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岗前体检，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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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着队，挨个找宋大夫把脉哈”，张天大嗓子喊着，今日茶楼招人，第一个条件，先看大夫，服务行业，要求没有传染病，没有皮肤病，讲卫生，口齿清晰。
今日已经是五月十八，预计将在六月初二开业，因为六月初一算是个小年，家家户户都会在家庆祝。六月底就要出发去西北，半个月时间，茶楼应该能稳定下来，义学先办上两三期看看效果。。这次招工，只招村里人，会识字的优先，不会识字的愿意学的，给三天的时间，若是认真学，可以做预备小厮，先跟着学习一下，等到合格之后才给予正式员工的工钱。
先把身体健康这一项检查过了，才能继续下一项，基础技能，这就是面试要问的，姓名，年龄，做过什么工，读过什么书，为什么要来茶楼，以后是怎么打算的，一一详细的问清楚之后，才带着去试工。看做事是否手脚麻利灵活，看说话是否应接得当，看端茶送水是否记得清楚客人的要求，总之就是一个全方位考验。主打一个问清楚，问到底，问明白。
茶楼的小厮分为三类，一类是迎门，这种就要会笼络人，说话热情，见人带笑。二类是侍应，专门在大厅里端茶送水，要求记性好，腿脚利索。三类便是往返大厅和后厨的茶管事，负责一些基本的煮茶和吃食的记录，贵重茶叶的取用要去找管事，采买的事就暂时自己先担着，等到翠鸾回来，便在交给她。茶房一个看炉子的小厮就够用了，倒是做吃食的厨房，厨娘要三个，看火丫头要两个，管事的就让翠鸾的小娘先担着。外面女客处两个小丫头看顾着，在找一个收拾茶具，打扫卫生的妇人，说书先生一位，算了一下，整个茶楼，除了翠鸾这边安置了两位，楼里姑娘两位，还差十七个人。突然觉得开茶楼也好难啊！这么多人，睁开眼就要发工资，吃用都是茶楼出，我真的能把茶楼开好吗？这一刻，我有点怂了，看着大厅里人来人往，年老的，年少的，都是带着家里生活的希望，我真的能扛起来吗？掰着手指算一下这些人的月钱，说书先生开的是三两每月，翠鸾与总管事各一两，茶管事与翠鸾小娘各八钱。三位侍应和三位厨娘各六钱。两个迎门和两个看顾小丫头各五钱。看火小厮一个，看火小丫头两个，打扫卫生的妇人一位，各四钱。妈呀，快要十四两了！我感觉头有点晕。这还只是月钱，还没有算吃食用的，每个月至少二十两了。除去房租，装修，第一个月月钱，买的材料，再加上预备的小厮与小丫头各三个，他们这个月不发月钱，下个月一起发。“梁勇，我还有多少银子了？”我急急提了裙子就往梁勇站的地方快步走去，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我只想我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我这个月花销的，我还准备开业送东西，免费听书三天呢！“我昨天看了，还有二十两左右，昨天新拿了一批好茶叶，先付的定金，等开业再结余款。”梁勇揉了揉额头，这大厅里人多又吵，嗓子太过响亮了些。“什么？二十多两！”我尖叫一声，又赶紧捂住嘴，拉着梁勇往后厨那边走去。“我的银子怎么花这么快？我没钱了啊，我怎么开业啊！”我哭丧着脸，连肩膀都塌了下去，我辛辛苦苦攒的钱，这么快就没了。创业真的好费钱啊！
“你别急，你看现在，该买的都买了，房子里堆着米粮面油茶叶碳火炉子，外面大厅里有桌椅布垫，契租已经付了一年，你怕一年都赚不回你的本钱吗？”梁勇低声慢慢给我解释，他的声音柔和而富有温度，仿佛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的触摸着我慌乱的心，让我平静下来。是啊，我有一年的时间，不是一天，也不是一个月。我不用那么着急，我只要每个月收的比投入的多一些，慢慢就能回本，往后就是纯挣的。做生意就是这样，买入卖出，需要时间，需要先付出。是我以前没做过生意，被这么大的支出吓到了。我全部的家当，都在这家店上了，一定要挣钱啊！
“茶叶，还有多少钱没结？”我先给自己定个目标，至少这个月月底要挣到三十两，这样下个月才能继续发工钱。买东西不怕，屯着总有用到的一天。
“一共买了六罐茶叶，六安瓜片，君山银针，西湖龙井，祁门红茶，安溪铁观音，洞庭碧螺春，付定金五十两，还有余款一百二十两。”梁勇看着账本，一个个指着给我读了一遍，我感觉高血压都快出来了，还欠一百二十两，我去哪里找钱啊？找大娘子借，不行，她把银子看到太重要，找张管事，他应该没那么多吧！找姑娘们借，算了算了，我一开口借钱，她们更不敢出来做事了。我抬起头，围着梁勇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他都送的起那么贵重的镯子，应该能借给我这么多银子吧！
“勇哥哥，”我眨巴着大眼睛，放轻了语气，尽量不要太假，“我给你写张借条，你借我一百二十两，我会还的！你必须借，我还的时候，你也要拿着，不然我就不借了！”算了，我还是适合直白点，刚刚我捏着嗓子撒娇，他脸都快憋白了，好像快吐了一样。“借，我借，”梁勇摆着手，往后退了一步，好像要离开什么让他难受的东西一样。看来我演傻白甜有点功夫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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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来纸笔，逼着梁勇写了借条，我印上自己的手印，写了一个不太好看的艳字。让梁勇收起来了，“拿着借条，我还一百二十两，若是故意丢了借条，一年不得进我屋子。”恶狠狠的威胁他，才让他不情不愿的收了借条。你可以送我东西，那是我们的感情，但是我做生意，借的，就是借的。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撑起这个茶楼。
