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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乔赴约没有开车，网约车先到咖啡厅所在的北山路，下车走一段路穿过居民楼的小楼道走进咖啡厅那一排门头房的后院。院里无人，踩过沙土咯吱咯吱的声音分外清晰。她没有犹豫，径直走进那扇墨绿色的窄门，迎面是一段楼梯和一道白色窄门，左乔把咖啡厅正反面对上号，这扇门通过去正好就是咖啡厅工作区域。
正这样想着，门后传出不清晰的人声，左乔神色一顿，许久未听见蔺霜的声音，左乔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曾见过这个人。蔺霜的声音欢快又清亮，左乔踩上楼梯快上了二楼。楼梯口是员工休息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门可以进入。左乔先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压下门把手现门没锁她便走了进去。三架嵌在墙里的书柜，左乔想也没想就走上前检查书柜上的书本。果不其然，有一组粘在一起的模型书，藏在一盆盆栽之后，轻易难现异样。她把机关左右推动，听见咔哒一声，书柜似乎向前弹动了几厘米。左乔拉开隐藏门，其后有一条漆黑的走廊。左乔反手合上门，摸黑走在拥挤的走廊里，右手一路贴着墙壁摸过，在尽头勾住一扇门的门框。
这回她敲了敲门，门很快为她打开，胡陶站在门口，看见她重重松了口气。
“蝙蝠洞改地上了。”
胡陶很苦恼地“嗷”了一声，虽然对左乔不分场合的打趣不满，但他还是给左乔倒了杯黑咖啡邀请她落座。左乔默声坐下，胡陶拿出手机，屏幕停留在二人的聊天记录上，他的手指在Ivy的名片上点了点。
“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
“我先坦白说，昨晚我叫了顾书易帮忙伪装。但她以为是我哥哥派我去的我顺水推舟承认了，她不知道其中有你的关系。张筠，赵群甚至说谢承运都知道你线人的事，而且都在帮忙隐瞒。”
“谢承运是谁？”
“哦。”左乔冷笑一声，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蔺霜的前夫。现在在张筠手底下做事。”
“蔺霜的……”胡陶默默咬住舌头，装作不在意地挠了挠头皮，“这么说他们杀害栾西的嫌疑最大。”
“目前我们也没有别的怀疑对象啊大哥。赵群和谢承运提到前dJ的反应强烈，而且那个叫Lisa的人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标签塔也知情。”
左乔把她觉得可疑的问题都告诉了胡陶，她复盘一夜后始终认为Ivy的慌乱和口不择言以及勾羽被谢承运打断警告依旧要说的话都是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自己标签塔有问题，而且问题的针对性还很强，都和栾西有关。特别是后续勾羽和Ivy纷纷加了她和顾书易的联系方式，很大可能是想持续提供情报或者跟踪详情。
“高调去的好处就是可疑人物出现在本不应该出现的场合，不仅敌人警惕，求助者也会找上门。只是我无法确定这两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向我透露栾信息。”
胡陶陷入了沉思，他的表情很出乎左乔意料。胡陶失去了利用警方手段查案的权利，又不可能向灰色势力寻求帮助，而他所谓的情报站咖啡厅也不过初具雏形，难堪大用。自己给了这么丰富的可能性线索，他现在应该斗志昂扬才对。
除非他自己也查到了什么更深的问题。左乔没有催促胡陶，只当朋友叙旧默默喝完了一杯咖啡。胡陶抬起头似乎斟酌好了用词。
“如果勾羽真的知道关于栾西的线索，还希望你能多留意。至于Ivy我会自己去联系。”
胡陶并不打算情报共享，左乔早有心理准备，点点头说既然选择帮忙当然会帮到底。
“和我相处下来你应该能现我一两处优点。别人的秘密不说我不会打听。”
“……多谢。”
“得了，别有负罪感。我觉得张筠不会用你多少时间，你也该有点信心。”
左乔笑着抽了张纸擦嘴边的咖啡渍。胡陶不说实在正常，况且她也没有告诉胡陶秦佳人提供的信息。这也许是胡陶和左乔都认为合适的耦合程度，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合作关系。
怎么不算有默契呢？
不过胡陶不像左乔这么想的开，明显对自己瞒而不报的做法没有那么认可。左乔宽慰他本来这件事也和她无关，只当她是个跑腿的就行。
“我对拯救汝城没什么兴趣，也就是冲你。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额你这儿有厕所没？喝多了。”
左乔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胡陶没工夫庆幸左乔的善解人意，他看着早已经自动熄屏的手机眉头紧锁。Ivy不是什么热心人士，她是栾西还在读大三出来打工的堂妹，名字叫栾奕叶。
昨晚左乔来消息之前胡陶收到了一个同城快递，寄件人姓柴。胡陶核对了柴露的手机尾号，和包裹上的一样。
柴露是胡陶同局的法医，听说跟之前退休的老局长是师生关系，顾明朗又说是叔侄关系，胡陶不是很关心固然也不知道真伪。之前月亮村左乔问起柴露胡陶也中肯回答说他人不错，但老实说他俩还没熟到互相寄快递的地步。他们在局里没什么交情，顶多是工作上的交流。不过柴露的工作能力很强，讲求效率淡情绪，很难看到他生气或者急躁是大部分同事对他的共识。
拆开包裹的胡陶短暂失语，一份手抄的尸检报告和寥寥几句的痕检结果展示在面前。结尾还有一个不太好看的笑脸，两颗豆豆眼盯得胡陶心里直毛。
栾西是被活生生掐死的，身上还有拳打脚踢的淤青与制约伤，应该是和凶手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搏斗。凶手带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而且卢震干预过尸检和痕检工作，工作进行得相当潦草。痕检方面就他能问出来的微乎其微，但是通过观察尸斑，受害人死亡后没有被移动，垃圾场大概率就是第一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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