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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楚子航才从噩梦中惊醒,金色的瞳孔刚一睁开就猛地收缩,车内昏暗的灯光在此刻的他看来竟然有些刺眼。强忍着不适打量着周围,一切都好像被水洗过一样清晰、干净。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像是多年高度近视的患者突然间恢复正常,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清晰,不仅仅是视力,还有听力、触觉、嗅觉都像是新生一般灵敏。
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孔茫然地看着男人,男人一边惊叹儿子瞳孔中璀璨的金色,一边用大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头顶,“不愧是老子的种!”男人的话语骄傲,但不知为何却有化不开的悲哀。
“我们要死了吗?”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人影和那如繁星一样多的金色竖瞳,楚子航人有点木。“儿子!”男人喊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说到:“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真实的···世界?”
“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和任何人透露,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毕竟他们都是一群麻瓜,没认知到世界真相的他们会认为你脑子有问题!”男人说道。“脑子有问题,吗?”楚子航没由来的想到了刚才那个低年级的学弟,那个“衰小孩”,默默暗恋同学,即便众人皆知女孩无意,他仍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小心思。而且楚子航听说那个孩子最近精神出现了问题,总在不经意间对这空气说话来着。
男人的话语继续:“其实对于一般人来说,我觉得生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倒会更开心一点,所以我总是希望你晚一点知道这些。这真相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母亲来说都太过沉重,我总是想离你远一点,这样就不会把你们母子两卷进来,但今天接到你的短信……我还是没忍住去接你……好吧!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老爹要想在儿子心里树立个人形象就得爷们一点,以前一直都没有机会。”男人舔了下干的嘴唇“这些家伙是想给我一个舞台让我牛逼一把么?也不赖啊!”
楚子航没听明白男人在说些什么,但前半部分的含义还是能理解的模模糊糊。不过他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被吓糊涂了,不然怎么一个劲地在说些奇怪的话!
仪表盘上的时表的读数已经停留在275很长时间,这代表着这辆车的极限度就是这么多。照这种形式下去,动机迟早会因为过热而报废的。拥挤人影那苍白没有掌纹的利爪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挡风玻璃上,沉重的声音预示着挡风玻璃也不能支撑太久。
男人伸手从车门里拔出一把漆黑的伞,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司机那样要先下车替主人撑伞。难道现在他要下去用伞给那些黑影遮雨不成?
尼克斯能够感受到男人浑身的血液在急流动,一呼一吸浑然天成,压抑不住的力量顺着紧绷的手指流过那黑色的刀。是的,刀!就像是路明非拉着他常看的日本动画里出现的浪人佩戴的刀一样,不过要更加锋利、更加精美。
刀鞘滑落,刃光如雪,古老玄奥的血色纹路在刀身流淌,肃杀血腥的气息流露,衬托着那个认真的男人有一股万夫莫开的无匹气势。再也不像是平日里接送老板吃着猪大肠面的废柴司机!这刀是:御神刀·村雨,一柄注定碎裂的妖刀。
瞟了一眼后座空荡荡的座椅,男人身上青筋暴露,一个漂亮的急刹,六米多长重达几吨的迈巴赫高漂移撞向那些黑影。同时右手举起妖刀刺穿车门,将车身的一群黑影一刀斩断,黑色的血和四散的残肢将车身浸染,又被雨水冲刷。
车子没有停下,反而在男人的操作下就像一个钢铁巨兽一样来回冲撞碾压,将聚集过来的黑影碾成浆糊。车内,男人伸手打开车载音响,劲爆的dJ曲调回响,中间掺杂着莫名的哀嚎和轮胎碾压肉泥的声音。没用的男人此刻成了最无情的刽子手,而凶恶的厉鬼反到成了受迫害的羔羊。
看着驾驶位的男人操作着这个钢铁巨兽碾压这群怪物,粗暴到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后座目睹一切的尼克斯不禁扶额,在感叹人不可貌相的同时将目光朝着后方望去,在他的感知中,有一个恐怖的家伙正注视着这里的屠杀,那不带一丝感情的黄金瞳一直未从这辆车离开过。“他的目标是这辆车上的人,还是某一样东西?”
“我们快跑吧!···要不要报警,让警察来···”楚子航犹豫着拿出手机,看向一旁掉转车头,加逃离“凶案现场”的男人。“没用的,警察不管这事!况且···”男人停顿了一下,看向在楚子航紧握下已经开始变形的手机,笑道“这里没信号,而且你的手机都坏了!”在这种场面下,男人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放心,儿子,你老爹还是你老爹,无论这个世界怎么了!”男人看出楚子航眼里的惊恐,啰啰嗦嗦的继续说道:“这些家伙可没有人权,就是一群炮灰!你老爹我看着不咋地,其实我也是很英明神武的。想当年···”吹牛的样子让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影子相重叠,但那拱起来的脊背和满脸的汗水都说明此刻男人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白色的圣光从神的殿堂洒出,将通往神界的道路照亮,前来朝拜的生灵将有幸被女武神瓦尔基丽挑选并带到英灵殿成为神的战士,在那最终的圣战上展现出他们的英勇和忠诚;这是多么值得骄傲和自豪啊!所以神道上的人们都急欲亲近神的光辉。
轰鸣的声音从那片圣光中响起,就像是马匹的嘶鸣;那该是多么巨大健硕的马匹才能有这么洪亮的马嘶声,甚至可以听出一丝可笑的威严感。
男人将油门踩到底,迈巴赫以最大的加度冲了出去,向着圣光撞去。纵观我们的历史,我们才不信什么神神鬼鬼,我们骨子里是那敢于面对一切的决心。神又怎么样,只要是阻挠我们前进的,就注定会被我们踩在脚下。
水雾被钢铁斩开,北欧神话中的奥丁身着华丽的重甲端坐在魁梧的八足骏马上,背上背着那用世界树树枝制作而成的“冈格尼尔”。
雨水自汇聚成水流将撞来的迈巴赫推了出去,八足神马“斯莱普尼斯”缓缓跪下,带着奥丁面具的身影将名枪“冈格尼尔”插在地上,神的威严狂妄到令人生厌!
古老的钟声回荡,御座后的瓦尔哈拉中,成群的黑影鱼贯而出,一模一样的黑衣、一模一样苍白色的面具,就像一群行尸走肉一般伫立在“神”的身周。空洞着金色的瞳孔,死气弥漫,倒是不负‘死者之王’的名号!
“凡人,你竟敢冒犯神的御座!”奥丁的声音回荡,有些低沉,却没有一丝情感!男人无所谓的站在奥丁的前面,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给你们当然没问题!”手中早已脱鞘的妖刀被握在手中,银白的刀刃上没有一丝应该存在的血迹!
正在好奇面前这个奇怪手提箱的尼克斯眼前一亮,后备箱被打开,楚子航坚毅的脸庞出现。在确认后备箱里没有其他手提箱后,楚子航吃力地将眼前这个一看就知道结实耐操的手提箱拿起,走向雨中对峙的男人。
“那里面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