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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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军闹出来的动静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朱雀大街上连官居两品的大臣也锒铛入狱。姜以裳被吵醒时，外面的动静已经接近尾声。
外面吵闹的很，琉璃也睡不安稳，听到姜以裳房里有动静连忙起身过来查看。“小姐也被吵醒了。”
“嗯，天都快亮了，外面的动静都持续一个晚上了。”
琉璃的表情有些害怕，“小姐，你说这是生什么事情了？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后面的话琉璃不敢说，但是姜以裳也猜到她大致想说什么，出言安抚道：“别担心，姜家堂堂正正，波及不到我们这。”
听小姐这么说，琉璃就松口气了，毕竟现在小姐可是她的主心骨，想开的琉璃转身放下手里的烛火，给姜以裳倒了杯水，“小姐可要再睡会儿？”
“不了，这会儿倒清醒了，也睡不着。你去打些水来吧。”
琉璃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出了门，房间里只剩下姜以裳独自一人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毫无疑问，赤羽军今晚的行动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就连居住在朱雀大街的人都未能幸免，可以想象这起事件涉及到的人员身份各个都非同一般。
也是，如果只是普通官员，又怎敢冒险去做这种可能导致满门抄斩的事情呢？毕竟，谁都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近年来，当今皇上似乎并没有取得太多显着的成就，甚至给人一种逐渐变得昏聩无能的感觉。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人才会误以为皇位上的那位君主已经年老体弱、目光模糊，无法再掌控大局。
然而他们却忘记了，即使皇上已经衰老得难以看清周围事物，但作为一国之君所拥有的生杀予夺大权依然存在，那把象征着皇权至上的宝剑也从未收入剑鞘之中。
一旦有人触碰到皇权的底线或者威胁到江山社稷的稳定，皇上手中的利剑随时都可能挥动，展现出它无情而锋利的一面。
在这场权力与阴谋交织的斗争中，任何轻视或低估皇上权威的行为都将付出沉重代价。
正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今夜的刑部大牢，也迎来了这几年入住率的最高峰。
原本跟平常一样五更上朝，而一夜未眠的人都比以往早早地就来了。
若是寻常，皇帝还没来时，大家伙还会唠唠家常，或谈论政事，或讨论那些文玩古籍，今日却都安静得很。
今日的宣政殿内一片死寂，压抑的氛围令人窒息，仿佛整个朝堂都笼罩在一层沉重的阴影之下。
众大臣们面面相觑，目光交汇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忧虑和恐惧。
他们默默注视着身边的空位，原本站在身边的同僚，今天有许多人未能如往常一样准时到场，也许永远也不能到场了。
滴漏慢慢滴着，天光也露出微曦。
终于，有些臣子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有些则紧闭双唇，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问题。
然而，就在此时，某个固执己见的御史台官员站了出来，对翼王昨夜破门抄家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
他义愤填膺地指责道："王爷此举实在太过鲁莽，竟然不顾律法流程，实在有辱斯文！"
他人口中的律法流程是指，按大周律，抄家也有个流程，翰林院要先拟写圣旨，由内阁过目，确定没有问题后再由帝王最后确认并加盖玉玺，最后反过来一次给内阁和翰林院确认盖章。
而昨夜翼王的抄家抓人之举，并没有圣旨。
翼王闻听此言，原本肃穆的脸色变得似笑非笑。
他缓缓抬起头，嘴角带笑却眼底冰冷，睨了那位敢于直言的御史台官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说道："这些乱臣贼子胆敢谋反，难道还指望本王对他们客客气气吗？若不采取果断措施，恐怕你们此刻早已身异处！莫非尔等也要等到那些贼人割下自己的级时，还去跟他们讲道理吗?"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宛如一颗颗裹着冰渣子的子弹射向对方。
那位先难的御史台官员被翼王凌厉的目光盯得浑身抖，双腿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原本以你为傲的三寸不烂之舌此刻却僵硬得动不了。
许久未曾见过翼王如此愤怒的神情，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无所遁形。
在这股强大气势的压迫下，其他原本想要附和的官员也纷纷闭上嘴巴，不敢再轻易表意见。
众人看着这样的翼王，心底不禁升起恐惧。
翼王回京都这两年，一直都在城外练兵，不怎么参与政事，大家都快忘了两年前那个一身肃杀、人人闻而却步的铁血战神是多么可怕。
昨夜那铁血而果断的做法已经使得有些人都人人自危怕一步小心就被翼王判定为同党，却不想那御史台的人这么不怕事，仗着言官一张嘴就胡乱指摘。
翼王了火后，大家伙儿就更不敢说话了，有胆小的连喘气儿都不敢喘匀。
原本昨晚抓了那么些人，太子今日的脸色就不好，心里把一边恨不得把儿庄县令千刀万剐，一边又担心，牢里的某个人把自己供出来。
如今看着众人都被翼王吓得不敢说话，威风一度盖过他这个储君，对翼王的恨意更是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三弟何必这般为难御史台的人，他们也是就事论事，按律，抄家也要请得圣旨，你昨晚这般做法虽然抓了人，却也弄得整个京都人心惶惶。”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心里没鬼的人，自然不会慌。太子殿下慌了吗？”
“放肆！本宫堂堂正正，慌什么！还有本宫说的是你的做法不妥，你插科打诨作甚？”
“哼！父皇都没说什么，太子殿下未免担心得太多了 。”
“你……”太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因心里有鬼总有那么几分底气不足。也只能指着翼王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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