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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四少用了什么法子,颜世则真的没有再找来云顶皇宫。

祁七小姐的出走并没有惊动老太大,或是颜、祁两家碍于脸面,对外只说七小姐有事远行。蕙殊栖身于贝夫人的寓所,就在租界最繁华的玛嘉仑路,楼下是四少办公的贸易行。整条街上遍布银行商号,入夜灯红酒绿,也是颜世则往日常流连的地方。起初住在里头,蕙殊很是惴惴,唯恐被人寻到。然而,一晃三五日过去,无人前来惊扰,反倒无端失落。

“你说他们会不会压根就没找我,巴不得我走了,省得眼见心烦。”蕙殊以手支颐,心不在焉地玩着笔。贝儿不理会,自顾忙着,此去北平要打点的东西极是繁杂。见她不应,蕙殊越发没趣,悄悄绕到她身后,张望桌上信函账单。

“全是德文?”蕙殊凑近看,“我的德文生疏好久了,真麻烦,四少怎么尽和德国人做生意。”说着便伸手去翻那信函,却被贝儿一挡,手上翻了个空。

“说了别乱看,好奇害死猫。”贝儿利落地将信函收起,横了蕙殊一眼,“没事就回去收拾行李,咱们后天就启程了,往后可没人鞍前马后地服侍,你得学着照顾自己。”可蕙殊似一块麦芽糖,笑眯眯黏在她身边,总有问不完的问题,赶也赶不走。她又是极聪明的,做秘书那点事,只半日就学会了,余下便是问东问西,对事事都好奇。

“就知道你们有秘密,瞒着不和我说,信不过我。”蕙殊半趴在桌沿,拖长声调,闷闷不乐,眼珠却滴溜跟着贝儿身影转。贝儿将要紧的文件一一清点整理,锁入提箱,连同四少惯用的水笔信纸也都细心带上……末了转身问蕙殊,“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蕙殊根本就没在意她收拾些什么,被问得一头雾水。贝儿抄起她身后桌上的印章,顺手敲她额头一记,“印章都不记得!就知道你丢三落四!”

蕙殊捂着额头委屈呼痛。

“做秘书不是难事,最要紧却有两条,一要心细……”贝儿话未说完就被蕙殊抢白过去,“二要口紧,不该问的话不问,对吧?我早记得了!”

然而贝儿正色看她,“小七,你要真记得才好。”蕙殊“哦”了一声,明白她言下所指,低了头不再多话。

今早一言不慎,险些触了礁,想来还有几分心虚。她委实是好奇——四少年纪尚轻,虽出身北平望族,家道却已中落。如今在这城中,他不显山不露水,看似个寻常生意人。然而他手中财势究竟有多大,过从交往之人都是什么来头,却连贝儿也未必清楚。即便云顶皇宫的排场,也不过冰山一角。

自来此地不过三年,什么生意能有这般惊人利益?蕙殊出身富家,见惯飞黄腾达,却不曾见识过此等神通……何况如今乱世,一夜暴富或是转瞬破落,皆属平常。暗地里,蕙殊也曾揣测过,如今最赚钱的莫过烟土。

这不是寻常人能做的买卖。滚子商、膏商、运商都是各有行会的,其中财雄势大者,莫不与各地军政勾结,尤以滇川为甚。北平政府虽有销烟令,不过是做做样子;只有南方政府明令禁烟,向来严查厉惩。看四少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和烟土买卖扯得上关系。

他身后谜团着实太多,用贝儿的话说:“知道早了,于你并无好处,该知道的时候自会让你知道。”

正被蕙殊左一句右一句地纠缠着问,门房却来通报贝夫人,说有客人拜访贝夫人。贝儿只道是裁缝行里送来了定制的裘皮大衣,此去北平是入冬时节,务必备上大衣,便叫蕙殊下楼去看看。

