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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5>

鸡丁</h5>

好久没有回来了,这里的山水田园依旧是那个样子。只是冬天的气息更让这里增添了一丝苍凉。寒风毫不谦让地从我脸边划过,似乎在向我这个&ldquo;打扰者&rdquo;提出抗议。

这里是冰岸村,一个离大城市不远的小村庄。我这次回来是要参加姐姐的婚礼。姐姐从小住在村里,而我在十六岁那年就被送到大城市念书。读书期间,虽也有过回乡的念头,但由于成绩一直不理想,始终觉得没什么脸面见家里人。如今,姐姐要出嫁了,她的婚礼我不能错过。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探访一下自己的家。

走完一条不平整的泥路,一间破旧的砖瓦房出现在眼前。正在井边打水的父亲马上认出了我,&ldquo;回来啦,先进去吃午饭吧。&rdquo;他面无表情地说。虽然之前通过几次电话,但父亲的样子完全不像已经数年没见到过自己的儿子。作为一个常年不回家的不孝子,父亲的冷淡我也能够理解。

我也只淡淡地回了句&ldquo;哦&rdquo;,便上前推开黑漆漆的木门,走进这间斑驳的屋子。一张圆桌伫立在屋子中央,上面摆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热气腾腾。

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姐姐的身影从右边的厨房钻出,手里还握着一把油腻腻的锅铲。她先是好奇地打量了我几眼,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叫道:&ldquo;是小冰回来啦!&rdquo;姐姐长得很清秀,高高的个子,几缕刘海挡在额头,略显几分可爱。虽然从小在村里长大,但姐姐看上去并非那种村姑模样的土气女人。她身穿一件白色毛衣,下身的淡蓝色牛仔裤突显出两条修长的腿。

&ldquo;姐姐!&rdquo;我情不自禁地投进她的怀抱,像一个撒娇的小孩。

一阵寒暄后,我、姐姐、父亲三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吃饭。姐姐做的菜味道就是好,它们彻底拯救了我那饥寒交迫的身体。这顿饭对我这个长期在学校食堂凑合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饭桌上,父亲不大讲话,只有我和姐姐欢天喜地聊天的声音。

&ldquo;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rdquo;我迫不及待地问,还夹杂着大口吞咽饭菜的声音。

&ldquo;是一个地产商的儿子。&rdquo;姐姐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不紧不慢地说。

&ldquo;你喜欢人家吗?&rdquo;

&ldquo;还行吧。我也没想过这么多。如果不嫁给他,他们公司会收购这个村子的地皮,然后改建成化工基地。再说了,我也确实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啊。&rdquo;姐姐硬挤出一丝笑容说。父亲突然停止咀嚼,全身像被冻住似的呆坐在那。

&ldquo;难道你是为了村子才&hellip;&hellip;&rdquo;我震惊道。没想到这种在电视剧里常见的情节居然真实发生在了自己姐姐身上。

&ldquo;哎呀,也没你说的这么伟大啦。袁斌对我也确实不错&hellip;&hellip;&rdquo;姐姐依旧露出淡淡的笑容。

&ldquo;对方叫袁斌?&rdquo;

&ldquo;不错的名字吧?&rdquo;姐姐点点头。

&ldquo;嗯&hellip;&hellip;你千万别勉强啊,如果不合适不如不结婚。&rdquo;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ldquo;没关系的&hellip;&hellip;姐姐有分寸的,你放心吧。&rdquo;说完她便闷头吃起碗里的米饭。我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这时父亲吃完饭起身离开了,他走到屋外不知又在瞎忙活什么。

&ldquo;哦,对了,我们这里结婚的习俗你还记得吗?&rdquo;姐姐突然转移了话题。

&ldquo;习俗?难道那个习俗现在还延续着?&rdquo;

&ldquo;那当然,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我们可不能轻易废除啊。&rdquo;

