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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上学，胡陶像被拖出去跑了十圈一样无精打采。他强打精神坐在班里方圆几米生人勿近，熟人也最好不要近。庄靖和往常一样精神抖擞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胡陶会困成这样。
“你昨天半夜干嘛了？”
“……学习。”
“哈？”庄靖皱着脸，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吗？“昨天……都快死了还学习？”
胡陶用尽全身力气冲庄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告诉他自己是在找拓印的办法。
“哦……但我怀疑那个人进去了还能不能——”
胡陶放在桌洞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关静音。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出孔思楠的名字，二人凑着脑袋打开信息，孔思楠要求他们现在去活动室见上一面，用词很紧凑，语气紧急。难不成邝锋那边出事了？不疑有他，他们俩赶往活动室，孔思楠焦急地在中间空地打转，见他俩来了冲过去把门关上撞得他们不知所措。
“你诶，你别激动你慢点！出什么事儿了？”
“出大事了！”孔思楠咬着牙两腮突出重重沉一口气，“有人去江卫父母家了。”
“什么？”
三人顾不上坐下站着就站在中间堪堪聊了起来。孔思楠说周日他去江卫家想去慰问一下，毕竟他是江卫在思源唯一的朋友，之前也经常去彼此家里玩儿和吃饭，双方都熟得很。结果那天刚到单元楼下就看见几个穿着不俗的人匆匆上楼，手里提着些公文包。他起初没当回事儿，跟上楼现他们敲得就是江卫家门。他躲在楼梯口偷听，开门的时候那些人说自己是思源派过来协商的。孔思楠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什么动静儿都听不见只能离开。大约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那群人都还没下来他就先回家了。回家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打了几接通电话没接，今天早上路上又了几条短信给江卫妈妈。
“阿姨什么也没多说，就说他们要搬家了让我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别想太多。”
“……”
“按照我们该死的经验可得，”庄靖揣着兜面色阴暗，“应该是签了保密协议给钱私了了。这群王八蛋真他妈干得出来！”
“庄靖。”
“这他妈是一条人命！他才十五岁！”
“只能是这样……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她们会同意私了，这可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胡陶按住暴跳如雷四处乱窜的庄靖，半阖着眼却红了眼眶地看着孔思楠：
“如果是以他们的工作前途要挟就有可能……毕竟除了这些他们也不剩什么了。”
“妈的……”庄靖抬起手擦掉眼泪一时不知道该骂什么，“真他妈一群畜生。”
“庄靖！你们真在这里啊，老师——怎么了？”
钟棠悦找了半个教学楼最后在活动室一次性找到了胡陶和庄靖两个人。她喘着粗气走进来看到这三个泪眼婆娑的男生愣在原地。孔思楠低着头掉眼泪，胡陶揉了揉眼眶，庄靖想笑但失败了。
“你们怎么了啊？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找我们？”
“呃，啊。老师叫你们和我去一趟小会议室。我还要去高一找一个叫孔……孔思楠的。”
“我就是。”
“你就……好吧，那我们现在去？你们还okay吗？”
胡陶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孔思楠带头往门外走。钟棠悦轻轻捏了捏庄靖的手腕，和他说结束之后一定要告诉她生了什么。
四个人来到小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几个老师，正中间的是副院长。因为家庭背景，他们对几个孩子都很是客气，提早准备好了水还在每个位置上放了一包小饼干。
“同学们请坐吧，不要紧张。”
老师把他们招呼入座，和颜悦色地嘘寒问暖，好像是看到孔思楠过于明显的泪眼表情稍作凝固。
“抱歉老师，刚才班里打扫卫生灰尘扫进眼睛里了。”
“哦哦……还是注意一点，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看？”
“不用，谢谢。”
胡陶坐在中间两个座位之一，冷冰冰地看着对面四个老师，他们可谓是严阵以待，颇有一种肮脏交易的遮羞布，血腥私刑场外的铜墙铁壁的既视感。那血腥味儿变成手和脚，变成头和肠子钻进胡陶嘴里，在胃里搞出一个天翻地覆，呕吐的波浪却在眼睛里翻涌，不停地翻涌，想吐却吐不出来。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胡陶打断了无休无止的尴尬寒暄，老师们这才想起不是来慰问学生的。
“是这样的。胡陶同学和钟棠悦同学肯定知道，最近学校出现了一些事情，性质十分恶劣。”
“是什么事呢郭副校长。”
“……就是江卫同学的事。”
“哦，那我记起来了，您继续讲，抱歉。”
副校长把事情潦草概括了一遍最后终于说到了重点——不要对外宣传这件事。
“这件事警方和学校在严密筛查之后已经有了结果，不日将会通过官方渠道公布。介于你们几位同学有的是江卫同学生前的同学，有的是目击证人，我们还是有必要和你们说明一下，不要随便的宣传这件事，毕竟你们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很有可能说出去的话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造成对你们，对你们家庭对学校的不良影响。这样就不好了，你们说是不是？”
“不好意思老师，”钟棠悦突然出声，惊得庄靖朝那边看去，“江卫同学的案子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个……”
“老师您别多心，我只是觉得如果不知道江卫同学的死因，如果是他杀凶手万一还没落网藏在我们周围，那是在是太恐怖了，家里也不会允许我们继续在这样的学校环境里念书。”
钟棠悦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依次看着几位老师希望他们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呃，钟同学可以放心，江卫同学是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