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女之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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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素伊干脆地坐下来，把粥递给宋辞凉，她拿过一个馒头慢慢吃“本来在街上买了个馒头的，只是遇到一个混蛋，剩下的半个馒头当作武器用了。”
她吃饭的度很快，快而不粗鲁，有意思的是宋辞凉吃饭也不是细嚼慢咽。
听闻薄素伊话家常一样的话，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来不及梳理，话已经说出口“混蛋？他欺负你？”
薄素伊掀起眼皮，嗤笑道“想哪去了？不过是我那个混蛋弟弟，昨天家宴没来跑去了花楼，等之后你回府了我再给你说。”
回府？
宋辞凉再次一愣，她语气自然地把他归纳到薄府，两个人谈话相处，一直是她把控着节奏，节奏很快，却又极其自然，等他察觉时，才觉两个人距离早已经进了一大步，对她早已经没了最初的防备。
薄素伊吃完早餐，去给李杏阳打了个招呼，委婉地提醒男女之防，让他换一个人去照顾挑剔的宋辞凉。
李杏阳一边抓药，都不拿正眼看薄素伊，反问“男女之防？”
薄素伊正要点头，见老先生一脸地了然，她不自在地挺直了脊背。
李杏阳笑一声，“年轻人啊。”
“对啊，就是年轻人才比较在意。”薄素伊不觉得有问题，但李大夫的态度实在是诡异，她浑身不自在，留下银子就跑了。
李杏阳抓了一点艾草放到药包，瞧着极富活力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感叹道“年轻人，这种事也要醋。”
薄素伊如果知道老先生心里是这样想的，恐怕要吐上三升血了。她一回府，海棠就眼巴巴地跟上来诉说一大早没看到她时焦急的心情，并再次重申女子名节的重要性。
薄素伊恨不得找个针线来把小婢女的嘴巴给缝起来。
紫鹃话比较少，但是自觉地将热水打来，薄素伊敲了敲满脑子名节的海棠，怒其不争，“你学学人紫鹃，少说话多办事行不行？别整天只想着你主子能不能嫁得出去的问题，这是你该担心的吗？”
海棠捂着脑袋无辜地眨眼睛“小姐，我觉得该担心的。”
薄素伊懒得与她说话，换了衣服后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衣裙倒是十分优雅，广袖长裙，领口绣的腊梅冷傲而清艳，十分衬她，只是马马虎虎的马尾，实在敷衍，薄素伊最终屈服于海棠和紫鹃地劝说，挽了一个少女的髻。
“我要去一趟五姨娘的院子，海棠跟我去，紫鹃就留在绛云轩，我的那把剑，你就帮我擦一擦吧。”
紫鹃想说什么，但是薄素伊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
“小姐，小姐，最近紫鹃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啊？你最近做什么，好像都没有带她啊。”海棠追上她，已经来不及追问去五姨娘的院子要做什么了。
薄素伊心想还挺有进步，她以为要等个一两月这傻子才觉察得出来。语气平淡“没有，别乱想。”
薄素伊不可能告诉海棠生了什么，前世时她的确要相对喜欢紫鹃一些，紫鹃是一个话比较少，不过办事踏实的人，但也是一个极其会审时度势的，她死后，海棠没了依靠，投到了五姨娘门下，最后成为了薄嘉莱的小妾。
危机来了，寻求自我保护摆脱困境，这并没有什么错。只是错就错在，紫鹃后来对海棠的所作所为，因为海棠一心要离开薄府去寻找她的遗骸，这件事情海棠那个没心眼的告诉了她自以为的好姐妹紫鹃，结果紫鹃转身就说给了五姨娘夏自青。
夏自青本就对海棠有意见，就在海棠离开薄府的第二天，夏自青派人抢了她所有的积蓄，那群人渣见海棠一个弱女子，有几分姿色，将海棠拖到巷子里施暴。
薄素伊现在都记得巷子里海棠撕心裂肺的求救声，醒来后的绝望，但是这傻姑娘还不肯放弃去边塞，她将自己伪装成个男人，一路乞讨过去。
薄素伊对五姨娘的恨，还要加上这一笔，他们的所作所为，她都要讨回来！
海棠想不明白，她纠结地说“不是我乱想啊大小姐，紫鹃昨晚眼睛都哭得差点肿了。”走在前面的人一下子停下来，海棠差点直直地撞上去。
薄素伊转身，脸色阴沉，那是海棠未曾见的可怕神色，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大……大小姐……”
“海棠，你给我记住，不可轻信他人。”她一手搭上瑟瑟抖的小婢女，“有些人，面上是兔子，实际上是个狐狸，你玩不过人家，就离远点。”
海棠不是真的傻，她脑子一灵，“大小姐是说……”
薄素伊转身继续往前“我什么都没说。”
海棠“……”
到了五姨娘夏自青的院子，前脚踏进院内，后脚就有人跑去禀告夏自青了。
“大小姐。”
见到她的人又惊讶又惊恐，昨晚大小姐威，爽是爽了，可五姨娘回来脸色都青了，在房间里大脾气，打了好几个婢女，现在一看到薄素伊，生怕她又来找茬，到时候倒霉的都是伺候的人。
换作以往，夏自青肯定不会出来迎接薄素伊的，只是昨天晚上实在是心有余悸，一听到婢女来报她来了，不由得想起昨夜那人看过来时野狼般眼神，还有扔过来寒光闪烁的匕，心脏一紧。
薄羽歧正好也在夏自青房间，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皱眉，柔弱的脸蛋上很是不满“她怎么又来了？”
“别说了，不要让她鸡蛋里挑骨头。”
薄羽歧跺跺脚，还是跟着夏自青匆匆忙忙收拾好就出来。
“大小姐。”夏自青挺直脊背走出来，扬起的下巴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薄素伊负手站在院中央，“薄嘉莱呢？”
夏自青心一咯噔，和薄羽歧对视一眼，想起大姨娘杜漪编的理由，立刻活用，阴阳怪气地回答“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嘉莱生病了，正在房间里静养呢，昨晚大姨娘可是跟您说过了啊。”
薄素伊冷笑，脚尖一转就要往薄嘉莱的房间去，夏自青眼睛都直了，她飞快地跑过去拦在门口，“大小姐什么意思？大夫说嘉莱的病不能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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