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借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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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韵音乐馆表演厅上演《新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时候，李馨琴已经扶着她的姥姥走到了后台。
在后台，她的助手已经早早在那等候，手里拿着她姥姥最喜爱的伏羲式古琴。
“馨琴，你说我上台演奏真的可以帮到我找到那个吹箫者？”
她姥姥吴芬有点紧张地说道。
“姥姥，这里的观众大部分都是喜欢古典音乐的人，而且还有媒体记者啊，乐评人啊在场。你上台弹奏一曲《天赐良缘》，然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拜托他们帮你找你的知音了。”李馨琴说道。
“你说，上电台节目都找不到，就靠在这台上弹一曲就能找到？”吴芬说道，她似乎有点不情愿上台弹奏。
“姥姥。”李馨琴拉着她姥姥的手，“我知道你紧张，你不要怕，你外孙女我也会陪你一起上场的，你就专注弹琴就可以了，话由我来说。”
“那你自个儿上台去说就可以了呀，干嘛还让姥姥上去丢脸呢。姥姥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上台，多丢人。”她姥姥不依地说道。
“姥姥！”李馨琴开始撒娇，“我听我妈说，姥姥年轻的时候可是艺术团的台柱，经常登台演出的，一上台啊底下都是雷声般的掌声。你孙女我啊做梦都想一睹姥姥在舞台上的风采呢。”
“你呀你，就会说甜话来哄你姥姥。”她姥姥笑了起来，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唉，那时候我确实是爱登台，年轻嘛都渴望掌声渴望别人追捧，可姥姥现在哪里还会有以前的风采。我现在啊一想到要上台，那么多双眼睛瞪着我，我就浑身不自在。”
“那我就替姥姥上战场吧。”李馨琴微笑着说道，她也不太想难为她的姥姥。
她从助理手里拿过了那把古琴，她很小的时候就和她姥姥学过古琴弹奏，回到湛深之后陪在姥姥身边又练了几日，所以现在勉强能弹那《天赐良缘》。
“你一个人可以么？”吴芬似乎有点不放心，在她心中李馨琴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仿佛她一不留意看住，这长不大的小女孩就会闯祸出事。
“我一个人恐怕不行。”李馨琴摆了个委屈的表情。
“那我就陪你一同上台吧。”吴芬终于妥协了。
“我就知道姥姥最疼我了。”李馨琴一手抱住了她的姥姥，“姥姥，等这一出《新梁山伯与祝英台》表演完，就轮到我们上场了。”
“你陪我先到外面透透气吧，我怕我待会上台紧张。”
“遵命！姥姥大人！”
李馨琴把手里的古琴交还给身旁的助理挽着她姥姥的手一同走出了后台，她的助理拿着古琴紧随其后。
永韵音乐馆附近有一个湖，湖边灯柱林立，在灯光照映之下，湖面波光粼粼，湖名为“沉月湖”，是湛深市夜晚的一道风景，湖边有许多市民或在漫步或在聊天调情。
票卖了的张小北没地方可去，便步行到了音乐馆附近的沉月湖旁，他打算在这溜达一会，欣赏一下湖光景色，顺便吟一会儿诗。
张小北面向湖泊，摆起了吟诗范，可诗吟了几句，便被周围不断续的嘈杂声给搅没了兴致。
还是随意走走算了。
张小北便放弃了吟诗作词的念头，跟随行人在湖边散步，夜晚的微风扑面而来，凉爽而又不冷人。
湖边的人流量挺多，于是便有人在这摆个音箱，架起话筒，拿个吉他卖起唱来，他们的面前还会摆一个打开了的吉他盒，有不少围观群众会往那吉他盒里扔点纸币，算是打赏。
张小北也挤进围观群众中，他看到那吉他盒里的纸币还不少，看来卖唱也可以赚点小钱，可惜他并不懂吉他这种乐器，以后得花点时间研究一下。
吉他卖唱不远处还有一摊卖艺的，这一摊的围观群众并没有吉他卖唱的多，张小北走了过去，远远地他便听出是二胡洞箫双重奏。
那个拉二胡的人穿着一身黑长褂，坐在一张四角凳上，戴着黑墨镜，煞有其事的拉一下弦摇晃一下脑袋。
站在他旁边的人穿着一身白长褂，很专注地吹着箫。
黑白双煞啊这是。
张小北不由得了笑了一笑。
他看到那“黑白双煞”脚前摆了一个黑罐子，里面有人投了不少零钱，但并没有吉他卖唱赚的多。
张小北站在围观群众中听了一会儿，感觉他们弹奏的还不错，便掏了一张五块钱扔了进去。
过了一段时间后，围观的群众慢慢地越来越少，给钱的人就更少了，那个白长褂似乎对黑罐子里面的钱并不是很满意，于是和黑长褂耳语了几句，便打算收拾工具离开。
“这位兄弟。”张小北见他们打算离开，立刻上前一步和那白长褂说道，“可以借你这手上这箫给我用一下么。”
“你要借箫？”白长褂还是第一次在卖艺的时候遇到有人向他借箫的。
“嗯，不算是借。”张小北补充道，“是租，我出五十块，你租这把箫给我用一个小时可以么。”
“租？”白长褂有点意外的说道。
“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一名街头艺人，今天出门急了点，忘记带谋生工具了。”张小北笑道。
“你这么小年纪就出来卖艺赚钱了？”
“嗯，生活艰难啊。趁着周末能赚一点是一点。”
“那我就把我的箫免费借你用用吧，反正我和我的朋友也表演累了，就在这休息一下，也当一会儿听众，看看你箫吹的如何。”白长褂说着把手中的洞箫递给了张小北，
张小北接过之后从裤兜里拿出钱数了五十递给白长褂。
白长褂连忙摆手拒绝，“不不，我不收你钱，我刚就说了是免费借你用。你这么年轻就出来卖艺也不容易。”
“那真的谢谢你了。”张小北谢道。
白长褂把地上的黑罐子收起来递给黑长褂，然后在张小北耳边说道“不过，你也看到了，今晚我们的收入不怎么样。”说着他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永韵音乐馆，“今晚喜欢听古器乐的人都到里面去看‘箫艺王子’了，听说今晚里面会上演重头戏。所以你待会卖艺的收益可能也不太理想。”
“‘箫艺王子’么？”张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永韵音乐馆那栋别具风格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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