门房领进来个衣冠严整的矮个男子,拄一支手杖,见到蕙殊,便摘下帽子欠身行礼。蕙殊上下打量,看他肤色黧黑,轮廓颇深,举止彬彬有礼,口音透着不中不洋的古怪。这人开门见山要见“蒙夫人”,令蕙殊吓一跳,立时便想起贝儿远在香港的前夫,莫不是那招人厌的蒙先生寻来了这里。

“这里没有蒙夫人,你找错地方了。”蕙殊当仁不让地拦在门口。

那人欠身说:“我找一位名叫Lily Bell的女士,我是她从前的管家。”

“亚福。”贝儿的语声从身后扶梯传来,莫名拔高音调,透出惊怔,“你怎会找来这里?”

唤作亚福的男子抬头望见她,神色微变,冲口唤道:“太太!”

这时,蕙殊才从他身后敞开的大门,愕然瞧见外头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门半开着,四少从里边转过头来,看见蕙殊,微微颔首示意她过去。

蕙殊望一眼贝儿,急步来到车前:“四少,是你领那人来找Lily?”

四少目光深敛,也不说话,只示意她上车。司机将车开走,将贝儿单独留与那人。蕙殊转头质问四少,“这是怎么回事,蒙家还找贝儿做什么,她早和姓蒙的没有关系了!”

“她仍是蒙太太。”四少淡然开口,“离婚书上缺了丈夫的签字是无效的。”

蕙殊愕然,“他没签字?他不答应离婚吗?”

四少没回答,默了片刻,才沉声道,“亚福来找贝儿是为了传达蒙先生的遗嘱。”

蕙殊震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蒙先生七天前出海,在南洋海面遇到飓风,至今下落不明。”四少语声很淡,却伸手覆上蕙殊手背,传递一丝安抚的力量给她。他掌心很暖,指尖却有些微凉,“让贝儿单独待一阵儿,她不喜欢在人前流泪。之后你陪着她,我去安排,或许赶得上今晚往香港的船。”

蕙殊早已听得呆了。贝儿……她不是恨着那个朝秦暮楚的男人吗?不是已离他而去吗?许多话想问,却不知如何问,脱口而出却是傻傻的、无关轻重的一句,“她还去北平吗?”

四少侧首看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悲悯与温柔,“真是个傻丫头。”

“火车上的日子真真乏味,闷得人快要生锈。总算今日可得解脱,大约傍晚便能抵达北平。四少说晚间便可吃到德芳斋的珍珠丸子,那里的厨子是从前给王爷做饭的,想来你一定也喜欢……Lily,我真想念你,不知返家后一切可安好?”蕙殊停笔,叹了口气。

指尖本已冷得不灵活,火车又摇晃,草草字迹难看至极。习惯了南方冬季的温暖,当火车北上,越来越接近北平,便开始感觉到严寒肃杀。车窗外景物飞逝,广袤大地一望无际,铁轨旁尽是笔直的杨树林,车窗上已呵气成霜。

蕙殊起身呵了呵手,看表已是午后,这时间四少午睡该已醒了。到隔壁包厢门前,列车员立刻热心上前为她拉开了门——她与四少孤男寡女同行,虽是各住一间包厢,列车员却似认定他二人关系非浅,每每见她,总奉上暧昧的殷勤。听得动静,四少抬起眼来,窗外淡薄日光笼着他侧颜,眉峰鼻梁薄唇被勾勒得分外鲜明。他闲靠在窗边看书,半敞了领口,领带也未系,手中拿着一本法文版的La dame aux Camélias(注:《茶花女》)。

蕙殊不由好笑,“你们男子也爱这缠绵悱恻的调调吗?”

他好似看得太过入迷,眉目间隐有迷茫,“为何她要拒绝他?”

“拒绝才好,我顶顶厌恶那个Armand,这样的男子若是我也不要!”蕙殊不屑道。

四少皱眉搁下书,“她那么聪明世故,却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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