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如果黑土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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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田从花影的手里拿过那双靴子，心想，倒是忘记了拿双靴子过来，下次记得回去多下单买几双靴子拿过来，让她们姐妹两个都暖暖脚，对了，还有黑土。

羽田这时候想起了黑土，此时黑土帮忙拿着那个暖水瓶，顺着羽田的目光看来，相对间，微微的笑了笑，仿佛一点都不震惊，一点都不意外。

“小心些，那瓶子装的是热水，别烫到！”羽田提醒道，黑土低声说：“刚刚我看了一下盖子，挺紧的！”

这么波澜不惊还知道看一下盖子，黑土啊，你太合我心意了！

反倒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见过了这种惊奇场面的花影，在看一床的东西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才上床去拿里边的东西。

羽田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不做多的解释，花影不需要解释，她心中有疑惑但是不敢问，黑土见怪不怪就是最好的表现。

要不是华凡和贺楚江一再的忌讳的让别人知道她的事，其实她是无所谓的，况且，现在那个在乎这件事的人一个忙着建国，一个已经不搭理她了，她似乎更不在意了。

“小姐，都是吃的呢，哦，是我爱吃的巧克力呢，还有牛......”

“牛奶，教你几遍都记不住！”

“师父，我们要吃这些吗？”难得黑土主动问。

羽田从他身前走过，坐在了桌子旁，指着花影刚刚放下的三个燕麦碗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只吃我拿来的东西，我吃什么你们跟着吃什么！”

黑土点点头，花影是一向如此的，小姐的话对她来讲就是圣旨，况且小姐的东西是最好吃的：“小姐，我去给花梦送点？”

“去吧，你陪着花梦在那里吃，吃完了回来找我，若是我不在就去病帐。”

“小姐，将军同意我们去病帐了？”花影把装着燕麦的小袋子和两盒牛奶放在餐盘上，又拿了几个鸡蛋和巧克力，想了想伸手去火腿肠，拿了两根觉得不够，又拿了两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过瘾，又去拿薯片，“啪”的一下，手背挨了打：“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吃那么多垃圾食品。”

花影嘴里嘟囔着：“总说是垃圾食品，你也没少吃呀！”趁羽田不防备往嘴里塞了一口薯片，匆匆小跑着走出去。

黑土看着一桌子稀奇古怪的吃食，还有花影习以为常的举动，这种东西她们定是总吃的，正想着，羽田说道：“别想那么多，我的问题不是一下子能搞清的，坐下来吃饭吧！”

“吃饭”而不是“用膳”，“垃圾食品”等等这些用词，他都没听过，而且羽田好像也不避着她，这个丫头的身上秘密太多了。

黑土指着那个壶问道：“这里是热的吗？”

“是热的，现在伤寒盛行再不可喝凉水，特别是这里的凉水。”羽田在黑土面前的燕麦碗里倒了一袋燕麦，示意他把热水倒进来，说道：“可能开始的时候吃不惯，慢慢就好，咱们先果腹最要紧！”

热水没过燕麦的时候，羽田连忙禁止：“好了，就这些吧！”黑土很聪明，学了一遍就会，在羽田面前的杯子里也学样的放入了燕麦，再倒上热水，水量刚刚好，一切做的像是经历了千百次一样，羽田心中暗讨：孺子可教也！

黑土在羽田的指挥下，打开了火腿肠，吃了茶叶蛋，喝了难喝的咖啡之后，莫不做声的收拾东西，羽田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说道：“黑土，你上次生气我是知道的，但是，以后那样奇怪的事情会很多，如果你心中总是想把为师探究的明白，那势必是断送了在我身边的路；如果你能像刚才那样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同花梦和花影一样接受，我们还能维持师徒的情分，你想要哪个呢？”

黑土收拾东西的动作放缓，语气轻的好像怕空气吹破珍贵的宝物解释道：“黑土当时到处找不到师父，心急如焚一时忘了身份，以后再不会犯那样的错。师父突然这么问......这是想让徒弟走吗？”

她是想让他走吗？她好像真的有点，她不喜欢一切想探究她秘密的人，何况是因为探究不到反而迁怒的人呢！

她点了点头，在他面前手伸进衣袖里，拿出一把小手枪，银色的小东西明晃晃的闪着人的心，她往黑土的方向推了推：“我们师徒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我也没教会你什么，这把手枪里有三子弹，你应该知道怎么用，这三子弹能救你三回命，送与你也不枉费你跟了我一回！”

空气好像静止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羽田的轻浅，一呼一吸间有淡淡的冰莲花露的清新；黑土的呼吸急促而深沉，好像忍受着某种疼痛。

黑土看着那把手枪，紧握双手，两鬓青筋爆出，胸腔起起伏伏，羽田目视着眼前的地面，心中也百感交集，长痛不如短痛，他的心意她怎能不知，如果不心生它念，她尚且能容他，如果心生情愫那就必须斩断，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她没有资格在这个世界里拥有那些，误人也误己。

“如若黑土不走呢？”

黑土的话颤抖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羽田却是淡定的把那把手枪又进一步的推向黑土，微笑的说道：“离开，你能得到它，不离开，你什么都得不到，包括人。”

黑土的眼睛有些充血，灼灼的目光把眼前人的整张脸罩了进去，一字一顿好像是锤子一下下的凿在羽田的心上：“师傅莫要侮辱我！黑土从来没觊觎过师父身上的任何东西。”

看着那样的目光和仿佛受伤的表情，羽田有些语塞。

怔愣间，黑土来到她的面前缓缓跪了下来，羽田诧异的看着黑土，起身伸手要扶起他：“黑土，你这是干什么？起来！”

黑土除了刚拜师的时候跪过她，这还是第二次跪下来，怎么看他都是个膝下有黄金的男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你，我以为你是想要那把手枪的，师父跟你道歉，你快起来说话......”

黑土固执的没起身，紧紧握住她拽着他胳膊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师父曾答应过黑土，不再说让徒弟走的话，如今又再次提起，定是黑土惹了师父动了气，都是黑土的错，黑土不要拿那把枪，黑土不要任何物，只要能在师父身边就行，不做他想，请师傅相信黑土，再给黑土一次机会！”

“你这是何苦？在我身边有什么前途，你并非池中物，我早就说过的！”羽田叹了口气。

“师父，黑土不再探究你的事，你也不要考虑黑土的是否乃池中物，我们之间只做个简单的师徒可好？”

“你......”黑土坦诚又明亮的眼睛，羽田真是无法拒绝，他有什么错呢？他只不过对她好奇而已，换句话说这样的花羽田谁不好奇呢？

但是，身边总想探究你的人，也着实让她没有安全感。

见羽田不说话，黑土三指并拢指天誓道：“我黑土今日对天誓，从此以后不再探究师父的任何事情，不对师父有任何过师徒关系的妄想，如果失言.......”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下去了！”黑土的誓言让羽田心中不忍，又道：“你何苦，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见过为了当徒弟誓的，你是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