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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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市几十家冷冻仓，要查到什么时候。”

“一个个查，能查多少是多少。”

“别还没查到，厅长就要直播退位了吧，我可不想换领导。”

警厅内忙成一团，李铁看着尸检报告还有箱子的检测报告出神，丰家夫妻的手上，有一些细碎的小伤痕，上面有一些胡桃木的碎屑。

还有他们身上那些歪歪扭扭的伤口，双手的防卫性创伤。

丰家男主人的伤口，显然是从他身体左侧挥砍向右侧，女主人亦然。

胡桃木是一切菜刀、切肉刀的刀把材料，他们死前是紧紧握着刀的，结合身上刀口的方向，这对夫妻，刀口混乱但不致命，在遇害前是在互相挥砍？

为什么？李铁想象着案当时的情况，最后收场的那一刀干净利落，起码会有一个第三人在场。

凶手用“只能活一个”亦或是“保证女儿的安全”为筹码，让两人互相残杀？秦越刘薇两夫妻被分尸，丰家夫妻被割颈，不是同一个人的犯案手法，但是两起案件之间又有一些关联。

丰家夫妻是知道刘薇分尸案的一些详情的，在他们女儿做出了凶犯意料之外的举动，将刘薇的尸块扔到自家小区门口，事情暴露才会被杀，这一连串的事情虽然依旧谜团重重，但是起码可以知道这是团伙作案。

“报告！丰家夫妻死亡现场找到了！”一个警员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将一摞报告以及现场照片放在了李铁的案桌上。

按照目前的线索来看，丰家夫妻，除了女儿跟秦敏敏是同学之外，没有其他关联。

为什么凶手会挑上丰家夫妻去抛尸.....在特定地点抛尸，幕后黑手想要威慑特定的人来达到什么目的。

秦越，到底是谁？这是一切谜团的线头，目前只知道他是在南境小村庄的一个饭馆厨子，兼职毒贩子之外。凶犯为什么要费劲心机杀一个毒贩，从南境运到津港。

李铁在平凑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走，出外勤，去那个案冷库。”高思思推门而入，甩给李铁衣服手铐，“自己带上吧，别落人话柄。”

李铁翻了个白眼，精神病院里，束缚衣管着，警察局里手铐铐着，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真正恢复自由身，但是他还是自觉铐上了自己。

李铁跟着高思思还有司正直来到了西清大学城旁边，一个屠宰冷库里。

虽然这个冷库已经被清理过了，而且明显被换过刀具，但是地板上依旧残留了一些丰家夫妻的血液。

李铁打了个哆嗦，一看墙壁上的温度计，零下25度，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打了个哈欠，司正直甩给他一件军大衣：“都说了来冷库，怎么也不多穿点。这里是人家经营生意的地方，又不能把冷冻关上，这大几十万的存货别给人毁了。”

“这里的血迹不好查吧。”李铁看着那些堆积成山的猪肉，鲁米诺荧光反应在这里应该不会派得上用场，毕竟猪肉牛肉里也有血液残留。

“不，相反，好用得很。”司正直领着李铁怪了几个弯，在一处货架前停了下来，“那边的同志，关一下这块的灯。”

周边陷入了黑暗，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如同星河般展现在李铁面前，一些涂抹状的血迹，还有那直冲天花板的两道喷溅血迹，都在诉说着案当时的惨烈。

“这个冷库的老板还有员工问话了么？除了员工还有什么没人可以进来？钥匙有没有丢失过？丢失后是怎么处理的？”李铁出连珠炮一样的问题。

“这些你亲自问冷库老板吧。”高思思把一个穿着军大衣却仍然颤颤巍巍的女人带了过来。

“警察同志，我是真不知道，这里死了人我生意也会受影响，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拜托你们别把这事说出去，这批货要是砸了，我们冷库上下几十个员工都开不出工钱呀！”女人说着就要给高思思跪下，被警员们架住了。

“我觉你大概率跟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就好”李铁看着那个女人说道。

女人闻言欣喜，却一看到李铁手上的手铐，震惊又怀疑地看向高思思，高思思说：“这是我们的特别顾问，他询问相当于警方询问，请如实作答。”

女人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觉得不是她？”司正直问。

“凶手选择在这里杀人，应该是跟我进来时的想法一样，用冷库里牛羊尸体的残余血液掩盖受害者血液，但是你也看见了，这里的牛羊都是保持着冷冻状态入库的，基本可以说是一滴血都没有流到地上。可见凶手并不知道这里进货的详细情况，老板娘的资料我看过，刚刚警员放我桌上了，一个经营这个冷库十几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冷库的情况。但是凶手能够进来，丰家夫妇应该是混着牛羊尸体活着进来，然后尸体混着牛羊尸体出去的。”李铁根据情况做出推测，“冷库钥匙丢失过么？进出冷库园区的监控有拍到非员工出入的情况么？”

“钥匙没有丢过，控制进出的门岗也没有现过员工之外的人进出，案那几日的排班情况我已经给你们了。”冷库老板娘说，“有几个员工是钟点工，已经辞职了。”

“那就从这些钟点工里，找出一个没有做过冷库工作的人。能够进出冷库，并且是员工，还要没有冷库的工作经验，就是凶犯的筛选条件。”李铁说，“快拉着老板娘去比对。”

李铁等人跟着老板娘来到人事科，冷库的人事在一堆警察的围观下，打开了电脑。

“案前几日入职的人员调出来看看。”

“好。”

“哪几个离职了？”

“这几个。”人事指着几个男人的照片说。

李铁迅扫了几眼，锁定了其中一个男人，“这个人的籍贯是南境，并且老家就离秦越小饭店的村庄不远，应该是二三十公里左右，而且大概率有吸毒史，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