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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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您方才所说的，〈红核〉的研制对于人类而言是一项伟大的进步，我们在此基础上大有可为。”
复岩溪注视着沈丰原道，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情。
此时，两盘丰盛的烤肉、叠得厚厚的面饼和两杯高脚杯装着的红酒被端上了餐桌。
伴随着餐厅持续播放的古典音乐，二人开始用餐。
“请！先生！”
沈丰原抬手向复岩溪示意道。
午餐用到一半，沈丰原放下手中的餐具并提到：
“先生，您所著的《对生命的量化及构建的一般原理》一度让我感到震惊与惊喜，虽然〈红核〉的研制已是重磅突破，但您的文章在学术界对起研制还没有清晰认识的情况下，能够清晰地为大家释明要理，让与我一样的读者能够窥探光芒中的内涵，属实是又一伟大的工程！”
沈丰原的表达随着话语的推进逐渐昂扬起来。
“很高兴您能关注到这篇文章！”
复岩溪礼貌地答道。
“复先生！我记得《原理》的开篇写有这么一段话：生命现象的生究竟是有源还是无源，这个问题自古以来就萦绕于哲学界、医学界、生物学界以及物理界中。人类在自然展周期中观察到了其他生命的出生、成长以及死亡，但却从未找到过自身的本源。”
沈丰原表达得极为流利，好像能够将文章倒背如流一般。
复岩溪小饮了口红酒后答道：
“是的！一直以来，人类在自然界中根据自己的观察与实践，曾总结出了不少规律，同时也在这些规律中认识到了自身的有限性。但历史上的智者却并不囿于这些界限，反而利用这些有界限的规律搭建了适合人类自由生活的外部世界。直到现在，我们仍可以为此自豪地向其他生物宣扬我们祖先的坚强以及辉煌成就，如果它们能够理解的话。”
随着沈丰原陈词逐渐激动，原本还有些拘谨的复岩溪也开始放开了束缚，也变得健谈起来。
“然而，即使人类历史以来的成就足够辉煌，换个角度而言，人类仍活在名叫〈自然界〉的这个上帝所设下的受约束的世界之中。人类的学术研究一直以来都在这套闭环内展，人类的极限总脱不出我们的视野。”
“沈先生！相信你也曾会产生这种想法：我们是科学家，作为自然现象的观测者，同时作为理解世界、攀越理论顶峰的先驱者，我们的最终目标不应当仅局限于对已知世界的探知，我们不能总为设计出更精密的工具，或是搭建出更美妙的蓝图而沾沾自喜。”
“作为科学家，我们比任何人都更有能力去突破这层有限性，去越上帝设下的束缚！去领略界限外的风光！”
抒完自己的想法，复岩溪摇动起杯中的红酒，眼神坚毅，这段慷慨陈词令沈丰原不禁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是的！正因为先生您有着比以往任何时候的智者乃至科学家更为远大的理想，才会屡屡达成学术突破，这也是当时我排除万难来到科学院的原因！”
复岩溪提起了酒杯，继续说道：
“沈先生，您知道吗？〈红核〉的成功研制，它不仅是一项科学项目上的突破，其更意味着我们对脱上帝约束的次尝试取得了成功，即使这一尝试还未那么瞩目，但是，这一成就不亚于我们从蒙昧的原始人一跃到智人那般的具有历史转折性！正如您方才餐前所说的那样！我们或许因为这一突破，已经站在了上帝的肩上！”
此时，餐厅中回荡起激昂的《命运交响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