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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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辍学以后，父母对我的责怪就没有停过。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糊涂！不上学你能干什么？”父亲瞪着眼睛，满脸的愤怒与无奈。

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儿啊，你这以后可咋办哟！”

我梗着脖子，倔强地回道：“上学不是唯一的出路，我就不信我在外面闯不出个名堂！

说完这话，我看到父母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担忧。可我心意已决，不想再留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我的家乡，四周环绕着连绵起伏的山峦，像是沉睡的巨兽，将村子紧紧拥在怀中。山上大多是些低矮的灌木和稀稀拉拉的松树，贫瘠的土地仿佛诉说着岁月的艰辛。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房，破旧而简陋，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黄泥。狭窄的土路在雨后总是泥泞不堪，一脚下去能溅起不少泥水。

第二天，父母给了我两千块钱。那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每一张钞票都带着他们的汗水和期望。

我接过钱，心里沉甸甸的。母亲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外面要照顾好自已，别饿着冻着，受了委屈就回家来。”

我点点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怕自已会忍不住哭出来。

我出门坐上了邻居二毛子的拖拉机。这拖拉机，平常是拉过粪的，那股子味道至今都让我难以忘怀。可当时的我，根本顾不上这些。

二毛子一边启动拖拉机，一边笑着说：“云澜，出去好好混，混好了别忘了咱这穷乡亲。”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着他。

拖拉机“突突突”地响着，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我回头望去，只见父母站在门口，身影越来越小。母亲用手捂着嘴，肩膀不停地颤抖。父亲的眼神中，有愤怒，有无奈，但更多的是担忧。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我知道，我伤了他们的心，可我又坚信自已能够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风呼呼地吹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我的眼睛湿润了，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对父母的愧疚和对未来的迷茫。

拖拉机一路颠簸，终于到了镇上。我跳下拖拉机，跟二毛子道了别，便匆匆赶往长途汽车站。站在汽车站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渺小。手里紧紧攥着那两千块钱，仿佛那是我唯一的依靠。

终于，我坐上了开往南坝市的长途车。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我知道，我离家乡越来越远了。那熟悉的山川、田野、村庄，都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在心里默默发誓：“我赵云澜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让父母为我骄傲！”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我的思绪也飘得很远很远。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但我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我一定会闯出名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