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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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余的恕瑞玛士兵麻木地互相刮去身体上残余的紫色黏液，半裸着身子等待着治疗。

身体还算完好还能作战的士兵被重新编队，已经无法作战的士兵被送进了仅剩的几艘运兵船里，准备送往附近的沙漠部落。

成群的士兵被批量治好伤势，为数不多的恕瑞玛法师聚在角落里谈论这场惨胜——是的，胜仗，艾卡西亚人全死了，他们自然是赢了。

天神战士们各自擦拭着武器，等待着艾卡西亚深坑当中的塌陷停止，那里面似乎没有活物了，所以他们也没再看到那些触手，不过那些裂缝深渊还在。

灰烬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停止了释放治愈奇迹的动作，眼前这个人似乎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是那个跟着他从艾卡西亚离开的又到恕瑞玛的孩子，一切不过几天的光景，这孩子就变了个样子。

他沉默不语，失魂落魄，脸上带着擦伤，就好像其他的战士。

于是，维鲁斯就被塞进了运兵船里。

没等到最后一个人被治好，敌人就来了，趁着士兵都去集合，灰烬到了一块巨石后面，点起了一捧篝火。

算是保险吧。

灰烬走入天神战士的群体之中，没有人看向他，都只是盯着那些从深坑当中爬出来的东西。

三枚余火被他掏了出来。

第一枚余火被他捏碎，让他与初火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他的皮肤崩裂、张嘴时似乎有火星从口中飞出，浑身的衣物与武器都仿佛刚刚燃烧过后的火炭一般布满了火纹。

第二枚余火被捏碎，黑暗之环当中隐约可见的黑暗被浓稠岩浆一般流动的液体取代，火的封印被解除，黑暗之魂在他的身体中颤动。

第三枚余火被捏碎，火之时代的荣光在此重现，灰烬暂时失去了不死人的身份，体型变得庞大起来，他自己的大部分道具也失效。相对而言，他取得了翻好几倍的属性、更大的体型、更高的韧性、自动恢复的蓝条，以及无触媒施法的能力和其他一点点变化。

说简单点就是变薪王了。

灰烬也说不清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只不过是在某次传火轮回的时候他就突然取得了这种能力。同时他也隐约能感到，在这种状态下他要是被另一个灰烬杀死的话就彻底完犊子了。

艾卡西亚深坑底层，冒出了数不尽的怪物，大小不一，最大的那些比天神战士还要大得多，小的那些不过像是些幼犬一样。

不过它们长得都一样随便，而且对这个世界都一样充满贪婪和好奇。

他本来想掏出望远镜看一眼，却现它实在太小了，就扔给了索拉卡。

“它们取得了身体，你们得做好准备。”

虚空当中的生物一开始并不存在物质实体，它们想要进入符文之地就得经历掠夺物质世界的物质构成身体－腐化－注入意识的过程，当然像现在这样直接抢现成的也一样，反正它们现在又没什么审美观，随便长长能用就行。

就算是半只脚趾也能动起来咬人。

不过此刻没人对他们科普这些东西，恕瑞玛的凡人士兵们结成了防御阵型，阻止任何一只虚空生物进入恕瑞玛，他们的任务只是保护好恕瑞玛和自己。

瑟塔卡一集结完部队就移交了指挥权给其他天神战士，她自己则是去调遣更多的兵马和天神战士来支援。如果这还不够的话，以绪塔尔甚至更远的在其他大陆的国家或部落也会有援军。

灰烬右手虚握，闪烁着暗金色的能量在不断聚集，似有阳光在手中凝聚成枪，一如当年古龙战争时期葛温大王猎龙时的风姿。

阳光枪飞到了天上，如同开战信号一般，在阳光枪雨落下的那一刻，天神战士们主动冲入了虚空生物当中，瞄准那些最大个的杀了过去。

灰烬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卷入这种战斗的，不管是艾卡西亚人与恕瑞玛人之间的战争还是虚空入侵这个世界，本就和他毫无关系。

太阳誓约里也没写要介入战争这种事情，最后这些事情被他归咎于自己急切地想要一些归属感，好让他毫无芥蒂地融入这个世界。

不过太阳战士现在就他一个人，誓约的内容他说了算，下次加一条就是了。

从深坑底部涌出的怪物们长得十分随意，但还是能看出它们的原形，艾卡西亚人的利爪兽坐骑、拖着肠子的半拉人或者是以一根大腿为核心重新长出运动器官的奇怪玩意。

它们以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姿势奔跑着，仿佛畸变一般产生的多余肢体和内脏拖行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各处无序长出的嘴巴里出来兴奋地尖啸。

灰烬对上了一只仿佛血肉增生过多的多节肢动物，有点像蜈蚣，但身上没有外壳，全是裸露在外的肌肉，每节身体上都长着数量不一的无神眼球，腹足也干脆是些人肋骨。

它的脑袋是只有六只眼的鸡头。

【？？？？？】

是个boss，亮出了血条，但看不出名字。

抡起的巨剑砸爆了击中位置的眼球，惨绿色的汁水四溢而出，肌肉蜈蚣出一声难听的嚎叫，卷起身子想要缠住灰烬，身上的眼球也转动起来，似乎有了神志。

真的恶心，灰烬从没见过这种怪物，就算是蛆人和它比起来都算是眉清目秀，苍蝇人也干净得多。

灰烬清楚自己对它造成的伤害有限，这一切都能从那直观的boss专用大血条上看出来，刚刚打掉的那部分血条目前就在快回升。

表现在那怪物身上就是那只废掉的眼球转动了几下，翻转到背面变成了一张有着尖利牙齿的大嘴，那嘴巴几乎和它的身体一样宽。

灰烬喷出了致命白雾，高贵的百分比伤害对它打出了成吨的输出，至少它的血条在缓慢地下降。

它痛苦地扭动着身子，翻滚出了白雾的范围，硕大的鸡头紧盯着灰烬，狠狠地啄了下去，然后被灰烬掏出的小皮盾拨开，一把暗匕+1o顺手被钉在了它的脑袋上。

这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它连叫都叫不出来就倒在了地上，灰烬又补了一巨雷枪，拿起巨剑把它的头给砸烂了。

这下子它死翘翘了，灰烬看了一眼涨了有3o单位的魂储存量，不由得多出了些动力去杀这些怪物。

正在灰烬踩死一只用指头走路的手掌时，那尸体又猛地立了起来，他下意识滚了两下，等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尸体换了个名字。

【虚空监视者】

那些眼球开始转动，能量在眼中凝聚，四处乱射了几轮射线，被击中的东西，不论是其他的虚空生物还是地上的建筑残骸都被瓦解成了一团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