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算 (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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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回家，曹飞扬除了把考了年级第一的成绩单交给父亲外，还上缴了上学期她花不完的将近一半的生活费。

与此同时，曹飞扬在乡中复读的姐姐期末考试也考了全校第二名。

在曹飞扬心中，命运对姐姐极为不公，她做梦都希望姐姐在今年6月份能够考上她们学校高中部。

而这一年，因为经济状况大不如从前，曹飞扬一家度过了一个极为节俭的春节。

开学前，为了让儿女们专心读书，曹志全在晚饭的餐桌上对他的三个孩子说：“虽然前两年我们家种植生姜亏本了，去年养猪又遇上了猪瘟，但天无绝人之路，年后我和你们妈妈会再搞些别的生意。退一万步说，即使我们做生意赚不到钱，信用社的谢伯伯和我关系这么好，只要你们学习成绩够好，他一定肯贷款给我们的。因为前天我遇到他时，他还对我说，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咱们村还没出过一个大学生，今后就指望咱们家破了这个例了！”

然而，开学后接连生的事情是这一家人始料未及的。

由于曹飞扬已经连续两个学期拿到了期末考试年级第一，平时平时各门功课成绩都很好，因此她总是被老师当成全体同学学习的榜样。与此同时，曹飞扬同寝室几个家住县城的女生学习成绩不断下滑。后来无心学习的她们开始迟到，早退，在课堂上看言情小说，在宿舍里抽烟，讲黄色笑话，用脏话在电话里和别人对骂。几位室友们的这些变化让曹飞扬始料未及，但好在曹飞扬平时和她们几乎没什么往来，所以对曹飞扬的影响并不大。

可渐渐地，这几名女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结成了一个团体，在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上，比如使用洗手间，排队洗澡等，她们总是集体插队排到曹飞扬前面。虽然这样做会打乱曹飞扬的学习计划，但曹飞扬并不想因此和她们起冲突，所以总是尽量避让她们。而曹飞扬的退让也逐渐增长了她们一伙人的嚣张气焰。

此后，她们的作息时间开始变得奇怪起来。当曹飞扬在教室里自习的时候她们在宿舍里睡觉，而当曹飞扬在学校规定的休息时间回到宿舍时，她们却开始吵闹，并且一边吵，一边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自己又学不进去，考试也不会考得好，不如大家都考不好，这样就不会显得我很差了！”

休息不好使得曹飞扬有时会在课堂上打瞌睡，而那些不想学习的室友们也因为经常在课堂上补觉而被老师点名批评。

后来宿舍里开始频繁有男孩子打电话进来，时间更是可以特意选择在午休或是半夜。据方芸说，寝室里时常吵闹的那几个室友方丽华，潘芳芳等人不顾校规的禁令早恋了。当然，不喜欢打小报告的曹飞扬并没有把这些告诉老师。

然而，最让曹飞扬难以忍受的是，每当曹飞扬回到宿舍，以潘芳芳为的几个城里的室友们总是高声谈论着和成年人有关的性话题，而潘芳芳更是经常在电话里用生殖器官和对方互骂。曹飞扬觉得这样的环境已经可以用“乌烟瘴气”这个词来形容。可是没有权利阻止她们言论自由的曹飞扬也只能在她们言辞露骨，满口脏话的时候退避三舍。因此，整个宿舍又显得曹飞扬极为不合群，因为她总是在舍友们兴致勃勃，高谈论阔的时候，拿起凳子和课本走到宿舍外面看书，等宿舍里的她们说完了，骂累了，宿舍里恢复了平静才返回。

让曹飞扬意想不到的是，渐渐的，她也接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有时电话那边的男孩子说他在学校光荣榜上看到曹飞扬的照片，他们觉得曹飞扬长得很可爱，想和曹飞扬交个朋友。有时他们又会说曹飞扬的学习成绩那么好，他们想向曹飞扬请教学习方面的经验。而当曹飞扬询问他们是哪个学校，哪个年级的学生，想和她探讨哪个学科方面的哪些问题时，对方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或者直接借口挂了电话。这些都让曹飞扬疑心骤起，不知道他们打电话找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之后当对方再次打电话进来时，曹飞扬直接告知他们打错了，然后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曹飞扬也想不通，究竟谁会这么无聊，整天没事干，总是给衣着朴素，生活简朴，长相一般，只会埋头学习的她频繁打电话。

