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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一声响,叶初缓缓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王家医馆的木门。
尽管此刻正值白日,但医馆大厅四周的门窗却都被严密地遮蔽起来,只留下了一道单独的门窗用于采光。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陈旧药材的独特气味,这种味道既怪异又刺鼻。
“嗯,仅凭这股味道,我应该是找对地方了。”叶初心想道。
目光随即转向柜台处,只见一个头发稀疏、身材佝偻的老头正站在一架木梯上,专注地整理着前面的药匣,对于叶初的到来,似乎完全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掌柜的,在下需要购买一些药材。”
“掌柜的?”
“喂,老头!”叶初加音量,声音在不大的药铺里回荡着,但眼前这个老头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背对着他站在柜台前捣鼓着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老头才缓缓扭过头来,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叶初有种陈旧机器设备没有上润滑油的既视感。
“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咯。客人需要点什么?”老头慢慢悠悠地说道,语气十分温和,并没有因为叶初的呼喊而生气。
叶初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缓缓放到柜台面上,然后对老头说:“这两种药材有吗?”
老头伸出手,缓缓拿起那张纸,俯下头认真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纸上记载的三样药材,本店都有备货。不过......”
“不过什么?”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快要掉光的老牙,接着说:“客人怕不是没将药材都写全吧?”
哟,还是个行家。
叶初保守起见,将丹方中记载的药材,分别写在几张白纸上,每张白纸就注明了一两种药材,没想到竟被这老头一眼识破。
“王掌柜慧眼如炬,晚辈佩服。”叶初说完,随后话锋一转:“这几样药材经常有人来采购?”
老头摆摆手:“客人别误会,老朽只是看的药材多了,一点经验之谈而已。”
思索片刻,叶初直接将所有需要的药材和盘托出,老头丝毫没有惊讶,只是说了一句稍等,便转身走到药柜前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叶初需要的东西就通通放在了他眼前。
“诚惠,三百两!”
“三百两?我敲,辣么贵?”
尽管叶初心中有数,认为这些药材价值不菲,但万万没想到这价格竟然高的这么离谱。目光细细扫过,所有药材被老头拢成了十份。
如果用来炼制三元丹,那么就有十次试错的机会。不过叶初从没有炼制过丹药,对于出丹率完全没数。有极大的可能,十份药材都搭进去了,也炼不出一颗丹药。
看出叶初顾虑的老头,再次咧嘴笑道:“客人您还别嫌贵,这些药材虽然不是珍贵之物,但却冷门。每种药材从采摘到处理,都需要极大的精力,所有能收拢这些小玩意儿的人,在整个阳昌谷也就咱家常备着。”
叶初瞄了对方一眼,你丫不会在吹牛,把我当猪宰吧?这位老头,王掌柜老神在在,似乎吃定了叶初会购买。
想想三元丹的妙用,在摸摸藏在袖口中的两千两银票,叶初咬着牙开口:“若是药材质量合格,咱们可以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不知掌柜能否在价格方面再作些让步呢??”
老头听闻此言,手指轻敲着桌面,思索片刻后立刻回应道:“既是如此,那每种药材均按二十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你,如何?”
“二十五两……””
叶初心中暗自盘算,一份药材就要二十五两,再加上其他辅助材料,那么炼制一枚三元丹的成本至少需要三十两银子。
穷学文,富练武,真正的有钱人玩炼丹。叶初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笑着面对咯。
“好,那就这么定了”
说罢,叶初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张面值五百的银票扔在桌上:“今日先取走十份,剩余的银子就当作定金吧!”
“客人爽快!”
待老头将所有物品整理妥当之后,叶初迅速把包裹捆绑至后背:“那王掌柜,我先走一步,日后我会每隔半个月或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来此拿取药材。”
“没问题。”
王掌柜将叶初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昨日出手,协助丁朋击杀巫怪的年轻人就是他了。”
“呵,陈无量费尽心机搞出的丹药,最终还是流到了外人手里,便宜了一个外来户,真笑死个人了。不过炼制入门级别的三元丹也需要特殊的引气手法,现在会这个技艺的,也只有渡业阁还有传授,看这年轻人的气息,不像是他们的人啊?”
“嗯?是赵鸿?有意思,有意思。”
伫立于门口的老头儿喃喃自语,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转身踱进医馆,嘴里还不停重复念叨着:“有意思,有意思”……
离开医馆的叶初,抬头望着天空,发现此时天色尚早,便决定不再在阳昌谷多做停留,直接返回开元县。当他走出一片树林时,突然想起一件被自已遗忘的事情。随后掉转身形,再次钻进林中。
"仅仅过去了几个月,这里竟然变得如此荒芜。
"叶初踏进王洋家,只见地面上暗红色的干涸血迹,仿佛在诉说着当时的惨状。
走进屋后的药田,仔细观察了一番:
"虽然这些都是所需要的药材,但要等到它们成材并可以入药,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与其花费心思和时间来精心培育这些药材,倒不如去杀掉几个江湖悍匪,然后弄些钱财去购买现成的药材更为实际。
"叶初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转身离去,药田有价值,但是有限。
没过多久,叶初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开元县,然而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已的小院,而是走进了西巷深处的某个隐蔽住所。
自从他第一次动手杀人之后,他就多长了一个心眼儿。正所谓狡兔三窟,除了常住的那个居所外,他还另外挑选了一个小院作为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