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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

终于走出了林子,连椒椒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这村庄依山傍水,木头搭建的桥板静躺在水上。刚走到村口,村口一个头裹粗布,手提菜篮的大婶看到三人,惊呼一声:“这不是村西的老李头吗?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老李头伏在卫如衡背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灰,还有几处被扯烂了,确实是狼狈。

连椒椒上前道:“婶子,您认识这位大爷?可否带我们去他家,这位大爷……”

连椒椒还未说完,老李头抢先道:“无事,就是一把年纪了,跌了一脚,竟然起不来了,多亏了这两位小兄弟把我送回来。”

四人闲聊,大婶也是健谈,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路不好走,谁家的鸡鸭又跑了出来,自家的菜地又被糟蹋了一番,老李头时不时搭上两句。连椒椒和卫如衡插不进嘴,安安心心听着。

路过一个房子时,连椒椒停下了脚步。

还真的不是她好奇心重,只是这房子太破,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按道理说,这天下的破房子这么多,她只是觉得这房子有点……熟悉?

这就是一个破得有些离谱的房子而已,

屋子应该是好几年都没有人住了,土块砌的墙缝里长满了杂草,院子里的草也是,跟人一样高,草丛茂密,但是透着混乱的荒芜之感。茅草和木头搭建的屋顶中央漏出一个大洞,像是对着莽莽苍天做出一个滑稽的笑,木头上都是青苔,青的黑。连椒椒心念微动,想往里走走,结果就被院墙外挂着的不知名的蛇皮吓了一跳。

卫如衡也注意到了,停下来看了一眼,又转过头问她:“这房子有什么古怪吗?”

“没有,就是太破了,我看看,结果有个蛇皮,你看。”连椒椒不好意思地笑笑,用手指着给他看那个透得明晃晃的动物皮。

卫如衡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长时间没人住的话确实会招来蛇虫,这屋子有些年头了,我还是个姑娘的时候,这房子就这般破了。不过这么多年,小院也不见人来,大伙也没管它。”那大婶补充着,看了一眼,催促他们俩:“两位兄弟,老李头家就在前面。咱们快些走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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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万青黛看着手中的宫铃,眉头微皱。半响后,她出了房门,往大师兄万青山去。

屋内的大师兄还在打坐,听到万青黛推门的声音,睁开眼后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青黛?”

万青黛知道如今的大师兄顶着巨大的压力,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师兄,实在不行就把我交出去吧!”

后山莫名其妙死了个人,身上还穿着剑修弟子的衣服,这几日只有师姐,不,现在也不知道那具身体里是不是师姐了。只有她出过宗门……

万青黛一阵懊悔,都怪自己过于心软。她这一个多月对连椒椒细致观察,按理来说,她对宗门弟子还算友善,至少在万青黛看来,这人虽然和师姐秉性不同,但本性还算纯良。

她原本只是想用真语莲套出她的话,知道占据自己师姐身体的到底是何物,来自何方,之后告诉师父,好做助她还魂的打算,并无意害她。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竟然杀害了一个剑宗弟子,将尸体扔到后山处,妄图辱符象宗清白,挑起两宗矛盾,真是居心叵测。自小师父万象真人就教导她与师姐师兄,上苍有好生之德,万物得天地庇佑,不可枉杀生灵,无论对方是妖是魔,如今看来,管她是妖是魔,都不是良善之辈。万青黛自小单纯,爱憎分明,是真的着急了匆匆忙忙得出这般结论。

万青山知她心中疑虑重重,或有不平,于是温声安慰道:“无事,青黛师妹,你安心制药,不要多想了。而且时间不过半日,你太过心急了……”

“我知道,师兄,我今早派出的木偶人前往白龙雪山那条路等了一上午,并未现她的身影。”万青黛急道,

“什么!”万青山站起身来,不由地思忖,难道这二师妹真的被夺舍了?

随即他又坐了回去,慢慢说道:“我先给师父传个信,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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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椒椒和卫如衡,还有那位大婶,终于将老李头带回了家。那婶子将他们二人领到屋前就离开了。进了屋子后,老李头拖着受伤的身子骨,还要给他俩倒水。连椒椒连连摆手说,不用她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算不上整洁,墙角还有蜘蛛网墙角结满了蜘蛛网,屋子里的摆设也不多,只一张桌,几把椅子,看着有些空荡荡的,老旧的木桌上布满了斑驳的划痕和脏污的油渍,一个土瓷的茶壶放在中间,房梁上脚下一滑的老鼠直直地落了下来,给连椒椒吓了一个激灵。

李伯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老伯,您家的情况……还治您的伤吗?”卫如衡先开口问道,连椒椒瞬间头大,他这也问得太直白了!

李老伯倒是无所谓,笑着解释道:“也不怕你们二人笑话,家中实在是没钱。不过我这一把老骨头,半截入土的人了治不治也就无所谓了。”说者无心,听者心酸,连椒椒能理解老人的无奈,只是自己初下山,身上只有几个铜板,也帮不上老人什么忙。

唉,自己的符咒能不能变出一点银子?

她脑海里拼命回想着,但是好像没有点石成金的术法,她目光撇了卫如衡一眼,这位道友看着浑身贵气,肯定有钱。

对,就找他。

她正这样想着,卫如衡就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问她:“你身上是否有银钱能够给这老伯看病?”

什么?

你也没钱!

“道友,我还想找你借钱呢!”女子无奈道。

“你叫我什么?”卫如衡皱眉道,面上不解。

“道友啊?不是这样叫吗?”连椒椒一下反应过来,这人难道是原身的旧相识,可刚才在林子里的时候为何装得那么陌生,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卫如衡自今日见了连椒椒就觉得奇怪,但就是说不上哪里奇怪,刚刚听到他称呼自己道友,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为何表现出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当时前往西南降魔,一路上他们虽然交流不多,但也不是这样陌生,况且自己可是大名鼎鼎的琅剑宗奇才,她难道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号吗?

连椒椒实话实说:“道友,我前一阵外派出任务受伤躺了一个多月,醒来后记忆受创,很多东西都忘了。若是咱们之前有什么不愉快,就一并忘了吧!你说是吧。”

卫如衡眼神淡漠,眸中净是怀疑。

连椒椒很无语,这个人为什么老是拆台?而且这是什么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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