直到某个周末，曹飞扬在宿舍后面的洗手间里无意中听到了潘芳芳的电话。

“哎啊，人家虽然个子矮点，胖点，土点，但底子还是可以的，像她这种只知道埋头读死书，根本没人喜欢的女生你都撩不到，你的魅力是不是也太1o啦！”潘芳芳突然在电话里这样说到。

待在后面洗手间里准备出来的曹飞扬听到这些话后有些疑惑——她不知道潘芳芳说的这个又矮，又胖，又土的人到底是谁，可是潜意识又告诉她，这个人很可能和她有关，因为潘芳芳在宿舍里时常带头排挤她。带着这样的疑问，曹飞扬继续听了下去，没想到接下来的内容更加验证了她的猜测。

“我求你了，你再加把劲啊，实在不行，叫你其他兄弟出马也行啊。先把曹飞扬撩到手嘛！哎呀，你都不知道，曹飞扬这个人有多讨厌，周英那个老巫婆一天都晚都在班里夸她，把她吹上了天！不就是觉得她成绩好，有前途，以后可以跟着沾光嘛！本来周英老是夸她我就很反感，班里又不是没有其他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凭什么一天到晚只夸她一个人？”潘芳芳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周英那个老巫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我早恋，然后把我叫到办公室训话，这还不算，又叫我向曹飞扬学习。我呸！曹飞扬那个人除了死读书外，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就她那样，也配让我学习？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在办公室里被周英当着那么多老师面前数落的时候，我有多难堪，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所以你一定要出手帮帮我，只要你能把那个书呆子撩到手，我不相信她还能继续考年级第一，她一个乡下来的土妞，学习成绩下来了，她连个屁都不是，看周老师以后还怎么夸她……”

潘芳芳一直滔滔不绝地讲着电话，全然不知刚才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被曹飞扬听得一清二楚。

而此刻的曹飞扬呢，虽然她的内心很窝火，也压根瞧不上潘芳芳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是她并不想和潘芳芳起正面冲突。因为来到这里上学的第一天起，老师给她们人手一册的校规条例上就清清楚楚地写着：“本校严禁学生打架斗殴和早恋，如有违反，直接劝退。”

通过层层选拔好不容易从乡下考到这里上学的曹飞扬可不想因为和潘芳芳起口角，打架被学校劝退，因为一旦她和潘芳芳都被劝退，家住县城，父母还是小学老师和校长的潘芳芳完全可以转到对面的县城普通中学上学，而曹飞扬呢，除了收拾铺盖回乡中外，她想不到其他的出路。因为不管是这里还是对面的普通中学，他们乡下的孩子要进来读书都太难，而一旦被退学，她只能返回乡中。这个结果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家人和曾经的老师，同学。而返回乡中上学后，她今后考上高中，再上大学的希望无疑会更渺茫，因为在乡中，即使考了全校第一也不一定能考入这里的高中部。

当确定潘芳芳已经挂掉电话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曹飞扬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然后曹飞扬故意把水房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并且在接好水之后，故意把两个洗手间都冲洗了一遍，在冲洗的时候，曹飞扬还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话：“真脏，简直是太肮脏了！”

听到宿舍后面突然传来了接水的声音，潘芳芳有些慌张。当她看到曹飞扬莫名其妙的把她没有使用的洗手间也冲洗了一遍，并且还说出“肮脏”这样的词时，潘芳芳突然意识到曹飞扬一定是听到了她的谈话，所以借着冲厕所的名义，骂她像厕所一样肮脏。

“你这样偷听别人讲电话，有没有礼貌？你不知道这样做很无耻吗？”已经怒不可遏的潘芳芳决定先制人，厚颜无耻地质问曹飞扬。

“你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不是在策划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会害怕别人听到你讲话的内容吗？”曹飞扬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潘芳芳看着眼前的曹飞扬，她没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曹飞扬此刻说起话来竟会如此犀利，一时语塞的她不知如何作答才好。可是很快，她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你可真是个两面派啊，平时在老师面前一声不吭，装老实，没想到现在对待同宿舍的室友，说话竟会如此尖酸刻薄！”潘芳芳开始转移话题道。

“你应该说我不仅老实，而且还很善良，我不是你这种内心阴暗肮脏的人，但是我的老实和善良只会留给我的家人和朋友，对待你这样的恶人，坏人，我绝不会心慈手软，所以对你说话尖酸刻薄算是轻的了！”被潘芳芳恬不知耻的态度激怒后的曹飞扬瞬间怼得潘芳芳无话可说。

说完这些，曹飞扬头也不回的离开寝室，留下潘芳芳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气得要抓狂。

