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互相撕扯、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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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目问道：“今日这孩子？”

莫老沉凝片刻，缓声道，“女童阴年阴月阴属，命格稍差，属木。”

因今晚行动迟缓，致使一孩童丧命，罗老决定前往县衙催促其进度，顺便将又有一孩童出事的消息，告知府衙内的韩家老爷和当地知府二人。

韩老爷闻此噩耗，心急如焚，急忙辞别知府返回家中查看。

反观知府。面上并无忧色，眼神中反倒流露出丝丝喜意。

又有孩童死了！

韩家无法请仙，致左道趁虚而入之事已难以隐瞒。

韩老爷当晚归家后，便下定决心，决定翌日清晨便将此事公之于众。

可未等他将此事公布，知府老爷当晚便来到集市中央。

当众呵责道：“诸位乡亲，云城县出了大事！昨夜和今晚有左道乘虚而入，杀了两个孩子。”

“是啊，那是我的儿，我那可怜的儿子啊！”一妇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拍打地面哭喊道：“知府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韩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向外透露，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

“是啊，韩家要是真没能力请出灰鼠仙婆。就该早点把位置让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现在好了，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你们竟然还瞒着，那些死去的孩子，都是被你们给害的。”

一些乡绅地主，带头口诛笔伐，其他不明真相的百姓被愤怒裹挟着一拥而上。

韩老爷被砸了一脸的烂菜叶子、臭鸡蛋，叫苦不迭，若不是身旁有陈宗师维护，恐怕他已被百姓们撕成碎片。

“为何，为何呀？不是说好了明日再说吗？”

县知府捻着胡须微微一笑：“韩兄，你你可不能怪我呀！之前那是之前，现在又有一个孩子被杀了。我也只能将真相道出，好让众人有所防备。当然，当务之急是尽快选出一位能挑大梁的灵童弟子，上山接受福寿礼，将灰鼠仙家请下来。如此，方可将那左道一举拿下，也算是给那两个死去的孩子一个交代，你说是也不是？”

县老爷所言滴水不漏，韩老爷已无退路。

他只能蹲在地上，满脸苦笑：“好好好！难怪你之前如此敷衍，原来你早有预谋！大家听过说，这第二个孩子的死，与县太爷脱不了干系！”

“各位，我已请高人补救了。可现太爷却不尽心尽力配合，敷衍了事，一步慢步步慢，那孩子死得冤枉啊！”

“休要信口胡诌！我如何没有尽心尽力。再者，那不过是两个野修散道，怎能与灰鼠仙家相提并论？”

罗老在一旁听着直摇头，虽说查阅户籍不一定能确保所有孩子安然无恙，但至少能给他们一个反击的机会，不至于如此被动。

事到如今，经过他们这般大吵大闹，想要再抓住那左道邪修，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左小子，有时候不是我们不想救，是他们自已找死啊！”罗老看着前方互相争吵的两个中年男人，不停地摇头。

左一目双手抱胸，沉声道：“之所以会如此，还是因为刀子没有割在他们身上。若是邪道杀的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大人，想必早就查出来了吧。”

罗老笑着调侃，言语间满是讽刺：“怎么可能？他们早都烂到根儿了，魂魄都散发着恶臭。将他们炼入魂幡，都算是污了法宝。”

“左小子，依我看，还是早些离开吧。我算是看透了，这里就是一块是非之地，一切仿佛已经是定局，就好像是个提前写好了剧本的戏。”

罗老拿出自已的小瓷碗在手上轻轻一转，响板法器便出现在了碗中：“左小子事情没办妥，这东西我就不收了。老人家我准备收拾东西，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前辈，若是喜欢就收下吧。”

罗老拿起响板，心中迟疑：“直接白送我？左小子，这可是个七禁法器，虽然只是凡禁，但是在咱们这些散修中，也算是难得的珍品。白送我你不后悔！”

“自然。”左一目说完又道：“只是罗前辈，晚辈忽然想起一事，想请前辈那些孩子帮一个小忙。”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罗老沉下脸，但还是反过来问道：“说吧什么事？只要没危险，一切都好商量。”

“自然没有。”左一目继续道：“他们之前是云城的乞丐，对这里相当熟悉。所以我想让他们出去打听一下，这段时间城里是不是来了外来的道人，在此居住还没有离开。”

“你小子竟然能想到这种方法。”

“这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我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凶手。”

“万一弄错了呢？”

“弄错了，便弄错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再努力一把，若是错了，大不了转身离去。反正有灰鼠婆婆在后面收尾。

“好，这忙我帮了。不过这法器你就别想再收回去了。”罗老笑了一声，赶忙返回韩家通知那群孩子，提早行动。

眼看天色渐亮，集市中心的那些人总算讨论出了一个结果。由五家各选一个灵童弟子送往山上，谁先成功谁就接替韩家的位置。

一时间，家家欢喜，只有韩老爷一脸颓败地从人群里走回来。

“对不住了，左真人。接下来的事已无需你插手。我之前所做的承诺，必定会遵守。将这株仙草拿走，然后…尽快离开吧。”

韩老爷向身旁的陈宗师示意了一下，让他把身后的木盒拿过来。

在二次踏出韩家之前，他就已经预感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

因此，他早早地就将这株灵草带在身上，以方便交给左一目。

左一目并未拒绝，抬手接过木盒，微微颔首，稍作回应，便转身离去，未再多言一句。

直至行至无人的角落，他打开了木盒，将那一株永春草放在右手之中，右右一口将其吞下。须臾间，左左嘴里吐出一缕淡绿色的气息。

【春之气】：保持青春期限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