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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丫，你放肆，一个奴婢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沐九歌抬眼，直直看着夏嬷嬷，“你也是奴婢。”
夏嬷嬷一愣，随后脸色难看起来，她身为大夫人的奶嬷嬷，就是府里大老爷见了她也得给几分面子，这九娘子竟然说她是奴婢！
大夫人见夏默默脸上一阵青白，心里也恨的不行。
世家里到一定辈分的奶嬷嬷，都是像主家家人一般的存在，很受尊敬。
谁不知道夏嬷嬷是她的奶嬷嬷，是最亲近的人之一，“咳，九娘啊，你刚醒不懂，夏嬷嬷她是我的奶嬷嬷，她…”
沐九歌一本正经，木然问“没有卖身契？”
大夫人一噎，脸色难看，“有。”
“那就是奴婢。”沐九歌点头，认为自己没记错。
夏嬷嬷从大夫人说有卖身契那刻起，脸色变得灰白，低头弯腰不敢说话。
室内一片宁静。
胖丫紧靠沐九歌跪着，见自家娘子一出口就震住她最害怕的夏嬷嬷，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双眼亮晶晶崇拜地看着娘子，把眼泪一抹，抬头挺胸。
老太爷倒没觉得有啥，九儿又没有说错。
沐婉歌嘴角含笑，静静看着，“九妹妹，你刚清醒，不知道情况，可是有人看见这丫头害你。你被救上来时，有人说你呼吸都停了，吓得我们不行。虽然最后你没事，还因祸得福清醒了，可到底有奴婢敢害主子，这可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罢免的罪行，那怕你不追究，可规矩不能废的，要不然这家里都要乱了。”
老太爷凝眉，婉丫头说得对，他和颜悦色地对沐九歌道“九儿，你刚刚大病初愈需要休息，这事就别管了，跟我回房吧。这里交给你大伯母，她会好好查清事实的。如果这丫头有冤屈，任谁也不能冤枉了她，可她要是真有歹心，放在你身边也不合适，祖父会为你挑选更好的丫头。”
胖丫吓得呼吸一顿，紧紧盯住沐九歌。
大夫人心里畅快一些，笑着应“九娘，你放心，伯母会秉公处理。”
沐九歌点头，站起身，向着门口走。
老太爷见孙女乖巧懂事，心里很开心，笑着道“我先带九儿回去，其他事以后再说。”
大夫人与沐婉歌起身行礼。
胖丫呆呆看着自家娘子，双眼疑惑。
小伍满身悲凉，这就是奴婢的悲哀，主子放弃你，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都要做个诚实的人，不然会遭报应的。”
老太爷等人惊讶看过去。
只见沐九歌正蹲在地上，手放在小如头上，温柔细致地一下一下摸着，像在轻抚小动物。
原本头埋在地上的小如此时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沐九歌。
沐九歌声音稚嫩沙哑，可木然的表情透着异样的认真，很有耐心对着瑟瑟抖的小如重复道“做人要诚实。”
老太爷、大夫人面面相觑，茫然震惊。
这九娘子，清醒后，不会变更傻啦吧？
就在这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