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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骨粉的原因，使塞里斯即使对这间屋子再不满意，也选择留在这里——
绝对不是因为没钱！！
塞里斯苦笑一声，心里默默感叹这是每日例行的自欺欺人吗？
不过确实因为骨粉，这鬼日子还算有个盼头。
等自己攒够了钱，或者成为了“学徒”，就离开这里，去中城区或者上城区（好像有点痴心妄想了）买一间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有舒适的沙，精致的实木书架，不硌人的软床和一个好用的冰箱。
谢天谢地，要是有个能用的冰箱，我也不至于把骨粉都堆到阳台上去。
一瓶瓶骨粉用廉价的塑料袋子装好，系的很紧，堆放在阳台上，使本就不亮堂的房子采光更差了。
那些达官贵人也好，教会也好，他们要的都是骨粉，即尸体烧成的灰。也真不知道他们那这些做什么用。
算了，我还是考虑考虑晚上吃什么吧。
塞里斯在椅子上歇够了，准备去搞点吃的。
显然冰箱是不能用的，但是出于装饰上的用途，塞里斯还是把这个玩意儿留在了这里。
塞里斯苦笑，腹诽：也许可以取暖用？非常好的冰箱，里面甚至比房间室温都高。
显然由于这个原因，塞里斯在冬天只能采购三天的食材，夏天就更惨了，就算是木屑凝胶一般的面包，保质期也小于等于一天半。
塞里斯看了看剩下的一点食材，果断的把它们都切吧切吧丢到锅里，又加了不少水和一点盐。
最后为了自己仅剩的生活质量，忍痛割爱的放了一点胡椒和辣椒调味。
真棒，又多活了一天。
饭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洗干净了碗筷，塞里斯坐在饭桌前看书。
浮空城的学徒资格考试不算容易，而且有一年难于一年的架势，所以当塞里斯的年龄合格之后，他几乎是马上就报了名——用手里仅剩的5o浮空城银劵。
这是父亲的“抚恤金”。父亲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监狱里，却……
人命贱啊，塞里斯平心而论，把自己卖了都不值这5o银劵。
也许，拆开卖除外？塞里斯腹诽。他也就不到二十岁，但是已经习惯了。
塞里斯想着过几天就要准备参加考核了，就再没多想，抓紧时间集中注意力把手头的资料看完。
正好明天是周六。塞里斯微微一笑，还是忍不住打算了一下。
毕竟上课走神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
但是很遗憾，这种类似于“公务员考试”的东西，不能给他太多的走神时间，而且，周六塞里斯也不打算出去玩。
难得休息呢，塞里斯随手翻了一页书，不如去图书馆在找点资料，然后周日再去教堂也好，上城区也好，去看看，大致观察一下他们的礼仪，别面试过不了。
多卷卷总是好的，毕竟他们可以再来一年，我可拿不出昂贵的报名费了。
塞里斯，一款全自动内卷机。
塞里斯继续读书。直到深夜，他伸了个懒腰，去公共盥洗室洗漱，准备睡下了。
深夜，下城区并不宁静。年轻的医生，或者说，“黑医”维诺米拉，一个终日穿着黑裙子的年轻女人，正在她昏暗的诊室里清点新制的药品。
上城区的制药厂虽好，但是中城区和下城区的制药还是主要依靠一个个药师个体户，这条途径更加廉价，也更方便，毕竟除了上城区那种繁华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养不起制药厂。
维诺米拉是一位医生的同时也是一位药师，这并不罕见，自产自销在这种地方简直是一种美德。
她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颤抖着手往塑料瓶子上贴用浆糊黏的油纸标签，这是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维诺米拉拢了拢棕色的长，并不在意它们已经有些微微打结，赶忙去开门。
一道脚步有些虚浮的影子走进来。他摘下兜帽，是一张有些狡黠的年轻的脸，但是看上去憔悴的像连着熬了三个通宵马上就要猝死的一样。
维诺米拉并不认识眼前的年轻男人，但是心里一惊，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什么病。换成别的“黑医”是一定猜不到的。
是银条病。
那人正是纳撒尼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