我依稀还记得那个习俗:凡是和村里的女人结婚,新郎必须在婚礼前夜接受考验。所谓考验,听起来很庄重神圣,其实只是个形式化的仪式而已。只要新郎在村子南面的一间小木屋独自睡一晚,门由外用铜制挂锁锁住,到第二天早晨新郎平安无事,就算通过了考验。据说很久以前,村里有个妇人发现自己丈夫在外与别人有染,便把他杀害分尸,并将尸块埋在村子南面自家的田地里,结果这块地里的蔬菜长得特别好。于是这个故事一直流传下来,传说如果对妻子不忠的男人,就会在考验当夜得到和那个妇人的丈夫一样的下场。

&ldquo;那么那个袁斌明天晚上也必须在南边的小木屋睡一晚咯?&rdquo;我疑惑地问。结果换来姐姐肯定的回答。然而这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古老的习俗,会成为接下来要发生的悲剧的装饰品。

第二天,也就是姐姐婚礼的前一天,我见到了许多乡里乡亲的长辈,还有一些小时候一起玩的同伴。下午,大家围坐在我家门口听我讲在城里读书的种种经历,谈笑风生,气氛很融洽。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这里就不多叙述了,直奔那个悲剧的主题。

这天晚上,我终于见到了姐姐的准新郎。他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一张下巴布满胡楂的方脸,魁梧的身材,大冬天的却只穿一件布满褶皱的长袖衬衫,给人感觉像吃饱老酒的醉汉。姐姐难道真的喜欢他吗?夜间10点过后,他按照习俗的规定,独自走进小木屋,除了一瓶水,他不能带任何东西。村长在外关上小木屋的门后,将一把铜制挂锁扣牢门缘和门框上的两个铁扣,他推了推门,确定已经打不开。这间小木屋位于村子的最南边,只有一扇镶有紧密铁条的窗户。

接下来要说说能打开那把铜挂锁的钥匙了。为防混淆,暂把这把钥匙命名为钥匙A。这把钥匙也有特殊的安排,它将被放置在一间值班室内。值班室是跟袁斌所待的小木屋相隔一条河的另一间屋子,它只有五平方米左右的大小,里面只是简单地放了张陈旧的折叠式躺椅。今晚村长就会待在这里值班。这间屋子也只有一扇低矮的窗,就在窗边的墙上,固定着一把巨大的扣锁。而那把钥匙A,必须被锁在这把巨扣锁上。(如图)

<img alt="" src="/uploads/allimg/200410/1-200410015H2131.jpg" />

根据图来说明:钥匙A和铁环之间已用钢丝紧系并焊牢,而铁环又穿进了锁扣。所以要拿走钥匙A,就必须打开这把巨扣锁。巨扣锁的钥匙要由女方家人保管,经提议这次的钥匙由我来保管,这把钥匙暂时叫它钥匙B。要强调的是,钥匙A和钥匙B均只有一把。总之,谁要进入袁斌所待的木屋,必须先从我这拿到钥匙B打开值班室的巨扣锁,再拿走钥匙A去开小木屋的铜挂锁。

这些烦琐工作的目的是双保险作用,既防止女方徇私偷偷给男方送食物等违规品,又避免其他不相干的村民&mdash;&mdash;包括村长在内去骚扰男方。看来村民们还是很严格遵守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的。

夜渐渐深了,天空开始飘雪,气温骤然下降。幸好小木屋里准备了足够的棉被,御寒方面应该不成问题。我望着河对岸孤寂的小木屋,些许亮光从小窗挤出,开着灯睡觉更能壮胆吧。村长已经在这边的值班室点起了煤炉,他年约五十,老态龙钟的脸上透着一丝干练,浑身被厚厚的棉衣包裹着,活像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边防战士。

&ldquo;村长你辛苦了。&rdquo;我一边搓手取暖一边哈着热气说。

&ldquo;没事,才一晚上而已。希望这小伙子能通过考验啊。&rdquo;他刻意摆出一副忧郁的神情说。

&ldquo;不会有事的吧,难道真存在诅咒什么的?&rdquo;

