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三十一）老者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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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落在几大妖王手下！”枯瘦老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云道友，你未参与那次大战有所不知。那人类死在四大妖王联手之下只是我们妖族对外之言。实则那一战四大妖王联手都未能奈何那人类，无奈之下只好将他引入天妖诛神大阵中，最终引爆阵眼将方圆千里化为平地。”
“什么，四大妖王为了一个人类竟然动用了天妖诛神大阵，还引爆了阵眼？”老妇闻言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面皆是惊容。这天妖诛神大阵的威力她作为大妖族自然知道，那可是号称能够诛神灭仙的上古大阵。但为了对付一个人类，四大妖王不但动用了此阵，最后还迫不得已将其引爆，最终仍落得一死一重伤，还有两名妖王伤及本源逃遁的结果。那那个人类到底得有多恐怖？想到这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没错！”枯瘦老者无奈的笑了笑，这也是我们放出之前那番流言的原因，毕竟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但若是让人类知道实情，怕对我们整个妖族的士气都会有不小的打击。
“好在最终那人类还是死在了天妖诛神大阵下，不然对我们妖族来说定是一场浩劫啊。”老妇点了点头，随后有些疑惑道：“洛道友，你将此事告诉老身又是何意？”
“云道友莫急，且听老夫细细道来。其实那日大战后关于那名人类有没有陨落，无论是我们妖族还是人类那边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
“哦，这是为何？”老妇眉头一挑有些诧异。在天妖诛神大阵那等上古禁制的自曝下就算那人类手段通天也绝无生还可能。
“那日在天妖诛神大阵自爆之下，方圆千里都化为虚无，我们虽多次派人前去查看，但都未发现那人类的一丝踪迹。当然人类那边也是如此。”顿了顿他继续道：“俗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人和尸体都没有，也就不好下定论了。”老者似乎看出了老妇的疑惑，开口道。
“也许那人类早已在天妖诛神大阵中灰飞烟灭了呢！”老妇对老者的话不以为然，在她看来，那人类在大阵自爆之下形神俱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云道友说的没错，我万妖殿中大部分人也是跟道友这般想法，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认为那人类手段非常，也有可能逃出生天并未陨落。老夫之前对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说法嗤之以鼻，但如今却又不得不从新考量。”
“洛道友言下之意那人类可能还活着？”老妇眉头紧皱，一脸震惊。以她的阅历又怎么会听不出老者的言外之意。
“之前不确定，不过现在就不好说了。”老者神色严肃继续道：“洛道友可知那人类叫什么？”
叫什么？老妇心中咯噔一声，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见老妇迟迟没有说话，枯瘦老者似乎早有预料继续道：“看来云道友已经猜到了，那名人类的名字正是段天离。而自那场大战至今已经一年有余，与云瑶小姐救那名人类的时间基本吻合。”说到这里，老者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细小的眼睛紧紧盯着老妇。
“洛道友是说瑶儿所救的人类正是当年与四大妖王大战的那个人？”老妇没有回避老者的目光而是反问道，此刻她面沉似水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依老夫所见怕是八九不离十了。”老者点了点头。
“洛道友莫要开玩笑了，这世上同名同姓者何止千万，且不说那人类根本不可能从天妖诛神大阵的自爆中生还，就算他侥幸逃得一命，可那大战之地里我这紫凝谷何止万里，况且这谷中又有禁止保护，他又如何能闯进来？”老妇见枯瘦老者点头反而笑了起来，不在意的说道。
“老夫说的对与不对相信云道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老夫在这里还想提醒道友一句，此人对于整个妖族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妖尊大人更是将此人列入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诛杀的目标。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如果道友一时心软，恐怕会将自已乃至整个紫凝谷都至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我想这里面的利弊道友心里定然清楚。趁他病要他命，这之后的事情还是道友自已权衡吧。”
“洛道友说笑了，这等大事可不是我一个紫凝谷能够承担的，怕是道友多心了。”老妇笑了笑仍有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枯瘦老者目光微闪并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子告辞道：“好了云道友，时间不早了，老夫就不再打扰了。”
送走老者，老妇原本带笑的面容突然阴沉下来，随后眉头紧锁，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瑶儿啊瑶儿，这次你真给我们紫凝谷惹下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半晌后老妇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
“看来此事必须要仔细权衡，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屋内烛火摇曳，远远望去老妇的身影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屋外那个洛姓的枯瘦老者与老妇告辞后并未马上离开，而是隐藏身形偷偷的监视其老妇的一举一动。之前他在膳房的汤中做了手脚，加入了一种名为控欲虫的小玩意。这种虫子无色无味，遇水即化，唯一的作用就是放大人的情感，甚至让人产生幻觉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在他的计划中，老妇在喝了他之前做过手脚，加入了控欲虫的百香汤后，再加上他的挑唆定会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立刻去找段天离兴师问罪。两人定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终两败俱伤，他也好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但事情却并非他计划的那般顺利，枯瘦老者在老妇屋外隐匿了一个多时辰后却仍不见老妇有丝毫异动，不免让他有些心急。难道云澜那老太婆察觉到了什么？并未喝下那碗汤。回想起老妇之前的态度，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目光也渐渐变得阴冷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