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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
“停！”
水雨凝喝止了杉杉的叙述，杉杉一脸茫然。
“那个，能换一个开头吗？这样的展开一般都是很差的话本，让我实在是听不下去……”
“呵呵，阿水，你还挺挑剔。那好吧，让我想想。”
杉杉右手托腮，思考的时候头顶长出了许许多多参差不齐的小树苗。
水雨凝站起来看着杉杉的头顶，用手一摸，那些小树苗就像那些喜欢水雨凝的小草一样，扭动着枝条蹭着水雨凝的掌心。
最终，在那一堆小树苗冒出新的枝叶时，杉杉顶着一头绿毛笑嘻嘻地说着。
“那我们重新开始吧。”
“在第一任木神的时代，密阴森林中各类生物共存，一片祥和安宁。像四像兽之类的凶恶之物并不存在，我们树灵一族也与其他物种一起并未划地而居。”
“树灵一族人才辈出，如今的木神若珂就是树灵一族的。与她一起离开的，还有不少追随她的小树苗，那时候她们觉得木之国大有作为，所以一心离开。”
“树灵一族本就简单纯粹，族人有了不同心思树灵们也都是尊重，还有一些担心若珂的也追随了若珂而去，有些如今成了仙子。”
水雨凝细品这些话语的信息量。
原来的木神为何要退位？
若珂和木瑶是不是都是同出树灵一族？
如今的她们为何与现在结界里面的树灵完全不同？
“阿水已经见过若珂了？那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年的一代木神有心归隐，所以着力培养着身边的帮手，最终若珂无论是修为灵力还是能力上都胜于旁人很多，于是就当上了第二任木神，后来也得到了天族和木之国子民的承认，当时树灵一族风头无两。”
“我族当时一直以若珂为骄傲，但是好景不长，接踵而来的是天魔大战。
战火也燃到了木之国，天族本来就在天宫居住，地上都是魔族的领地。
在战火燃起来之前，我们都没想到魔族会妄图染指天族。
毕竟魔族虽然强大，但是在各国的口碑都还不错，当时的魔王铁腕统治，本来人、妖、魔都是相安无事的。”
水雨凝曾经听过人妖大战，可这天魔大战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愧是活得两万多年的树灵祖宗，杉杉的目光看向远方，里面装了很多复杂的感情，当年之战一定十分惨烈！
“那时候树灵一族算是被迫卷入的，若珂主战，想帮助天族增加自己的地位，后来确实也是因为这事奠定了她下一任木神的基础，但是是以我族之血为代价的……”
“阿水，你知道的，我族类向来温和善良，若珂特地来密阴森林中寻了我族人好几回，字字泣血言辞恳切，族人都感念她在木之国的不易所以半数族人都加入到战斗中，作为天族的地面力量。然而魔族太过强大，最终加入战场的族人几乎无一生还……那就是那次之后，娘亲决定画地为牢，将族人囿于这密阴森林中的一方天地中，自此远离战争，更是远离若珂。”
水雨凝叹息：“那杉杉的娘亲还是很有远见的，树灵一族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嗯，阿水聪慧，一说就明白。可族人并不理解我娘亲的做法，当时不少族人都指摘娘亲分裂树灵一族，毕竟若珂那边也有不少树灵。”
“再后来，就是千年前的人妖大战了。本来经过数千年的修整，树灵一族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息，但若珂又来游说族人参战。树灵本就是妖，最终不少平日里支持若珂的族人一去不返，娘亲也因为守护族人而被人族修士杀害……”
水雨凝心惊，那就能理解为什么在密阴森林中，那些树灵看水雨凝的眼神充满了恶意和试探了。
“再后来娘亲将仅存的族人托付于我，我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彻底与世隔绝，如今都没有完全恢复当年的生气。”
“战火不由人啊……若珂明明出身树灵，为何如此好战？”
水雨凝接触过若珂，若珂的反应总是不咸不淡，如此看不出喜怒的神明竟是个好战嗜杀的？
“这点……我也不知……不如说我也很想知道为何同为树灵，她所思所想与我们族人大相径庭……”
水雨凝用手划过杉杉头顶蔫头耷脑的小树苗。
“人心易变。或许离开了密阴森林之后，她所见所闻与这里太过不同，沾染了太多欲望之后，无论是多么纯善都会受到影响的，或多或少。如此只能看道心是否坚决了，而若珂看起来像是输给了欲望。”
杉杉完全没把水雨凝当外人，他将头轻轻靠在水雨凝的右臂上，肩膀微微颤抖。
水雨凝若有所感。
“你们树灵的字典里没有‘背叛’二字，所以受伤之后才会那么疼。
其实人也是一样，没有谁的一生天生就通晓万物，只不过是经历的苦难太多才有所开悟。
但是人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族人还在就还有希望！”
杉杉眸子闪亮亮地，他无辜地望着水雨凝，嘴里吐出扎心的一句。
“烧柴？阿水，你们这话是要烧我们全族么？”
水雨凝扶额大汗，忘了面前这个扑在自己怀里的是个木头了……
“我错了……反正大概就是要保留希望的意思哈……理解精神！”
“说起来，那个妖兽的妖丹还没取出来呢！”
水雨凝从储物戒里取出空置好几日的四像兽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