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现场兜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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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樊楼，不光是一家豪华的酒楼，更是整个临安城的八卦集散地。

南来北往的客人，上至有钱的达官显贵，下至一般的平头百姓，只要一只脚踏进小樊楼，除了吃饭喝酒、听歌看舞，还能交换八卦认识人脉增进友谊。小樊楼老板花弄影实行三不管原则：第一，只要不是在小樊楼打架斗殴的，她不管；第二，只要不是在小樊楼恶意寻事的，她不管；第三，只要不是欺负到姑娘们身上的，她不管。

可以说，已经很开放很自由了，怪不得生意越做越红火。

小樊楼除了本名外，还有个雅号叫“小蓬莱”。都说“蓬莱”是仙境，可不是么，有美酒，有美食，最重要的是这里聚集了临安城内多才多艺的一群美女，不过今天，美女们……

只见一个包厢内，挤满了各色美女，环肥燕瘦，个个娇艳欲滴。她们都齐齐看向一个方向，聚精会神地听着。

原来宋小妹正抓着一个姑娘的手，像是《红楼梦》中贾母抓着尤二姐的手一样，细细地观赏，嗯，挺白的，挺嫩的，就是——有点干啊，“哎呀，你这皮肤，一言难尽。”宋小妹故作高深。

“有什么问题吗？”姑娘一听“一言难尽”，再看宋小妹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这不是遇到难题的标志性动作吗？瞬间就有些焦虑了。

“你这个问题吧……主要是皮肤太干了。”宋小妹叹了一口气，“这样不行的，皮肤一干就容易长皱纹，就容易显老……”

一说“长皱纹”和“显老”，姑娘花容失色，其他人也都闹哄哄地议论开了。

是的呢，女孩子最怕变老了。有个词叫“美人迟暮”，再美的女人都害怕变老的那天，想想都可怕。

宋小妹接着说：“有个叫贾宝玉的名人曾经说过，女儿是水做的。唯有肌肤水嫩，才能保持年轻。”

“贾宝玉？贾宝玉是谁，怎么没听说过？”众人又面面相觑。

“咳咳……贾宝玉……奥~贾宝玉是……是美容学的鼻祖。就像孔夫子，是儒学的鼻祖，鲁班是木匠的鼻祖，岐伯是医学的鼻祖，一个道理。”宋小妹真佩服自己，一张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为了使众人相信，她又补充道：“贾宝玉写过一本书叫《华夏妆容一百问》，他在书中写了百种美容美发的方式方法，解答了各种专业上的疑难问题。里面涉及了如何美白、嫩肤、防晒，以及一些相关的配方等。你们不知道他也正常，他为人低调，最怕别人把他当神一样供着，按照他的话说那就是，多说不如多做，实践才是硬道理……”

忒不要脸了，《华夏妆容一百问》这跟几百年后在文学作品中出现的贾宝玉有毛线关系，这就是宋小妹魂穿前，上辈子写的一本畅销书而已。

宋小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再看众人，一个个呆若木鸡，一副十万个为什么的模样，现场极为安静，甚至让人觉得画面是静止的。

“真的假的，那要怎么样才能保持肌肤水嫩呢？”终于有人打破了尴尬，发自内心地咨询道。

宋小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响指，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算是问对人了。”她从随身带来的包裹中，拿出来一个瓷瓶，然后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不紧不慢地说：“这瓶叫‘玉女神仙水’。涂上去后，能使肌肤柔嫩。来，我给你试试。”说着，便倒了一点在手上，涂抹在了那个姑娘的手臂上，然后轻轻拍打，直至皮肤全部吸收。

还没等效果出来，围在近处的一个姑娘好奇地从包裹中拿出一个方瓶来，问：“这个又是什么呀？”

宋小妹忙解释道：“这个是‘王母仙桃膏’。别急，别急，一个个来。”

宋小妹又将所谓的“王母仙桃膏”涂抹在刚涂过神仙水的那位姑娘手上。她轻轻地推开，又轻轻地拍打，手法相当娴熟。这还不是前世经常在直播间给粉丝和网友们试妆试出来的熟练度。

“好了，看看效果吧！”宋小妹估摸着差不多火候了，便停止了操作，将姑娘的手背皮肤展示给了众人看。

众人伸长了脖子，里三层外三层地来见证奇迹。

被试验的姑娘自己也将手凑近了看，又用另一只手感受了一下触感：果然水嫩光滑，并且还弹性十足。于是兴奋不已：“真的呀，这手比先前要滑嫩多了！”

她这一说，其他姑娘都争前恐后地想拥有了。

这姑娘说：“我要一瓶，不是，两瓶都要！”

那姑娘说：“我也要，我也要！”

宋小妹喜笑颜开，前世的技能看来今世都有用啊！见众人疯抢，忙安抚道：“都别急，都别急，我这里还有其他宝贝呢！”宋小妹说着，在姑娘们期待的眼神下，又拿出来一瓶东西：“这瓶可是……”

还没等宋小妹说完，就有一个姑娘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殿前司的人来了！”

众人一听说殿前司来人了，不知发生了什么。都一个个站起身来，朝外头去围观。

宋小妹心里咯噔了一下，咋回事咧，这手眼通天到能检测到我的行踪？也不对啊，为了方便自己做买卖，她才混入小樊楼来的。为什么呢，《劝诫令》上不是说了吗，良家不准怎样怎样，可没说乐籍不准呢，所以这小樊楼可以说是“法外之地”啊！

先不管这些了，为了以防万一，赶紧地，忙把小钱钱收入钱袋子中，然后胡乱将剩下的瓶瓶罐罐打了个包，双手环抱着悄悄地溜了出去。

放下宋小妹暂且不说，说一说来小樊楼的殿前司。

殿前司来的何人呢，就是那个虞候沐长风，以及他的小跟班六儿。

前文讲六儿打听到谢芷鸢生前曾来过小樊楼，于是汇报给了沐长风。沐长风便带着六儿前去查案。

此时，沐长风已经在小樊楼里面了，他打量着四周：宾客满座，美女如云；雕梁画栋，流觞曲水！好一座人间仙境呢，果真担得起“小蓬莱”的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