离开宿舍的曹飞扬并没有把她现的这些事情告诉班主任以及其他人，因为曹飞扬知道即使她说了，也只有她的一面之词，她拿不出证据证明潘芳芳的这些恶劣行径。并且如果不出意外，她今后还要和潘芳芳待在一个寝室直到中考结束，因此她在明面上并不想把她和潘芳芳关系闹得太僵。可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她对潘芳芳言辞犀利的回击不过是想让潘芳芳今后收敛一些，不要在背后搞小动作。

经过这件事，曹飞扬在宿舍里和大家打交道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因为她相信，只要她足够小心谨慎，潘芳芳绝对奈何不了她。

然而曹飞扬终究还是低估了潘芳芳，因为由潘芳芳主导的一场针对曹飞扬的狂风暴雨已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了帷幕。

待在后面洗手间里准备出来的曹飞扬听到这些话后有些疑惑——她不知道潘芳芳说的这个又矮，又胖，又土的人到底是谁，可是潜意识又告诉她，这个人很可能和她有关，因为潘芳芳在宿舍里时常带头排挤她。带着这样的疑问，曹飞扬继续听了下去，没想到接下来的内容更加验证了她的猜测。

“我求你了，你再加把劲啊，实在不行，叫你其他兄弟出马也行啊。先把曹飞扬撩到手嘛！哎呀，你都不知道，曹飞扬这个人有多讨厌，周英那个老巫婆一天都晚都在班里夸她，把她吹上了天！不就是觉得她成绩好，有前途，以后可以跟着沾光嘛！本来周英老是夸她我就很反感，班里又不是没有其他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凭什么一天到晚只夸她一个人？”潘芳芳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周英那个老巫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我早恋，然后把我叫到办公室训话，这还不算，又叫我向曹飞扬学习。我呸！曹飞扬那个人除了死读书外，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就她那样，也配让我学习？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在办公室里被周英当着那么多老师面前数落的时候，我有多难堪，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所以你一定要出手帮帮我，只要你能把那个书呆子撩到手，我不相信她还能继续考年级第一，她一个乡下来的土妞，学习成绩下来了，她连个屁都不是，看周老师以后还怎么夸她……”

潘芳芳一直滔滔不绝地讲着电话，全然不知刚才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被曹飞扬听得一清二楚。

而此刻的曹飞扬呢，虽然她的内心很窝火，也压根瞧不上潘芳芳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是她并不想和潘芳芳起正面冲突。因为来到这里上学的第一天起，老师给她们人手一册的校规条例上就清清楚楚地写着：“本校严禁学生打架斗殴和早恋，如有违反，直接劝退。”

通过层层选拔好不容易从乡下考到这里上学的曹飞扬可不想因为和潘芳芳起口角，打架被学校劝退，因为一旦她和潘芳芳都被劝退，家住县城，父母还是小学老师和校长的潘芳芳完全可以转到对面的县城普通中学上学，而曹飞扬呢，除了收拾铺盖回乡中外，她想不到其他的出路。因为不管是这里还是对面的普通中学，他们乡下的孩子要进来读书都太难，而一旦被退学，她只能返回乡中。这个结果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家人和曾经的老师，同学。而返回乡中上学后，她今后考上高中，再上大学的希望无疑会更渺茫，因为在乡中，即使考了全校第一也不一定能考入这里的高中部。

当确定潘芳芳已经挂掉电话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曹飞扬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然后曹飞扬故意把水房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并且在接好水之后，故意把两个洗手间都冲洗了一遍，在冲洗的时候，曹飞扬还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话：“真脏，简直是太肮脏了！”

听到宿舍后面突然传来了接水的声音，潘芳芳有些慌张。当她看到曹飞扬莫名其妙的把她没有使用的洗手间也冲洗了一遍，并且还说出“肮脏”这样的词时，潘芳芳突然意识到曹飞扬一定是听到了她的谈话，所以借着冲厕所的名义，骂她像厕所一样肮脏。

“你这样偷听别人讲电话，有没有礼貌？你不知道这样做很无耻吗？”已经怒不可遏的潘芳芳决定先制人，厚颜无耻地质问曹飞扬。

“你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不是在策划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会害怕别人听到你讲话的内容吗？”曹飞扬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潘芳芳看着眼前的曹飞扬，她没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曹飞扬此刻说起话来竟会如此犀利，一时语塞的她不知如何作答才好。可是很快，她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你可真是个两面派啊，平时在老师面前一声不吭，装老实，没想到现在对待同宿舍的室友，说话竟会如此尖酸刻薄！”潘芳芳开始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