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兄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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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清林和章程同在一个村，两个人可谓是光着屁股，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地道小。与章程不同，殷清林初中都没有读完，就因为打架斗殴被校长委婉地“劝”回了家。

家里不养闲人，殷清林退学之后，他的父亲迅地给他联系上一家汽修厂，并且第一时间将儿子“配”到那做学徒工。尽管不能经常见面，哥俩的情分非但没有变淡，反而愈加坚固。想当初章程与佘小蕊热恋，殷清林租住的小屋就成为了他们的温床。也就是说，殷清林，是唯一知道章程婚外恋情的人，也是章程唯一从心底里信赖的人。

尽管章程和殷清林关系很铁，但是他从来不敢邀请哥们去自己家坐坐。因为，妻子沈思思很反感殷清林两口子，用她的话来说“低俗、文盲、没有素质”。章程不想让自己在最铁的哥们面前失去男人的面子，更不想看到沈思思那鄙夷的神情。所以，桥东区的大排档就是他们的据点，尽管环境嘈杂，尽管卫生情况不容乐观，但是在那里，他们可以肆意地说着脏话，也可以畅快地喝着啤酒，从新回归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纯真年代。

章程到达大排档的时候，现经常去的档口刚刚开张营业，只有他一个顾客。这家大排档是夫妻店，两口子都是外地人，勤劳精明。老板姓吴，看到章程，热情地打着招呼：“章老师，怎么好久不见了。快坐，快坐。”章程还没回答，快人快语的老板娘就端过来一盘花生毛豆拼盘，并且麻利地打开一瓶冰啤酒，笑着说：“我们刚营业，章老师先吃点东西垫补一下。”与吴老板的敦厚相比，老板娘更会做生意一些。

“你们先忙，我正好也等等人。”章程回应着，恍然间他觉得这个熟悉的档口有种亲切的感觉，忙碌的老板和老板娘就像农村家中的哥哥姐姐。

“行，行，你先吃着，一会点什么招呼我一声。”老板娘像风一样快移动着，不停地擦着桌子，摆着碗筷，汗水不停地从脸上滴落下来。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从来没有停止。

“也许，他们这种忙碌是幸福的。”章程不禁在想，他有点羡慕起这夫妻二人的充实。

章程坐下没有一会，就看见小殷清林夹着公文包一路小跑地过来。由于没有学历，殷清林走出校门后先后从事过汽车修理工、保安、水暖工等一系列工作，他换工作的频率就好像一周更换一次食谱那样简单。

最近，殷清林好像在做房屋中介，从他那白衬衣，黑西裤及夹着的公文包上，章程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哎呀，可是累死我了。”殷清林一边和老板挥了挥手手，一边拿起桌上的冰啤酒猛地灌了几口。“说吧，哥们，最近怎么了？”

“哥们我最近混的惨死了。”在殷清林面前，章程可以撕去脸上那伪装的面孔，将自己彻彻底底地暴露出来晒晒太阳。

“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还惨？家里有如花似玉的老婆，高官的老丈人、丈母娘，成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我看你太不知足了，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殷清林愤愤地调侃道。

“佘小蕊，她，自杀了。”章程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

“啊？”殷清林听到这个消息，扑地一声将口中的啤酒喷了出去。“怎么回事？跟你有关系吗？”

“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按照常理说，我和小蕊已经分手一年了，涉及我的因素不是很大。”尽管章程这么回答，但是他心里依然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