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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银屏向郭破虏演示完一套完整的“空空拳”，郭破虏现，关银屏的功夫底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动作标准，有松有驰，招式间衔接自然。
郭破虏对那位诸葛夫人顿时心生佩服，能将关银屏教到如此程度，其武学造诣可见一斑。
见关银屏基础扎实，郭破虏心想，不如就从她心心念念的空明拳开始教好了。
郭破虏说道：“这空明拳的第一招，名叫“空碗盛饭”，我先示范一遍，你看清楚了。”
关银屏笑道：“什么碗，什么饭？名字怎么如此古怪。”
“这空碗盛饭，话糙理不糙，你想碗如果不空，怎么盛的了饭？招式也是如此，有进才能有退，有空处才能装满。”
“你这话听着，有几番道理。”
郭破虏在杨树下亲身做了一遍示范，关银屏跟着郭破虏练了好几遍，却始终不得要领，不免有些灰心丧气。
郭破虏见此情景，突然想到，空明拳意在以柔胜刚，却是建立在运用内力的基础上，关银屏从未学过内家功夫，定然难以领会其中精髓。
他灵机一动，想到若从节省内力转变为保存劲力的思路出，也许可以创造一个关银屏现在可以练习的“空碗盛饭”。他反复比划，竟然成功自创出一招“空碗盛饭”的改良版本。
“刚刚是我教的有些问题，你再看我一遍。”
这一次，关银屏似乎找到了诀窍，甚是欢喜。
“这招叫什么？还是空碗盛饭？”
郭破虏挠了挠头，不经意间，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气飘进了他的鼻腔，如花香一般令人沉醉。
“嗯，就叫他空盆种花，盆若不空，花便无处生长。”
月光轻柔，关银屏又跟着郭破虏练了好几遍，渐渐得心应手。
......
一早，郭破虏便带众都尉练起了呼延枪法。这套枪法乃是由江南七怪中老六闹市侠全金传于郭靖，最早则源自北宋名将呼延赞，其对武学基础要求较弱，又极其适用于行军作战，故而郭破虏选这套枪法。
不过奇怪的是，昨日最积极的杜辅并没有出现。
教着教着，郭破虏很快现，所有人是同时开始学的，有一人比别人明显领悟更快。这人一张方脸，透着精悍之气，郭破虏心中暗暗赞道，是块学武的好料子。
“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
那人回答道：“回郭壮士，在下姓董名放，汝南富陂人。”
“你练的很不错，之前有基础吗？”
“除了入军后的训练内容，在下并没有单独学过。”
“很好，很好。”郭破虏暗暗有了再收一徒的想法。
.....
申时，郭破虏想起和廖化之约，于是来到昨日之地。
稍过一会，便远远看到，廖化骑马在前，后面两军士正架着一人，往山上走来，郭破虏赶紧躲藏到巨石后面，悄悄观看。
走近后，只见两军士都蒙着面，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中间架住那人头被黑布罩住，无法知道身份。
那人被推到悬崖边上，脚下土地沙石松动，碎石滚落山崖，吓得双腿软直打哆嗦。
廖化下马走到他身边，腰间拔出佩刀，重重插在地上。那人又是一吓，快要晕倒过去。
头上的黑布被廖化扯下扔在地上，躲于一旁的郭破虏瞬间惊呆。
这人额头上斗大的汗珠，脖颈还有几处淤青，显然刚经历过一顿折磨，那一头标志性的散乱的白，让郭破虏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杜辅！
他怎么会是曹魏间谍呢？郭破虏感到十分茫然，昨日他拜师之时，表明自己愿毕生追随诸葛孔明，言辞十分恳切，完全不像是撒谎。
廖化厉声开口道：“杜辅！你入军之时谎报出身，是也不是？！”
“是。”杜辅有气无力的答道。
“如何慌报，重复一遍！”
“小人实际生于建安六年，却说自己生于建安二年。”
“原因？！”
“小人怕因为年龄太小，不让入军，因此谎报。”
廖化对这个答案并不完全满意，接着问到。
“六个月来，你同曹魏治下天水官衙往来通信数次，是也不是？”
“回将军，确有其事，但小人书信往来，全是因为私交，并不涉及公事，更非是曹魏的细作，请将军明察。”
“私交？”
“小人本是天水郡冀县人，有一小，其父早年平叛战死，当地上表封他为郎中，一直在天水做官。小人和他一起长大，情同手足，遂成结义兄弟，一直保持联系。他与小人一样，也深深佩服诸葛军师的德行才华。只因他还有老母侍养，故而不愿离开家乡。小人无甚牵挂，四年前从天水离开，前来投奔刘皇叔和诸葛军师，后被分入关将军军中，留守荆州至此。”
那几封书信，廖化其实都看过，但他还想做最后的确认，于是问道：“你那小，究竟是忠于汉室，还是忠于曹操？”
“自然是忠于汉室。其实在下想问将军一事，现在曹操控制数州郡，难道这些州郡的文武百官都背叛了大汉吗？想那万岁亭侯荀彧，也曾为曹操出谋划策，最后却因带头反对曹操称公称王，落得个忧愤而死的下场，难道他也要被我们当作曹贼一方吗？北方的百姓，难道不需要有人保护吗？若是所有曹魏下任职的人都被我们当作异己，岂不是把北方所有心系汉室之人都推到对立面吗？”杜辅心想横竖一死，倒不如说个痛快。
廖化一时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方面他必须要对内严格，若真让细作刺探军情传于曹军，后果不堪设想；但另一方面，对杜辅所言，他内心是认同的。
“好，竟然如此，权且不把你当作细作处理，但你要记住，一段时间内还会对你多加考察。”廖化依然保持了对杜辅的压力，但明显已轻松了很多。
廖化走后良久，杜辅还坐在悬崖边，心有余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