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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府衙前剩余的尸体，当下，顺手抗起一具尸体，跟随着板车去到乱葬岗，随意找了一个别人挖出的现成坑，将人放了进去。
一群守在附近的人，快带着铁锹锄头等物，飞快的跑了过来，帮忙填土。
于忠年看了看几人，其中一人正巧黑色氤氲消失变成白色氤氲，那人随手丢下手中铁锹，也不管土是不是填平，直接哼着小曲离开了这里。
于忠年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于忠年就来到了府衙前。
然而，陈畴此刻，却已经等在了府衙前面。
于忠年飞快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陈畴只是微微回应一个笑容，然后轻声说了一句“走吧。”就领头向着前方走去。
于忠年跟随着陈畴，这一次，他不敢再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陈畴身上，而是留出部分精力观察着四周。
走在荒芜的地方时，他看见有人行色匆匆，面露急色，似乎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等着他一般。
路过田地时，他看到有农民正在播种，虽然他的浑身有着黑色氤氲，但那些农民似乎完全视而不见一般。
路过村庄时，他看到村庄里，有酗酒后醉醺醺的丈夫，正在殴打他的妻子，小院外围满了四周的邻居，大家七嘴八舌劝告着醉汉，却没有人敢闯进小院将可怜的妇人带走。
路过车夜城的集市时，他看到市集依旧热闹非凡，买卖双方争执的面红耳赤。
路过烟花巷子时，他看到打扮妖娆的女人，正扭动着自己妩媚的腰肢，勾引着路过的行人。
——
这一路，于忠年看的很仔细，但是他依旧没有看到符合陈畴所说的人。
又一次回到府衙前，陈畴看了看府衙前空荡荡的广场。
一夜时间，那些身亡的契灵师，有的被自己势力带走，有些则被热心市民送入了乱葬岗。
此刻，广场恢复了之前的广阔。
陈畴扫视了一圈后，目光又一次回到于忠年的身上，这一次陈畴的脸上带着笑意“你看到什么了？”
于忠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看到好多人！”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好像都不要命！”
陈畴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农民宁愿种地也不去做好事，酗酒的人喝多了在家打老婆，也不去做好事，小贩们花时间摆摊也不去做好事，都不要命了？”
于忠年点了点头。
陈畴笑了笑“土地是农民的命，酒是酗酒者的命，钱是小贩的命，他们虽然没有去做好事，但他们已经在拼命啊！”
于忠年听着这话，浑身一震。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陈畴，似乎有些你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陈畴笑了笑“在另一个世界，扶老太太过马路，也是好人好事一件。所以在那个世界，每当人们要做好事时，老太太总是不够用。”
说着陈畴笑了笑“明天再来这里，我们继续找！”
说完，不等于忠年反应，陈畴依旧自顾自地的离去。
于忠年看着陈畴离开的背影，皱眉沉思“扶老太太过马路，老太太不够用？”
好半晌，于忠年终于眼前一亮，这一刻他终于有些明白了陈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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