&ldquo;说不准哦&hellip;&hellip;&rdquo;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村长利索地关上值班室的木门,把我一个人留在屋外。我听见村长拉动插销把门反锁的声音,看来是暗示我快点回家。于是我打着伞,一路小跑赶回了家里。向姐姐和父亲报告那边的情况后,我埋头睡下。然而,身体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我想一来可能是不习惯新的睡眠环境,二来也许过于兴奋了吧。整夜,我总是时不时去摸索睡裤口袋,确认巨扣锁的钥匙一直在身上。就这样折腾到清晨的曙光闯进我的屋子,我干脆起床等着。我看了看手表,6点不到,再过1小时就要去那边开门了,也就意味着仪式的结束。

漫长乏味的等待后,我再次看了看表,6点45分,该出门了。我披上外衣,走出自己的房间,顺势看见睡眼惺忪的父亲已经坐在了外屋。他揉了揉眼睛,表示要和我一起过去。

雪仍然在下,我和父亲消瘦的身躯并挤在一把薄薄的黑伞下,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村子南边进发。来到值班室的门口,村长和几个村民已经等在那里了。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黑漆漆的巨扣锁钥匙,走进狭窄的值班室,用它打开巨扣锁,拿下接有铁环的挂锁钥匙。这把冰凉的铜钥匙透着丝丝寒光。我把它递给村长,村长却叫我拿着,表示等会儿由我来开小木屋的锁。接下来我们一行要赶往河对面的小木屋,众人沿着苍凉的河岸走着。雪下得更大了,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倒挺想从冰面上直接穿过河去,但又怕滑倒受伤,还是放弃了此念头。

绕过河岸,淡黄色小木屋越加清晰地呈现在面前。凛冽的寒风把屋子吹得嘎吱作响,好似隐藏在深处的不明怪物在咬牙切齿。&ldquo;小冰,你拿钥匙开门吧。&rdquo;走在我前面的村长回过头对我说。我应了一声,加快步伐来到小木屋的门前,挂锁依旧好好地守护着这间屋子。我把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旋转,只听咔嚓一响,锁被打开了。拿下这把挂锁后,我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木门。吊在屋子天花板上的灯泡依旧尽责地亮着,然而暗黄色灯光下的景象却使我望而却步。

屋子里只简单地放了一张小床、一张方形木桌和一把椅子。床上铺着一条厚重的白色棉被,就在棉被的上面,身穿淡蓝色睡衣的袁斌的尸体呈大字形平躺着。之所以能立刻确认这是&ldquo;尸体&rdquo;,是因为死者的头颅已经脱离了身躯,它斜摆在颈部断面的上方,像是被怪兽的利爪使劲扭断。压在尸体底下的白色棉被大部分已被鲜血染红,墙壁和地面也散乱地分布着斑斑血迹。我一时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番屋内的情景,和之前毫无差别,只是从现在站的位置能够清晰地看见死者头颅上那张狰狞的面庞。外面的雪渐渐小了,但现在却感觉比之前更冷了&hellip;&hellip;门外的众人纷纷乱了手脚,父亲和村长刚想冲进屋来,我立刻阻止道:&ldquo;不要进来,不要破坏现场。&rdquo;这是我敏锐的职业嗅觉作出的第一反应&mdash;&mdash;没错,我是一名警察。

在一年前我就从警校毕业,分配到附近的分局工作,而这里的冰岸村,正是我们分局管辖的范围。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放心地让我保管钥匙的原因,在这个世界,穿制服的人确实能给人一种威慑感和安全感。

我直接打电话到分局报警。

半个小时后,警队人马赶到现场,他们都是我的同事。我把自己从前天进村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给我们队长简述了一遍。

&ldquo;你小子真是煞星啊,一来就发生凶杀案。&rdquo;队长用抱怨的口气对我说。他是个五官端正,看上去一脸正气的人。瘦小的体型也完全掩盖不了他的老练气质,年约四十的他依然像年轻人一样活力充沛、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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