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所谓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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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耕舟从马上下来，看着她的模样皱了皱眉头，“你这又是在玩什么啊，叫人家看见以后谁还服你做帮主。”“我才不在乎呢，只要有你在就好啦！”烟如织说完觉得自己有点太不害臊了，吐了吐舌头，“可别叫姑姑听到了。”“你呀你呀！”徐耕舟把外衣脱下来给他湿淋淋的未婚妻披上，然后一把把烟如织抱上马去。“等一等...”烟如织忽然想起什么，可转头去看，哪里还有王赦的影子？

“怎么了？”“没事，我们走吧。”刚才的事都好像只是个在芦苇浅荡做的梦。

烟如织的婚礼让星辉十三城忽然欢腾起来，简秋萝为她整理花钿的时候不免想起燕颀，可是又有什么理由不为一对终成眷属的有情人欢腾呢？

“腰身看来还需要改一下，你怎么又瘦了？”帮里的裁缝从小就给烟如织做衣服，这件嫁衣做得美极了。“如织，你换下衣服快来看，看谁回来了？”简秋萝在门外叫道。“谁？”烟如织哪里等的急换下嫁衣，立刻便推窗去看，卫清言回来了，还带着三个月大的儿子。

“帮主去世的时候，我临产，婆婆不让我下床乱走，没能前来凭吊，只能躺在床上流眼泪，好在现在孩子大一些了，可以来参加你的婚礼。”“言言不哭了，”烟如织伸手去给女伴擦去眼泪，“我们都不是少不更事的年纪了，伤心一阵子，总要振作起来去过日子，是不是？”“你说得真好，你真是长大了！”婴儿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烟如织获得许可把孩子抱起来，“好可爱的孩子，他叫什么名字。”“讷言。”“好名字，金讷言，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也。”烟如织觉得自己也算有文化了一回，“这次，姐夫没有来吗？”“他...”卫清言垂下头去，神色忧虑，“别提他了。”“怎么了？他待你不好吗？”烟如织心里一惊，这才现卫清言眼睛红肿，面容憔悴，看起来她的生活并不太容易。

“他是一个既懦弱又自私的人，表面看起来光鲜，其实处处受制于他大哥，在外面受的气都泄在我身上，他不许我出门，也不许给你写信，若不是这次他有意攀附戈马帮，是不会准我出来的。”卫清言说着又流下泪来。“混蛋！”烟如织狠狠地拍了桌子，吓哭了怀中的婴儿。卫清言连忙把孩子抱过来哄着，他们母子的脸贴在一起，彼此就是彼此的这个世界。

“我且要让他看看，欺负我们戈马帮的人有什么下场。”“小如，小如不要。”卫清言连忙过去拉住生气烟如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丈夫的坏话，这些事，你都忘了好不好，求求你了。”“他那么待你，你怎么可以还当他是你丈夫？”烟如织有点不能接受温顺的卫清言已经到了这么逆来顺受的地步，难道所有女子嫁人之后都会变成这样吗？

“给金夫人的接风宴已经备好，你们出来吧。”徐耕舟亲自来请了。“有劳徐爷。”卫清言盈盈一拜，“我先回客房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卫清言拍拍烟如织的肩，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怎么了，很久没有见到小姐妹很伤感吗？”待卫清言走开，徐耕舟取笑烟如织道。“我问你，你成亲以后会不会...”“会什么？”离成亲的日子越近，徐耕舟的眼睛里越溢出爱怜，让烟如织不忍质问他，只好相信自己终究会是与众不同的。

“你们怎么不等我就开始喝酒了？”赖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毫不掩饰的喜悦之情，烟如织和卫清言之前的阴郁都一扫而空了。“赖兄弟，是我们不好，你快来。”徐耕舟起身把烟如织身边的位子让给赖唯，自己坐到简秋萝身边去，“你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看着你们这样重逢，真叫人羡慕。”这一顿饭吃得很是欢腾，赖唯开心地把小讷言抱起来，扔到空中去又接住。卫清言看他们玩得开心，又忍不住垂泪，烟如织想起当初，如果自己早点现卫清言的心事，能帮他们一把该有多好啊！

烟如织先喝醉了，如何回到房间里的都已经记不得了，次日醒来已是正午，宿醉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她坐起身来揉揉太阳穴，看见应季的鲜花已经插到新买的白瓷瓶里，这是徐耕舟来了之后才有的习惯。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从厢房传来吵嚷和摔东西的声音，让烟如织一惊，“什么事啊？”“是...金二爷到了。”捧着红色织锦的小环怯怯地回答。“他来得正好！”烟如织的怨气正愁没有地方泄呢！

“你打我就好了，不要吓到讷言！”“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提讷言，我不在这里，你竟然跟一个男人一起喝酒，那么多人都看见他从你的房间里出来！”“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昨晚喝醉了，赖师兄送我回来，仅此而已。”卫清言一面抱着啼哭的婴儿，一边流着泪辩解道。“你马上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我求求你，你让我参加完小如的婚礼吧！”卫清言挣扎着想从丈夫的手里脱开身，“你逼死我，对谁也都没有好处。”卫清言露出了难得的坚持。

金二公子恼羞成怒，顺手拿起茶桌上的瓷杯便向妻子砸过去，眼看就要落到卫清言身上，烟如织刚好进来，飞身接住了杯子，回过身来，挡在卫清言身前，“金二爷这是要做什么？”烟如织秀眉一轩，狠狠地问道。

“燕帮主...”金二公子果然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角色，“我...没有拿稳瓷杯。”“是么？”烟如织狠狠把瓷杯掷到他脚边，溅起的碎片弹到他脸上。“帮主，生什么事啊？”闻声而来的护院问道。“来人，请金二爷出去，此后，再不许踏进这屋子一步。”“帮主，这是....”“照做！”烟如织趁还有戈马帮的威风可以借，决意今天要教训这个糟糕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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