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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漫这妆容原本就是给他看的, 得到了夸赞后, 她心满意足的回屋了。
一直到很晚, 小机器人才干完活, 一个个趴在井边睡觉。
谷雨换了一身夜行衣，从后院直接飞墙离开，开启了新一轮的任务。
这是一个平常的夜晚，苏漫躺在床上，她现自己的神识是清醒的, 却怎么也动不了身体。
那种感觉像被千斤石压着一样, 沉闷无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苏漫微微皱眉, 她开始跟自己做斗争。就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无论再怎么暗暗使力, 眼皮依旧睁不开。
不一会儿，她便已经香汗淋漓。
胸口如火烧一般难受, 衣襟已经湿透了，紧接着便传来了溺水感。
她在海浪中沉沉浮浮, 鼻子感觉有流水进入, 无法呼吸。
也许是求生的**太强烈, 她把全部的力气放在头部。那蔓延不绝的血腥气息, 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努力的挣扎着，终于在窒息的前一秒, 蓦地睁开了眼。
“……”
面前是黑云密布的苍穹，她缓缓坐起来，全身都是汗。她并没有掉入海中, 而是在一座孤岛上。
苏漫记得这里。
那棵巨大的枯树沉默的伫立在岛上，它像是恒古骑士一般，日日夜夜的守在这里。
苏漫用手背擦去额上的汗，她无奈道“前辈，你请我来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
枯树的枝丫缓缓摇晃，它回道“我可没找你。”
仅仅是清醒了一分钟，苏漫的体力回复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将衣服上的腰带系紧。
“我心中有疑『惑』。”
“说。”
“光与暗，是可以分开的吗？”
枯树的语气带着一丝笑意“你终于想到了这点。”
它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个女子来问它——光与暗，可以分开吗？
“当然可以。光明与黑暗，原本就势不两立。只不过暂时融合在你体内，但是只要你愿意，可以将它们彻底区分。你现在的识海已经进入黑匣子，想要冲破它，就必须日夜有意识的训练。”
“如何训练？”
“先问自己你心属什么？”
“……暗。”
纵然来到这个世界后，被人称赞光明资质上佳，苏漫的心中仍旧喜欢黑夜。
因为血脉中有光的缘故，才会有那么纯洁的灵魂。
可她坚持认为，刺客更适合暗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暗杀只在一瞬间。
“那就选你所选，与暗夜作伴，把极光交给你的影子。”
“……影子？”
“它不会说话，无法沟通，也没有神识。它只是你的影子。是你最忠实的搭档。它对你的忠诚，胜于一切。”
影子也可以成为武器吗？
苏漫沉默了。
枯树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的路还长着呢。回去吧。”
也不知道它做了什么，苏漫就清醒过来。她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手里紧紧握着匕。
枯树的话犹在耳畔。
她坐起身，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伸出手，可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自己手掌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