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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咯？”我反问，“我联系你做什么？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
似乎被我问住，韩辰昀一时间语塞，“以……同学身份也可以啊！”
“切——”我不屑。
记忆里，我们在各自的大学四年里，并未真正联系过对方，仅有的一些联系可能是微信朋友圈的点赞吧。
记忆里，韩辰昀从未联系过我，一次都没有。
反倒是我，从人人网、QQ空间关注过他的动态，甚至，我还借着别人的账号那里窥视过他的近况。
我像一个隐秘的观察者，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动态。
两个人也陷入了沉默。话题似乎又戛然而止，而我却仍然不识趣地继续。
“你和杨意远还有联系吗？”我问。
“不多。”
“那可惜了，下次你有机会再见到他，可以帮我转告一下，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可以告诉我。”
“你还真来。”
“怎么？”我反问，“如果有这种机会，把握一下也未尝不可啊。”
“你别想了，”韩辰昀回答地利索，十分不屑地对我说，“你俩相距甚远，以及，我可不干这种传话的事情。”
“呵，你都不愿意成人之美。”我嘟囔了一句。
“你……”韩辰昀似乎有些恼怒，但还是克制地说：“成那小子的美，对不起，做不到。”
“为什么？”我来劲儿了，此刻带着些挑衅的意味，我才现我是如此享受韩辰昀这般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言语之间的试探，乃至挑逗的意味，有一种我都没有察觉到的暧昧。
“有这种好事，我干嘛不自己先下手为强？”韩辰昀突然说，转向我，并且眼神坚定。
我一愣，似乎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是也在看着他转过头来的时候转移了视线，然后清了清嗓子。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跳有短暂的停顿，他的话，什么意思？
“真有意思。”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我知道他在胡说，耍嘴皮子。
但是心里，不易察觉的起伏、波澜和汹涌的思绪，我所表现的对高中早恋不成的遗憾，他是否接收到了我隐晦地传达出来的真实想法？
很多个时候，我都觉得很可笑。为什么不能大胆地说出来？就说出来我曾经喜欢过你，说出来有那么难吗？
在很多次懊悔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我都会这样反问自己。但是又深刻地感受到横更在说出口之前的巨大鸿沟似的阻碍。
小心试探，默默透露，在似有若无中煎熬、享受、猜忌。
但是另一方面，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样的揣摩如果是错误的，又是另一个笑话。
“不早了。”我闪避着他的眼神，然后说，“我想回去了。”
我不想西安的尴尬，以及在他答复之前听到我不想听到的答案，又补了一句，“你还可以再待一会儿，这种场合比较适合你。”
韩辰昀没有说太多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也行。”
他没有任何要送我回家的意思，我也知道我不该期待他送我回家，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
但是我感受到自己内心，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像云雾一样荣罩着我，湿漉漉的。
所以，我应该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是我又萌生了任何的不切实际的期待。而到头来，也是自己意识到，这仅仅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