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王常林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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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这天一早，丁一鸣打扮得精神十足，带了包茉莉毛尖8点不到就来到采购三科。推门，里面却早已烟雾缭绕。十多位采购员，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围坐在孙科长周边。

丁一鸣赶忙打招呼：“各位早呀，我是不是来晚了。”

孙科长看见丁一鸣进了门，笑着说：“一鸣来了呀，不晚不晚，这8点还差十来分钟呢。”

王常林更是开心地说道：“一鸣，开水都泡好了，过来，自己倒杯水润润嗓子。”

丁一鸣赶忙拎了把椅子坐在王常林旁边，搭话说：“谢谢王哥，我带了包茉莉香片，人我还没认全，要不您给大家分分。”

王常林听后，直接上手拿过了茉莉花茶，同时说道：“没问题，你王哥最喜欢做这种事。呦，张一元的茉莉花茶，香。”

窗微开，窗外的几颗行道树开始抽芽。一人一茶缸茉莉花茶，热气升腾，那雾还是雾，但却不是烟雾而是水雾。

看人到齐，还是孙科长开场白：“过去的3月份，大家都不容易，尤其是我们干计划外采购的三科。不过，我们科室集体扬了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每个人都干劲十足。我这里要特别表扬下新近来的丁一鸣同志，第一个月就完成了指标，而且是高质量、高标准地完成。但因为其上个月还是在老带新、传帮带阶段，所以具体数我这里就不说了，不过从这个月开始就要有指标要求了。希望丁一鸣能继续保持这种吃苦耐劳、勇于拼搏的精神。丁一鸣同志有没有信心？”

丁一鸣听后立刻站起，毫不含糊大声道：“有。”

看着丁一鸣站了起来，孙科长立刻对其摆摆手，道：“坐下坐下。不过上个月我们科室虽然都完成了指标，有几位都额很多完成指标，但双倍完成指标的只有一位，王常林同志。”

王常林赶忙起来，拱手连称：“谢谢，谢谢，是运气好。”说完就坐了下去。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飘忽着传来：“是运气好。”感觉是李富贵。

乘着大伙眼睛转去看这声音的出处，丁一鸣不着痕迹的用脚踢了踢王常林的脚，看其转过头来，眨了下眼，也不知道王常林是否领会其意思。

王常林立刻站起来说道：“这个月，我争取再次完成双倍指标。”

孙科长接过话：“好，王常林这个表率做得好，我们科就需要这种敢打敢拼的精神。再次重申下，我们三科这个月指标照旧，采购任务还是每位1oo元。”

这张一元的茉莉花茶，一泡香味四溢，甜润带涩；二泡茶汤涩改善，入口微甜，甜润降低，口齿生津；三泡，整体汤感开始降低。丁一鸣也就泡了三杯，三科其他人烟也不抽了，就是不停地加热水，大家都觉得热水更能把茶叶味泡出来，具体几杯反正丁一鸣是不得而知。

看着茶也喝了，大老爷们开始抽烟，丁一鸣呆不下了，叫了下王常林，一起去了财务室取钱。

从财务室出来后，王常林看了眼丁一鸣关心地说道：“一鸣呀，最近乡下不太平。除了附近的菜农能勉强度日，也只是勉强不饿肚子，其他的农民，吃了上顿没下顿，很多地方大食堂都开不下去了，还有些人开始出现浮肿了。出去采购可要长点心眼。要不要去领把枪，保平安。”

丁一鸣心里也有点担心，但嘴上还是说：“王哥，我也想领，可我不会，没学过打枪。”

王常林听后说：“不会呀，也是，那只有等以后学了再去领把枪。”

王常林又搓了下手不好意思地说：“刚开会你对我眨眼睛，是不是这个月指标也帮我完成一部分？”

丁一鸣一本三正经说道：“我有这个意思吗？我想说让你沉住气，不说话”

王常林啊了下。

丁一鸣绷不住笑了，拍了下王常林肩膀说道：“王哥，下周一上午，就是4月4日，你来我家。也不要太早来，等9点后厂里人都上班后再来。我给你拿1o斤猪肉，几斤腊肉、腊肠和鸡蛋，算你、我的指标，一人一半，帮我一起去交了，我那天中午继续下乡，你别忘了给我钱就行。肉的出处，你就别问了。”

王常林跟着笑着说：“还是您局气。”

4月4日，在家给了王常林过5o元猪肉、腊肉、腊肠、鸡蛋等物资之后，丁一鸣中午饱餐一顿后，就带上米、油、糖、烟、酒等物资就下乡去了。还是门头沟人民公社上岸大队第五生产小队，因为明天是个重要的节日。

作为这个世界的亲人——爷爷丁金龙，丁一鸣虽然没有见过，但前身深受其的照顾。房、钱、票一个不落，留给了丁一鸣很大一笔的物资财富，让其能吃得好，还不让人有所怀疑。连工作都是顶班其岗位，当然由于某些不可控原因变成了采购员。

4月5日，丁家一家人天刚蒙蒙亮，就出，往西走了小半个小时，到了一片坟区，这里散落的都是丁家的祖祖辈辈。上了贡品——二合面馒头，烧了纸钱。丁一鸣默默地点着一支烟放在写着丁金龙名字墓碑的前，又把一瓶白酒沿着坟墓倒了小半圈。丁银龙看着，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

在摘取杨柳枝插在坟头后，一大家人，又回到队里，该挣工分的挣工分，该交易物资的丁一鸣继续交易物资。祖先固然重要，但日子还是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