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宫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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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我起来寻得唐伯，一起就着中午的剩菜，随意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尚早，就在后院练拳，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玉儿端着一个茶壶站在院子里看我练武，几套拳法下来我微微出汗，小玉儿连忙递上茶水，我吩咐小玉儿准备热水洗澡沐浴。洗完澡后，神清气爽，换上衣服看看接近二更天，就出门直奔粟府。

到了粟府，熟门熟路。韵儿躺在床上还未睡，等我进来后，欢喜的拉着我的手，偎在我身边“云安哥哥你早上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我睡醒了都快到午时了，母亲大人来看了我两次，都看我在熟睡，还好我说身体有点不适，才应付过去。”韵儿像个小女人一样絮絮叨叨，说着天南海北的趣事。听着她的喃喃之语，我的心情格外宁静，仿佛远离尘世喧嚣，突然脑中一片空灵，仿似进入顿悟，内心一阵空明，一些武学上力，加的事恍然大悟，内视丹田中多了一个赤裸童子，童子寸许大小，眉眼之间栩栩如生，好像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冲我咧嘴一笑，一副与我心心相印的样子，父亲曾说过到了九品之后就是另外一副天地景象，这个赤裸童子莫不就是景象之一？可是我刚到八品，距离九品还很远啊？

“云安大哥，你在听吗？”韵儿的柔荑轻轻抚着我的脸庞。

“啊，我想到了一个武学上的事，进入顿悟，感觉虽然没有武力大进，却觉得自己剑心通明，今后习武事半功倍。”

“恭喜云安哥哥，我虽不通武艺，听父亲说十七岁的八品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品级不能代表什么，今天的我和昨天我都是八品，可是顿悟后的今天的我可以轻松打败昨天的我。虽然无法作比较，可是我就有这种感觉。今天的我似乎触碰到了九品的下限，证明我走的路是正确的，持之以恒的练下去，我必会达到九品。

云安哥哥我们上床歇息一会吧，今天你睡觉，我守着你，韵儿和我像昨天那样并排躺在床上，今天的韵儿格外大方，我伸手自韵儿颈下搂着她，她枕着我的臂弯，侧身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几根丝拂过我的脸庞，韵儿促狭的问我，云安哥哥，你真的不想见寒烟姐姐，我和你说哈，寒烟姐姐比我还漂亮呢，尤其她的这里那么大，韵儿用手在胸前比起一个夸张的弧度。而且寒烟姐姐文武双全，两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寒烟姐姐的时候，寒烟姐姐已经是六品了，现在肯定七品了。

“对了，韵儿，你对齐国那么熟悉，齐国参加黄河台大赛的你能猜到是谁吗？”

“别的我不清楚，比武的一定是秋月姐姐的二哥管春华。管春华与秋月姐姐非一母同胞，管春华虽然是妾生子，自小武学天赋惊人，十六岁入七品，十八岁半入八品，师从齐国唯一的战神田无忌门下，是战神不是战圣哦。传说华夏大陆只有五个战神，晋，楚，齐各一个，只有秦国有两个。管春华有可能在黄河台大赛升到九品，比武大赛他应该是你最强的对手。去楚国的时候我年纪还小，贪玩的紧，楚国有什么高手我就不知道了，晋国的高手你可以问问寒烟姐姐，寒烟姐姐去晋国肯定会和晋国高手比武。”

“不管有多少高手也阻挡不了我黄河台大赛夺冠的心，二十岁以下的武者我就是最强的。”我霸气十足的说道。

“嗯，我也相信云安哥哥是最强的，”韵儿盲目的附和着，主动送上了樱唇。缠绵了许久之后，我对韵儿说，今天我要进宫熟悉礼仪。今天我早点回去。韵儿略带失望的说好，反正我门不关，云安哥哥你晚上没事了就来看我吧。

离开了粟府，回到了府上。还不到四更天，我开始打坐，练拳，我练拳的时候内视，那赤裸童子，也在做动作，每个拳势比我更简洁，出拳更有力。我心下一动，就跟着赤裸童子的拳法学习，赤裸童子仿似看了我一眼，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不知不觉几套拳法练完，天已大亮，两个时辰不到，我感觉拳法长进极大。用过早膳，宫中的人就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太监。小太监对我说：“唐将军，陛下吩咐您今天去宫中学习礼仪，学习完了要去面圣。”

随着小太监来到皇宫，这次可没有上次随着枢密使进皇宫那么威风，层层通传，进了皇宫已是巳时，进了一个偏殿。小太监通传了一声就下去了，我举目一看，孟晚霞姐姐站在我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唐将军，奉陛下口谕，由我来教你宫中礼仪。”见到是晚霞姐姐，我也就没有那么紧张，其实宫中礼仪也不算复杂，两炷香的时间我就全掌握了。孟晚霞说宫中礼仪学习完成后，还要去大内总管处，听大内总管介绍武学知识。

