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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方进门的时候，蔺霜还以为是我回来了。看见姜方她愣住，脸上迅漫上惊恐，低头看看他手里的钥匙，再看看姜方的脸。
“你怎么进来的？”
“现在纠结这个还有意义吗？”姜方笑得还算礼貌，礼貌也压不住身上的腥咸。
“你，方哥，我知道你帮过我很多。如果你要钱，我会还给你，但是你怎么能自己去配我家的钥匙呢？”
“怎么了？我还经常趁你睡着了来看你呢。”
“你——”
蔺霜拿出手机报警，姜方冲上来一把夺过扔在地上，声音之大震得蔺霜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抓着蔺霜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告诉她自己忍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
“你真打算跟那个娘们儿好啊？小霜，你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软就去找没把儿的吧？不合适。”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请你放手，你最好不要把事情搞得无法收拾姜方！”
“收拾不了那就别收拾，你跟我，我有没有钱你还不知道吗？我要是没钱怎么帮你啊？”
蔺霜大声尖叫，企图把邻居都吵醒。才叫了一声就被捂住嘴，压在桌上准备上下其手。蔺霜抬腿踢他，距离太近实在是积不起多少力量。我站在门口，把门口的监控拆下来放进口袋，开门的动作尽量显得平静如常。
我进门的时候，蔺霜和姜方还在桌边僵持，他们一齐回头看我，蔺霜嗯嗯呜呜地哭，我怒意上头冲过去给了姜方一拳。
他结实挨了我一拳，我见他不放手又给了一脚。他松开了蔺霜，我把她甩到身后的墙边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往桌上一磕。杯子在我手里碎成几片，我捏着碎片盯着刚站起来的姜方站在当中。
“臭娘们儿，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怎么？你那胯下二两肉是菜吗？”我沉了口气，“你凭什么碰她？”
“凭我是个男的！”
“男的算老几？！我他妈骟了你！”我大喝一声，这回真的吵醒了邻居。
蔺霜过来拉我，没拉动，先捡起手机开机，试了几次没用，又过来苦口婆心地劝我，实在没辙从我口袋里掏出手机报了警。
“什么事儿啊？哟这怎么回事儿？！”
邻居大叔大姨走过来，姜方也没法再动作。蔺霜把我一把抓到门口远离姜方。三言两语告诉邻居事情经过，大姨喊来昨晚住在家里的儿子，以控制住里面这个图谋不轨的男人。
“左乔。”蔺霜带着哭腔喊我，她见我还盯着屋里的姜方，似乎也不想到此为止的样子。她握住我的手，好像被扎了一下弹回去。低头看着我捏着玻璃片，边缘已经嵌进我的手掌和指节。
“你把这个扔掉！左乔，你回神！”
“姑娘，姑娘已经报警了。我们盯着呢别害怕昂。”
大姨不知道我叫什么，只能随着安慰我。他们让我们俩先到他们家坐坐，等警察来再说。
“他进我的屋子了吗？”我知道他没有。
蔺霜摇摇头，许是想起我房间里那些东西，眼圈又慢慢红了。
“没，他刚进来没多久你就到了。谢谢。”
“他这是第一次对你这样吗？其他暗示呢？”
“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有的我家钥匙。我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我——”
我不再问她，半晌站起来准备去家里看看。她紧张地拉住我问我要做什么去。
“我已经冷静了，我就是回去看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顺便去拿点东西。”
蔺霜暂时放心，让我回到家中。大姨的儿子和姜方排排坐，谁都动弹不得。我给那大哥倒了杯水，看着姜方不服气的样子，调整了一下手上的创可贴，我捕捉到他眼里闪烁。
“多谢你了大哥。”
“都是小事。你这手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走进房间把我的设备都装进包里放在床头柜上。我还没出来的时候，外面告诉我警察到了。大哥带着姜方出门，所有人都堵在门口，我就趁着房中无人把另一个摄像头拽下来回去把两个摄像头都放进电脑包里。
姜方平日里就不做人，现在被抓所有人都不意外。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我叫了一辆车把我们送回小区。
“还好吗？”我轻声问她。
“你的手不用再重新包扎一下吗？”
“不用，皮肉伤而已。”我咳了一声，“我大概要搬走了。”
蔺霜脚步放缓，依旧低着头在我前面半步走着。我看到她点点头，没说话也没给我什么快乐的表情。
回到家中，我吸了口气，走进屋子里去收拾东西。外面没有动静，安静得像极了昨晚上。
“左乔。”
我听到她叫我，拎着手里的垃圾袋去开门。她看见我，看见我垃圾袋里的咖啡杯，我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挡住门内的光景，不让她看见其他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杯子。
“你真的要出国吗？”
“今天没聊成。他们临时有会我才回来的。大概吧……而且，我听姜方说的话，他好像误会了我们俩。”
“你，你别听他——左乔。”蔺霜打断了自己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