回了大厅，人少了很多，宋大夫正在收拾药箱，看来是体检已经结束了，我与梁勇走过去，和他交谈了几句，他忙着回药堂看诊，摆着手提了药箱就急步走了。这个宋大夫，还是个有医德的好大夫。本来他不愿意来的，还是我说要是一人有传染的病，通过茶水吃食传染给其他人，反而是害人了。他才提了药箱前来，仔细查看，我之前还看到他顺便给一位妇人开了药，没收银子。心存别人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敬仰。
“排好队，男左女右，听我说，抬起左手，哎哎，你出来，左手，不是，左手。算了算了，你先去门口等着”，我站在旁边看张天气的直喊，指出一个又一个不合格的人，也没让人走，都去门口排队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听我说，伸出左手四根手指，”我听着张天的话，下意识伸出四根手指，再看旁边梁勇一动不动，我又快速的收回来了。这像极了老师上课，下意识的要去照做。“右手抬起，右脚放下，左脚抬起，右手放下……”张天自己说着，还自己跟着做起来了，一会抬手一会抬脚，底下两排人慢慢的就跟不上了，又有几个人出错，被张天喊着去了门口。现在还剩下不到三十人了，男多女少，再挑选下去，我都怕最后人不够。好在这些人还是手脚麻利的，再后边试工中，做起事来都是稳妥熟练的，看来是经常做活。最后经过梁勇的最后挑选，选到了满意的人数。现在就还差总管事一位，说书先生一位。这个茶楼，人基本快要招满了。虽然还没有客人来，但是看着他们忙里忙外的，心里还是很开心，很激动。
“梁勇，你把二瓜借我几天，帮我在这里给他们培训一下”自己没人用，只用找他借，二瓜为人观察细致，说话办事比较周全，做事稳重，先带他们几天，我再找人来培训他们走路站立与怎么样端盘子茶水点心这些要做的事。
“明日便让他来”梁勇点头应了，又问我还有什么事，我便把要找一位总管事与说书先生的任务也交给他，能者多劳。我这几天，就先把芸菱和青黛那边处理好，赶在开业前，进行一次试营业。吃食太多种，只能慢慢增加，茶水我也不懂，就要看青黛的决定了。还要去寻一份外面茶楼的定价，我好比照一下。再找一些写字画的，画一些宣传单，写上一两段精彩部分的说书内容，先把广告打出去。还有要做一些包装盒，用来盛放外带的吃食一类的。还有这个，那个的，都是事啊！我拍拍脑门，果然老板不好当，我还得努力。手里没人用，这也是一个原因，要是我自己能培养出来什么四大丫头，六大亲卫，我也可以只动脑不动手。哎，我或许真的可以，我扭头看像梁勇，把我的想法和他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行“我想办一个女子的，类似义学的，可以识字，学习刺绣，学厨艺，学一些医理，或者是学一些算数，你觉得这件事能做的了吗？”我不知道我这么做，会不会给一些人带来不好的生活。比如妙君，她可能更适合以前的生活。如果因为我培养了这些女子一些技艺，她们反而被看轻，过的不好，我也不想那么做。
“你说的是良家女，”梁勇不答反问，我点点头。
“那便不妥，五六岁太小，八九岁已经能为家里做不少事，你这里也给不出很高的工价，十一二的，你也只能用上一两年，便要回去准备待嫁了。”梁勇一点一点的帮我分析，尤其是这个时代，商人地位低下，一般人都不愿意娶商户人家的女儿。所以我要想顶着个商户的身份去招女子，长期为我工作，太难了。
“不如你先买一批十二左右的丫头，交给思玉，带上一两个月，就能慢慢上手了，一年就能独自理事。你再慢慢寻合适的小丫头，也不一定是要买，也可以是短工或者长工，有银钱，还是会有良家女子出来做工的。”梁勇说完又给我讲了一些奴籍的事，他只知道有良奴和罪奴，良奴就是一般买卖，罪奴就是官服判入奴籍，终身是奴，不可赎身。除非官府发放解籍文书，一般都是子孙后代都为奴。
“那罪奴去哪里买？”我想看看，罪奴里有没有合用的女子，她们或许以前就学过这些，适合我现在的需求。
“去府衙或者教坊”梁勇蹙着眉，细细想着之前遇到的一个教坊出来的女子，好像就是去教坊买的。买她的是之前的青梅，奈何家人不许，二人私奔被劫，劫匪见色起意，意欲杀人，被他路过所救。当时他也没在意，只是隐约记得那女子在说教坊，教坊什么的，说她不想再回教坊。后来就从一个路口分开了，渐渐就忘记了。
“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梁勇不确定是不是教坊可以买人，反正今天招工已经完成。不如去看上一看，万一遇到合适的，比自己买来再调教省心很多。梁勇作为一个古代人，没觉得买人有什么不对。我心里虽然有点介意，但是我安慰自己，我并不是买她，我只是让她换一个地方工作，我会付给她工资，会给她尊重，若是可以，我愿放了她不当奴，但是我没有能力让官府放人。就先暂时当雇佣了一个长工，等过几年再看。
说服了自己，跟着梁勇出了茶楼，上了马车，往长青街而去。马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压在石板街道上，府衙的大门慢慢从车帘前飘过，又被人拦停了马车，我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再遇到那个一见钟情的知府家的姑娘了。
“主子，有人拦停了马车，”二瓜站在马车前，透过车窗冲着马车里的梁勇挤眉弄眼，一看就不是好事。低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不想看窗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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