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夜半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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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是一个夜班出租司机。

城市很大，午夜的时候。只有他一辆出租车。在街道上行驶着。他想多拉一趟活。多挣点钱。

又是一个午夜，下着雨。老王觉得是个机会。肯定有人打车。车开得很慢。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老王很失望。就想回家了。车行至漕宝路的时候他在路口看见一个打车的男人。二十多岁。老王停车“先生。坐车吗”“好”男子上了车。坐在后排座位上。“您去什么地方”“莲花路”，男子报出的地址并不远，但老王总感觉车内气氛有些异样。雨刷在挡风玻璃上规律地摆动，雨声与车轮碾过湿漉漉路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压抑的背景音乐。老王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这位乘客，只见他低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似乎很紧张，又或者是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先生，您看起来有点紧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老王试探性地问道，希望能打破这份沉默与不安。

男子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低下头去，轻声回答：“没，没什么，就是天气不好，有点不舒服。”

老王没有再继续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专注地开着车，偶尔透过后视镜观察男子的反应。随着车辆逐渐接近莲花路，老王注意到男子变得更加不安，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快到了，您别着急。”老王安慰道，心中却暗自揣测，这趟车似乎并不简单。

当车辆停稳在莲花路的路边时，男子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递给老王。老王接过钱，正准备找零时，男子突然说：“师傅，您能等我一下吗？我去那边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老王有些犹豫，毕竟这么晚了，而且外面还下着雨。但看着男子恳求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但您要快点。”

男子匆匆下车，消失在雨幕中。老王坐在车里，耐心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十分钟……直到雨势越来越大，男子却仍未出现。老王开始感到不安，他决定下车查看情况。

他锁好车门，撑开雨伞，沿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走去。雨夜中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雨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老王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当他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口时，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救声。他循声而去，只见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正是刚才那位乘客。他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先生，您怎么了？”老王急忙上前询问。

男子颤抖着指向巷子深处：“那……那里有鬼！它追着我！”

老王半信半疑，但看着男子惊恐万分的模样，他还是决定先带他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车上，男子依旧惊魂未定，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原来，他今晚在回家的路上，意外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庙宇，里面传出诡异的声音和身影。他吓得转身就跑，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后面追赶他。

老王听完男子的叙述，心中也感到一阵寒意。他安慰男子说：“别怕，有我在。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想办法。”

老王在车内焦急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势非但没有减小，反而越下越大，敲打着车顶和车窗，仿佛连天空都在诉说着不安。他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而那名男子却仍然没有出现。

老王的心中开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担心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更糟糕的情况。他几次想要下车去寻找，但考虑到深夜的街道并不安全，再加上雨势如此之大，他最终还是决定留在车内等待。

然而，等待的时间似乎变得异常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老王开始反复回想男子上车时的情景，以及他下车时那紧张不安的眼神和语气，心中更加确信这次的乘客并不简单。

终于，在又过去了五分钟之后，老王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和不安。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下车去寻找男子。他锁好车门，拿起雨伞，快步走向男子消失的方向。

雨夜中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昏黄的光芒在雨幕中摇曳，为老王指引方向。他沿着路边仔细地搜索，不时地呼唤着男子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雨声和自己的回声。

就在老王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声响，似乎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巷子口传来的。他立刻加快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当他走近巷子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那名男子正蜷缩在巷子的一角，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看到老王出现，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老王连忙上前扶住他，询问他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男子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原来他在巷子深处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被吓得失去了方向感，一直在雨中徘徊，直到听到老王的呼唤声才找到了一丝希望。

老王听着男子的叙述，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打车请求，竟然会牵扯出如此离奇的事件。他紧紧扶住男子，生怕他再次倒下，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您先别急，我们得离开这里。”老王安抚着男子，将他扶回车上。车内温暖的气息让男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恐惧。

老王启动车子，决定先带男子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比如警察局或者医院。但在这样的雨夜，他更担心的是男子的心理状态。他知道，对于刚刚经历了一场恐怖遭遇的人来说，心理上的创伤可能远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加严重。

“您放心，我会一直陪着您。”老王边开车边对男子说，“到了地方，我们可以找专业人士来帮助您。”

男子点了点头，但依旧没有说话。他紧紧抓着车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雨势依旧猛烈，雨刷在挡风玻璃上飞快地摆动，试图将前方的视线清理出一片清晰。老王专注地开着车，同时留意着男子的反应。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送客之旅，更是一次关乎人性与勇气的考验。

终于，车子停在了警察局门口。老王下车，为男子撑开雨伞，护送他走进警察局。在值班民警的帮助下，男子被安排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接受进一步的询问和安抚。

老王站在警察局外，望着雨幕中模糊的城市轮廓，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在这个雨夜，对于那位男子来说，他或许就是唯一的希望和依靠。

回到车上，老王继续着他的夜班工作。但这一晚的经历，却让他对人性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悟。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我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只要我们保持勇气和善良，就一定能够找到前行的力量。

而那个雨夜的故事，也成为了老王职业生涯中一个难忘的篇章，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想起那个蜷缩在巷子角落里的男子，以及自己那份微不足道的帮助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