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彻底地沉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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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从广东回来，在郑老四家待了几天以后，不声不响地走了。
郑老四还以为，他是回家去了，后来才知道，他是去了洞天福地。这消息，还是游本昌跟郑老四说的。
阿竟然去给洞天福地卖命，这是郑老四始料未及的。
阿明面上是帮着看场子，实际上，却是做着更隐秘、更危险的事情。按照郑老四的说法是，他被人当枪使了。
阿不在乎这个，只要能够赚到足够多的钱，做什么他都愿意。唯有挣到钱了，才能够做人上人，其他都是假的。
洞天福地给阿开的工资，还能够拿提成。
阿提前支取了一万块钱，在李凤家租了一间屋子住了下来，那座两层的楼房，是李飞龙一手盖起来的，现在就住着李凤和母亲两个人，孤儿寡母的。李飞龙出事以后，母亲把当街的几个门面租了出去，二楼上空置着的另外两套房子，也租了出去。一套租给了一楼卖百货的湖南老板，另一套，租给了在镇上做工程的一个老板，据说也是外地人。
阿刚萌租房子的念头时，就打定主意，要租在李凤家附近。这样，他离他魂牵梦绕的人，就更近一步了。她理不理他，那是另外一回事，只要能够每天看到她，哪怕就一眼，他也感到幸福。甚至看不到她，夜里躺下了，想着就躺在她家附近，他也很是心满意足。
阿运气好，在李凤家附近逡巡的时候，看见了她家屋墙上，贴着招租广告。走近了，再一看，欣喜得，像中了大奖似的。这招租广告后留的联系人，不是别人，是李凤，和她的母亲。
原来，那个做工程的老板，上星期搬走了。
阿激动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这人早不搬走，晚不搬走，刚好在他要找房子的时候，这是老天在帮他呀。
这人但凡早班走一步，或者晚班走一步，阿也就不能再住到李凤家里了。
阿想给李凤打电话，又觉得不妥。最后，平复住激动的心绪，拨了另一个号码。
阿没在电话里讨价还价，别说一年四千，就是一万两万，他也不会皱一下眉的。甚至房租收的越高，他越觉得，他跟李凤之间的关系，越深了一层。遗憾的是，他不能主动开口，把房租抬上去，那样，人家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阿在楼下，没等多久，电话号码的主人就下楼来领着他上去看屋子。眼前这个腰背佝偻，头花白，眼神空洞的妇人，跟阿以前读书的时候见过的李凤的母亲，已经判若两人。阿见了，心底咯噔一下，难道，李飞龙的死，对她的打击，竟是这样的大！随即，阿又想，还好，李飞龙死了，不然的话，他哪里能够住进李凤家的房子里去......
阿注意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犹疑了一下，就知道，一定是因为自己那只该死的假眼......再确认了阿就是打电话要租房子的人以后，李曼的母亲把犹疑的目光移开了，转过身说，“你跟我上楼看看吧。”阿跟在她身后，往楼梯上走去，没走几步。
屋子虽然朝北，但是窗子开得大，很亮堂。
客厅里，还摆着一个旧沙。
“这沙呢，是以前租房子的那个人留下的，你要不嫌弃的话，可以将就着用。”老妇人佝偻着身子，把卧室和厨房的门，也都推开了，说，“房子呢，就这样，虽然不大，客厅，卧室，厨房，都齐全的，外面有一个公共卫生间，你是一个人住，还是？”
阿说，“我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那够宽敞的了。”老妇人说，“对面那套房子呢，是楼下卖百货的湖南人租，这个卫生间的卫生啊，要轮流打扫......”
阿说，“这个没问题的。”
老妇人又问了一句，“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
阿说，“我在歌厅——洞天福地，帮人家看场子。”
“哦，是这样啊。”老妇人说，“那一看，要是满意的话，今天就把定金给交了。”
阿当然是满意的，他不止交了定金，而是把一整年的租金，一次性付清了。老妇人收了租金，把钥匙交在阿手里，就够偻着身子，回屋去了。她跟她女儿住的那一套房子，在走廊的尽头处。门前铺着一块长方形的垫子，上面绣着“出入平安”几个大字。老妇人进屋后，把门关上了，楼道里一下子变得很寂静。
阿把窗子敞开了透气。
现在他跟李凤离得这么近了，以前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就是关起门来，也只隔着两道门，一个走廊。要是都开着门，她坐在屋里喊他，他都能够听到......
阿点上一支烟，坐在老旧的沙上，默默地抽完，给张灿打了个电话。张灿店里那几个工人，活不忙的间隙，也收纸壳，或揽些别的活。阿出了两百块钱，张磊就给他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旧沙也搬出去丢了。
张磊把屋子清理完以后，顺道给阿，把家具什么的，一并送了来，价格嘛，也还算公道。这一来二去的，阿给张磊开的工钱，就是五百，加上房租和购买家具的钱，他提前支取的一万多块钱，花得没剩几个了。
这一天，上上下下楼梯好几回，阿都没有遇上过李凤。他心底就暗自在想，李凤或许不在家吧......李凤不在家，去哪里了呢......他的思绪，像脱缰野马，围着李凤，这里那里地飞奔，停不下来......最后，甚至恐惧地想着，李凤会不会是已经出嫁了呢......
最后他清醒过来，想到李凤如果出嫁了，那她的名字，就不会出现在招租广告商，或者，招租广告上面，应该还会有另外一个电话号码。既然招租广告上没有多出来另一个电话号码，李凤的名字，又都还赫然写在招租广告上面，那就说明，李凤还没有出嫁。想到李凤还没有出嫁，阿那一颗恐惧到收缩起来的心，跟着慢慢的放宽了。
夜里，他独自一个人孤凄地躺在床上想李凤，想得睡不着......最初的那种幸福和满足，竟然这么快就消失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不曾料想到的......此时，心底苦闷极了......不但心底苦闷，而且，身体里无情地烧着他的那把火，似乎更比从前，还要凶狠，还要猛烈......
最后，他把手，伸向了胯间......他想象着，李凤就在身边，他能够嗅得到她身上的香气......
他彻底地沉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