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逐火之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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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旅馆窗台前，夏打出一通电话。
“老登，几个月前西欧那场大规模恐怖袭击事件，帮我做一次深层调查。”
一晃，两天过去。
夏来到之前维尔薇给他的地址处，一脚踏入这个机械朋克风格的小屋里。
对方似乎正好不在，他打量着这个地方。
一侧满是以齿轮为核心的各式机械装置，另一侧则是堆满了各种调剂和食材的厨房。
还是个厨师？那她之前为何还会到外面的餐馆吃饭呢？不过，考虑到对方是个人格分裂患者的可能性，这样矛盾的情况倒也不足为奇。
他略微看了两圈，在角落里的某种特殊弹头上停留片刻，随后收回目光，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闭目冥想。
几分钟后，他睁开双眼，维尔薇也正好回到工坊。
“是来取货的？”这个维尔薇的气质既不张扬，也不内敛，给人一种老学究的沉稳感觉。
看到夏微微点头，她从一旁的角落里拖出一个铁架子，上面摆放着一把奇异的大剑。
整体剑身由一种极其坚韧的高强度合金构成，剑体上镌刻着数圈散着淡淡紫光的纹路，剑柄则由某种淡粉色的奇异金属打造。
“不久前，我得到了一些非常稀有的特殊金属，原本是不可能将这种珍贵的东西浪费在这里的，但是由于某人的擅自行事，将其用在了你这把剑上。”她兴致平平地说道。
“哈哈，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你说对吧，可爱的观众？”维尔薇忽然露出熟悉的笑容，语调高昂地说道，“由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与机械师合力打造的秘密武器，保证给你独特的惊喜！”
夏伸手握在剑柄上，一股奇异的感知顿时与他链接，他仿佛能够感知到某种天地间无处不在的能量，并且能够将其微微调动，以增强这把大剑的破坏力，并且因为剑柄的特殊性质，还大大减小了被侵蚀的风险。
在夏支付了原委托价二十倍的价钱之后，维尔薇这才微微躬身，作谢礼状：“很好，那么这把武器就属于你了，可爱的观众，如果可以的话，不妨为它取个霸气的名字如何？‘魂钢武器试做型’这个名字我觉得就很适合它，或者‘维尔薇武装31号’也挺不错的。”
夏看在大剑的面子上仅给了她一个漠然的斜视：“都挺难听的，感觉不如叫‘崩坏大剑’。”
他将崩坏大剑装到维尔薇准备的金属箱中，背上后满意地离开了。
原本只是想在战前临时做个能用的武器，没想到这个魔术师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能以一介凡人之身，安全使用崩坏能的力量。
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左肩，原本泛起波澜的心境又再度归于沉寂。
疗养院内，爱莉希雅坐在台阶上，正和小朋友们欢快地分享着自己环游世界的趣事。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太阳挡住，投下一片阴影。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挥手打招呼道：“嗨，几天不见，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以夏强悍的身体机能，常规伤势已经基本无碍，倒是爱莉希雅的恢复力让他惊讶，崩坏能就有这么神奇吗？
不过，他又想到这几天试验崩坏大剑时其所展露的恐怖力量，又有些释怀。
“找我过来什么事？第二次崩坏生了？”
“倒也没有啦，别这么心急嘛，你之前不是说想去那个神秘组织看看吗，咱们今天出，机票我已经订好喽。”爱莉希雅起身，活动了下腰部，展现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夏默默退后到阴影中，斜靠在墙壁上。
“对了，你背上的这个铁箱子里装的是新武器吗？这种东西上不了飞机的吧，你要怎么弄呢？要不我想办法帮你邮寄过去？”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特殊人员通行证，这是国际政府给予武术协会的特权，整个武道界也就他与老会长拥有，可以自由携带各类二级以下危险物品。
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官方对于他们这些武者的个人武力的认可，他也是在以一人之力砍爆了某个小国的装甲部队之后才被赠与此物，曾经那个号称地表最强男人的刃次郎也有这个东西。
据说，放这个东西的标准，就是是否具有凌驾于常规热武器的个体武力。
但是要是遇上核武器这种非常规武器，那肯定还是该歇逼就歇逼。
数小时后，夏和爱莉希雅下了飞机，踏上那个神秘组织基地所在的城市。
“逐火之蛾。”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爱莉希雅突然说道，“这是那个组织的名字，追逐希望的火焰，向死而生。”
兜帽下，夏微微皱眉：“飞蛾追逐火焰的光，死于高温，尸体被黑夜吞噬，看来这个组织面对崩坏的态度很悲观。”
“或许正是因为对崩坏太过于了解，他们才会这么悲观吧，不过，面对无法战胜的困难也会挺身而出，这不正是人类的伟大之处么？”爱莉希雅露出微笑。
“呵，究竟是伟大的勇气，还是盲目的愚蠢呢？人类总是会沉浸于自我牺牲的幻想之中，用毫无意义的虚伪价值粉饰生命，以个体的死亡换取整体的延续，这种经典的情节，难道不才是最讽刺的吗？”夏轻微地冷笑一下。
“在你看来，个体凌驾于整体吗？”爱莉希雅没有因为夏的嘲讽而恼怒，平和地反问道。
“任何的价值，都是相对的，主观的，不过是意识为自身设下的枷锁。我们毫无意义地来到这个世界，又度过碌碌无为的百年，毫无意义地离去，在我看来，唯有打破这样的循环，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这正是我的价值。”
“打破生死的循环……你想要永生？”爱莉希雅微微笑着。
“工业革命之前的农民想象不到百年后的大工业时代，电力被现后的一百年里世界日新月异，对于个体来讲，数十年的黄粱一梦，仅能见证文明的一个小小泡影，而我的理性渴望着更多，没有人不想飞向天空，与万千颗星辰并列。”
夏平淡地陈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