连累到他赵家。

“有一点爹可以放心,这两人绝不会出问题,毕竟他们在鞑子那里犯的事杀头都不为过!”赵勇接着说:“等这边事情结束,您随我回贵阳吧。贵阳现在不比从前,有好多机会呢。”

“而且,陛下尊重商贾,早已废除了士农工商这些等级划分了。据说,陛下还准备给那些贡献卓越的商人授勋呢。”赵勇继续劝说。

赵铁山这些天听他说贵阳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什么蒸汽汽车、运输公司、铁牛等等,每一次说出来,满满的都是对朱由榔的崇敬之情。要不是他熟悉这孩子的一切,都会以为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赵铁山无奈一笑,心中虽然对儿子的执着有些无能为力,但也感到一丝欣慰。他知道,儿子的心中有着更大的抱负,这份抱负,或许正是赵家未来的希望。

“好吧,等事情结束,我们就去贵阳看看。”赵铁山终于松了口,“不过,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

赵勇点了点头,“爹,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爹,咱们借给赵宏猷这五千石粮食,一定要狮子大开口,让他以为咱们真的贪。”赵勇继续说,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如同一位狐狸,对猎物的算计。

赵铁山略一思索,便知道赵勇意有所指。在商言商,在这缺衣少食的关键时节,粮价高涨,粮食借出去,肯定要多收点利息,不然不就变成做公益了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贪一点,才能符合他奸商的本色嘛。

在长沙府的深处,有一座大牢,那里的墙壁仿佛能滴下水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潮湿和霉味。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几个守卫粮仓的士兵,如同被遗弃的棋子,被分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回响。

张宏猷,长沙府的知府,他的步伐沉重,穿过阴暗的走廊,来到了第一个牢房前。

牢房内,李初四被绑在木椅上,双手反剪,眼神躲闪,不敢与张宏猷那锐利如刀的目光相接。

张宏猷的声音在牢房内回荡,冷冽而威严:“李初四,你在粮仓当差多年,应该知道每一粒粮食对长沙府意味着什么。如今粮仓失窃,你若知情不报,便是同罪!”

李初四颤抖着,声音里满是恐慌:“大人,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冤枉啊!”

张宏猷冷哼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纸,扔在李初四面前:“这是你的同伙的供词,他们已经指认你参与其中。你,还想狡辩到何时?”

李初四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他的声音开始结巴:“我...我真的没有,大人,我是清白的。”

张宏猷不为所动,他的眼神更加冷酷:“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你坦白,或许还能从轻落。若是抗拒,那就别怪我用刑了。”

李初四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但他的口中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清白。张宏猷见状,微微点头,狱卒们心领神会,拿起烧红的烙铁,缓缓靠近李初四。李初四的尖叫声在牢房中回荡,如同一曲绝望的哀歌。

与此同时,其他牢房中的士兵也在经历着相似的审问。

张大田,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伤痕。

审问官的声音传来:“张大田,你的同伙已经招供,你若再不招供,只会遭受更重的惩罚。”

张大田紧咬牙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审问官的耐心已经耗尽,他挥手示意狱卒们继续用刑。

张大田在痛苦中挣扎,但他的意志坚定如铁,始终没有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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