十五岁后的武学都是我自己自学摸索，这几年确实需要有一个武学宗师对我提点一下，刚才带路的小太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殿外，带着我走过两个长廊，来到一个花园，花园里站着一个老者，无须，皆白，慈眉善目。小太监说唐将军带到。老者对我说道：“我是大内影子总管安海山，负责整个皇宫安全护卫工作。禁军在明，我等在暗。我先来试试唐将军的身手。”

我先是按照平时拳法与安公公过招。安公公只守不攻，见招拆招，二十余招，无伤他分毫，甚至安公公招架的格外轻松，还有余暇正冠，掸衣角。二十招后我拳法一变，开始按照赤裸童子的拳法出拳攻击，安公公面色变得凝重肃然，虽然还是无法对安公公构成威胁，但是看的出来，安公公很是重视这套拳法。又过了五十余招，安公公隔开我的双拳说道：“好，就到这吧。你是什么时候领悟到势？”

“什么叫势？”

安公公说道，“八品以下拳法曰技，九品到战圣之间的拳法叫势，战圣与战神之间的拳法叫气，战神之后的我也在摸索，如果有日摸索出来我也就成陆地神仙了。”这安公公竟然是战神级高手！

“你所练习的拳法似乎是你自己揣摩的。十七岁就能自己摸索到九品与战圣之间的功法。真是天赋异禀啊，要不是宫内宫外有别，我都起了收徒之心，你若得一良师，二十五岁前进入战圣也不是什么难事。二十五岁的战圣，想想都让人期待。”

这些年习武的困惑、不解我一一向安公公提出，安公公虽未收我为徒，也是一一耐心解释，使我茅塞顿开，丹田中的赤裸童子也跟着手舞足蹈不胜欢喜。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腹中传来阵阵空腹雷鸣，安公公方才停止了教学。安公公唤来一个小太监，让小太监去准备吃食，带着我在御花园散步。听安公公所说我才知道安公公今年已经八十五岁了，安公公三十五岁入武圣，六十岁入武神境，这二十五年以来除了拱卫圣上安全，就是一心想突破陆地神仙这一人间最后桎梏，却是多年未果。

围着御花园走了一圈后，小太监在回廊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安公公招呼我共进午膳。吃完后，安公公说陛下有事交待于你，你随着就过去吧。我冲安公公深行一礼，安公公教导我这一个时辰不啻我半年苦修，安公公闭上眼睛摆摆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刚才领路的小太监带我往御书房走去。看着这小太监走路步幅轻盈，似有武功在身，我问道：

“不知道公公怎么称呼？”

“唐将军称呼我洪锦就好。”

“洪公公也有武功吧？”

“老祖宗说我有习武天赋，收了我做记名弟子，现下是七品。”

皇宫真是藏龙卧虎，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小太监都是七品高手，我收起刚刚有些自得的心情，尾随洪公公来到御书房外。到了御书房，洪公公直接带我进去，显是圣上已有交代，进入御书房后，行礼落座，皇上突然问我，“去过你父亲的坟了？”

“回陛下，去过了。”

“你恨朕吗？”

“算不上，父亲的忠仆唐伯把父亲的临走时候给我写的信给我看了，父亲大人本身对陛下都谈不上恨，只能说各为其主，父亲的死只是回报先皇的知遇之恩，父亲自身也有选择的权利，只是选择了一条他自认为正确而我难以接受的路而已。一辈人有一辈人的感情纠葛，我希望自己的一生能活的比父亲更精彩，能让我对事的回应更豁达，或许短暂的一生快乐会更多。”

“你能如此想那是最好不过，原本我还想让安公公开导开导你，不想你小小年纪，居然看事如此通明。安公公说你武学天赋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胜几分，我小的时候武学功夫皆是来自安公公所授。我大秦共有两个战神，一个是安公公，一个是兵马大元帅李世绩。我如果不是皇上，只是一普通武者，或许四十多岁有望问鼎战神，当了皇帝俗事缠身，这两年多未有一点精进，甚至还有倒退之虞。你现在年轻当心无旁骛，一心努力钻研武学之道，成为大秦新一代真正的战神，而非枢密使炒作出来的战神。”说话间，陛下自怀中拿出一个玉牌，“这是我从小时候佩戴的玉珏，今日赏赐于你，只望你身为大秦臣子，当为大秦效力。此玉珏可使你随时进宫见驾。”

收下玉珏我感觉圣上对我甚是欣赏，我还没参加黄河台大赛，圣上对我的奖赏过重，过早了点。离宫的路上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想这些，大不了黄河台大赛夺冠报效秦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