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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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为啥会这么想？”柳成有些无力吐槽，甚至都不想反驳对方，若是在前世，他一定会考虑带对方看一看脑科，看看里面是不是缺根筋，是什么样的脑结构才能支撑的起如此睿智的思维方式。
“哼，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裴采采嘟起嘴充满警惕的看向对方“又是给姐姐送妖兽肉，又是经常在路上和姐姐搭讪，而且还想讨好我，一定是想让我帮你在姐姐面前美言几句，我都看透了。”
柳成莫名觉得有些心累。
“我是说可能，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给你姐姐送妖兽肉是想给你补补身体，平时路上碰见你姐姐是因为碰巧，毕竟我作为捕快每天都要巡街，至于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不是想讨好你姐姐，而是想讨好你，毕竟我是个你口中的登徒子，无耻之徒，坏人等等等等！”
裴采采张大嘴巴呆愣住了，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上像是着了火，娇艳的蔷薇爬上了耳畔，让她双耳像是失聪一般，满世界只剩下了嗡鸣之声，听不到一点声音。
虽然，夜本来就很静。
非常静。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未有人跟她讲过听见这样的话该有什么反应，她关于这些的了解本身也只是来自那来自侍女们偶尔聊起的只言片语，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听见这样的话。
姐姐为她的身体操碎了心，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将她保护的很好，但她也一直如笼中之鸟，只能从狭窄的格栅中一窥并不完整的世界。
她无力的蠕动了下嘴，却又感觉重若千斤，面前的是不算陌生的脸庞，近在咫尺，但她却感觉有些模糊。
“坏，坏人，登徒子......”少女轻声呢喃，柳成沉默不语，不知过去多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裴采采似乎终于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眼眶通红。
看见对方通红的眼眶，柳成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自己好像有些过于着急了，心急还是吃不了热豆腐，但主要是这个小丫头撩的他，否则他也不至于脑袋一热，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他默默的在心中检讨了下自己。
“你一定是在骗我，”裴采采坚定的摇了摇头，说出的话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这个坏人，大坏人！”
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自己嘛，除了姐姐，这个世上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关心一个命不久矣的小丫头呢？自己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对方的花言巧语无非也只是想着法子来欺骗自己罢了，男人的花言巧语皆不可信。
对，就是这样，不可信！
裴采采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她用手抹掉眼角流出的泪水，不愿意相信柳成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一定是在骗自己，骗自己的。
“我没有在骗你，”柳成有些无奈的看着对方，他这句话并没有骗人，对方的姐姐虽然温婉动人，但显然这个有些冒冒失失的小姑娘更合他的心意。
一见钟情不至于，但好感是少不了的，不然他又怎么会对这调皮的小丫头这么放纵，又怎么会找独眼老头借着请教望气术旁敲侧击小丫头的身体情况，自己又不是什么心理阴暗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跑到敛作司那种鬼地方和一个糟老头子喝酒......
“你说你不是在骗我，就是在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裴采采倔强的摇了摇头。
“那，你想怎么办吧？”柳成叹了口气，这个小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执拗，第一次跑到他院子里来算是个意外，第二次来又算什么，对方要说对他没有一点点好感，他绝对不会相信，不过自己这次真的有些莽撞了，应该再多等几次，徐徐图之......
“我......”小丫头有些愣住了，她突然现自己竟然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心底的感情复杂难明，既希望它是真的，也希望它是假的。
这个问题太过于棘手了，一时间，她也找不出答案。
“我要回家，坏人，你送我回家，我不要再待在你这里了！你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裴采采越说越委屈，她想起自己刚见到对方的情景，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遭遇，心中的委屈瞬间涌现，一串串的泪珠滴落在地上。
柳成见状连忙蹲下身子替她擦拭泪痕。
“不哭不哭，我送你回家就是了，别哭了。”他温柔的说道，眼中流露出怜惜之色，总有一些人的哭泣会让人心痛。
“起码要先吃完吧？”
裴采采听见这话，眼泪反倒停止了流淌，她抽噎着点点头“嗯！”
柳成刚松了口气，低头的裴采采轻轻的扒拉了一口，犹如川剧变脸一般，又很快的改变了主意。
“不吃了，我要回家。”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子往门外走，她已经决定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再留在这里，自己一定要离这个坏人远一点，越远越好。
院子中银月皎皎，柳成站起身，跟在裴采采的后面走出房间。
清冷的银辉如同流苏一般洒落在裴采采的身上，让她看上去有些孤寂与落寞，裴采采抬头看着明月，愣愣出神。
“坏人，你说人的命运生来便是注定的吗？”
柳成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对方的心思所在，他走到对方的身后，将对方轻轻抱起，低头看向对方如水一般的眼眸。
“我不知道，但命运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改变既定的命运，这是凡人一生的追求所在，这也正是相遇的意义。”
“虽然知道你不过是在安慰我，但还是要谢谢你，坏人。”说来奇怪，被对方抱在怀中，她反而没有了那份不安和羞涩，纷乱的思绪也平静了下来，明明这种行为才愈加过分好吧，是因为对方已经抱过自己很多次了，所以已经习惯了吗？
柳成倒是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少女的身体轻盈且柔软，抱在手中的感觉就像是拥抱着一块，软绵绵的，又很香甜。
一张纸片从少女的衣襟中滑落，无声的落在地上，但此刻的两人都未觉，只是依旧相互注视着彼此。
“坏人，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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