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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你是创世神的一缕残魂依附神界和人界结界间生长的灵草，吸收世间一切正义、感动所化，被月白收养，是唯一能够对抗本尊的存在。”妖华淡淡地说，仿佛这件事与他一丝关系也无，“创世神那个老头，都已经死了，还要束缚本尊。”
龙珏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看向洛望泞，皱眉问道，“归凰草呢？”
洛望泞本不想理他，可听到归凰草三个字，愣了一下，看向龙珏，诧异地看到龙珏手上装着她的残魂的瓶子，他，去灵魂回廊，竟然是想替她找齐残魂吗？洛望泞想到曾经看到穆轻寒身上满身的伤痕，咬了咬唇，洛望泞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我……”
龙珏看她犹豫，后知后觉地看向云书墨，忽然现他的魂魄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变得完整起来，龙珏诧异地转头看向洛望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就算在灵魂回廊失去意识都没有感受到过的绝望涌上心头。他已经找齐了所有的残魂，好不容易找齐了，归凰草却没有了……有一棵已经是万幸了，他现在要去哪里再找一棵归凰草，龙珏眸中闪过一丝泪光，原本他把归凰草交给洛望泞，就是担心归凰草会在他进入灵魂回廊后弄丢，没想到最后还是……
“归凰草？”妖华眯起了眼睛，“刚才那棵草就是归凰草？”妖华看向云书墨，“那棵草……呵，原来你早就在筹划要帮云皎恢复灵魂，不过，看来你的计划已经落空了。”他没想到，日日和他在一起，看起来无欲无求，只是整日安安静静地在窗边看书的云书墨竟然背着他找到了归凰草。他也曾经想过要找归凰草给云书墨，但也只是动过这个念头而已，他妖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本质就是贪念，苦痛的化身，虽然觉得云书墨死掉很可惜，可却不会有过多的善念给他。不过，任云书墨有多少小动作，今天他也救不了云皎了，没了归凰草，就算龙珏找齐了云皎的残魂，也没有办法救云皎了，今天，注定就是云皎的死期。
云书墨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向洛望泞。
“太一救了我……我，我没有办法看着他，看着他灰飞烟灭。”洛望泞的喉咙还被妖华掐着，两道视线盯得如芒在背，看着龙珏，干巴巴地解释。
“太一……”龙珏苦笑，“你果然恢复记忆了。”那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经知道了。
妖华挑眉看着洛望泞，忽然有了看戏的念头，将洛望泞松开，看着她干咳了两声，看向龙珏。
“嗯。”洛望泞应了一声，忽然笑了笑，“龙珏，我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龙珏看着洛望泞被松开，第一时间想冲上去将洛望泞拉到自己身边，可却被洛望泞的眼神阻止。龙珏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你问。”对于当年的那个爱哭包，他似乎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龙珏，你喜欢当年的小月神吗？喜欢到，愿意娶她为妻吗？”洛望泞看着龙珏，缓缓地说。
“喜欢……”龙珏皱眉，相比于回答，似乎更像是只是单纯地重复洛望泞问题里的那个词，他喜欢小月神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只是看着那个肉团子哭得满脸是泪，还愿意替他保密，一时觉得她可爱，想要护着她一辈子而已。若说是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应该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过，“我愿意娶她，护她周全。”
“那你喜欢云曦吗？”洛望泞继续问，“当年你对云曦那样好，只是因为你以为她是小月神？还是因为你喜欢她这个人？”
龙珏一愣，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云曦的话。
“那我呢？龙珏，你告诉我，我算什么？”
“对不起，是我认错了人。”
那一霎那，她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尽是恨意。“龙珏，你会后悔的。”
“你一句你认错了人，一句对不起就像当做没生一样吗？龙珏，你在开玩笑吗？不如你去问问我那个温柔体贴的好姐姐云皎，看她会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你。”
“云曦，当年是我的错，太一隐瞒此事导致事态失控，他受到了惩罚，百年轮回为所爱之人而死，我也替云皎受罚到人界万年，可是你，堕入魔道，勾结魔尊，联合妖神屠戮神族，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我告诉你，龙珏，自始至终，我不过是个受害者，我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做云皎的替身，凭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云皎，凭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凭什么……”
“云曦，不要一错再错了。若你能就天下苍生，功过相抵，也许就不会……”
“天下苍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怕什么报应。”
“你知道我是龙珏，也知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要做我的徒弟。”
“因为我要让云皎也尝尝一夜间痛失所爱的滋味。”
“云曦……”
“龙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魔尊给我的忘川河水，可以消磨断念剑上妖神的力量，如果把这瓶水浇到断念剑上，断念剑也就和寻常的长剑没什么不同了，揽月楼无法集齐十方神器，妖神收到损伤，还能再被封印千年。”可我不想毁掉断念剑，龙珏，你还记得吗？断念剑可以斩断一切，包括记忆。如果你不收我为徒，我就用断念剑斩断你的记忆，让你只记得我，记得我是云曦也好，记得我是沈慕阮也好，只记得我一个人就够了。”
“云曦，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可如今断念剑就在逸剑阁里，龙珏，你说，我这个疯子，敢不敢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