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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过匍匐在地的秦沙。男人已经痛到面色白里泛青，嘴角血丝殷殷。
“姓秦的，准备受死吧。“池梦蝶眼角含煞，点住秦沙双臂穴道，确定秦沙再无还手之力，他走到自己的衣服边，找出短剑，返回秦沙身旁。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把姓秦的大卸八块，都便宜这王八蛋了。他扬起短剑，悬在秦沙胯部上方，看著男人冷笑道：“你不用急，我先阉了你，再剁你的手脚，不会让你死得太快的。”
秦沙张嘴想说话，却连呕几口鲜血。
“有什麽不服气的，下去阴曹地府跟阎王爷说去罢。”池梦蝶一脚踏住秦沙腹部，手起剑落。
眼看森寒剑锋朝著自己身为男性最重要的部位砍落，秦沙急怒攻心，低吼一声昏厥过去。
池梦蝶剑尖已经陷入了秦沙肌肤，身後一热，紧跟著便有股黏糊糊的液体从他还在隐痛的地方流出，顺著腿根内侧往下滑……
足足愣了一会，池梦蝶才悟起这是秦沙留在他体内的耻辱之物。他全身发抖，突然恨恨抛下短剑，改变了主意。真要一剑斩断姓秦的命根子，姓秦的多半就一命呜呼，哪还够他折磨的。
他用力掐上秦沙人中，等男人悠悠醒转後，他扑到秦沙身上，不由分说就分开了男人双腿。
一报还一报，先奸後杀。
秦沙骨裂处被池梦蝶一压，又险些痛晕过去，虽然明白池梦蝶想做什麽，却连出声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池梦蝶单手套弄著自己下体直至硬挺，正要进入，房梁上那盏绯红纱灯忽然间熄灭，屋内景物顿时陷入黑暗。池梦蝶刚想起身去把蜡烛点上，两人所在之处的地板猛地下陷──
事发仓促，等池梦蝶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急往下坠。要在平时有条衣带，也许还能用来钩住点什麽凸起之物救救急，可现在他身无寸缕，还没想出办法，身体已落进片冰凉的水中。耳边传来噗通几声，秦沙还有桌子、木箱也都掉了下来，砸起大片水花。
白玉杯，酒已残。
水无声衣衫半敞，一手枕著头，斜倚案边，另一只手握著支银箸，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玉杯，意态慵懒。
那少年飞星伏在他膝头，紫衣凌乱地披挂在身上，少年额头胸口都是汗水，满脸的脂粉早已化开，露出张清秀脸庞。他喘息一阵後靠上水无声肩头，撩开垂拂在水无声颊边的长发，凝视著男人伤痕累累的面容低声道：“要飞星去杀了那两人吗？”
水无声半垂的眼帘终於微动，转眸轻扫飞星一眼，“我自有打算，不用你多问。”
飞星有点不甘心地暗自咬了下嘴唇，很快就绽开笑脸，提起案上酒壶要为水无声斟酒，却被拦下。
“药性已解，你可以走了。”水无声淡淡说完，夺过飞星手里的酒壶，自斟自饮。
酒是最烈的烧刀子，沿水无声唇角滴上赤裸胸膛……
飞星默然半晌，慢慢理齐了衣服，向房门走去。将要跨出屋时他忍不住回头，水无声仍在悠然啜著烈酒，一手执箸击案，间或独自低笑两声。
他叹口气，快步离去。
“哗啦”一声，池梦蝶从水中直起身，一边甩著头发，抹干净满脸的水珠，发现水并不深，只没到他胸口。他运足目力，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四周墙壁均由大块岩石砌就，上面还长满青苔。一摸，滑不留手,想要沿石墙爬上去绝非易事。
这地方，根本就是个水牢。
池梦蝶抬头，见水牢离两人坠落的那个大洞少说也有三四丈高，心不禁一凉。凭他的轻功，也没把握跃上那种高度，更不知道上面是否还有什麽埋伏陷阱。
“唔……”身边响起秦沙微弱的呻吟声，男人忍痛费力低喘，撑著墙壁艰难站起，背心才靠上石壁，胸口衣服一紧，已被池梦蝶揪住。
“永稷的青楼怎会有这麽多古怪？居然还有水牢！”池梦蝶抓著秦沙猛摇，“你说那丑八怪想干什麽？”
秦沙浑身都快被摇散架，指著池梦蝶的手边咳边呕血。池梦蝶总算想起秦沙伤得不轻，经不起他再折腾，他还不想跟死尸一起泡澡，於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秦沙浑身都快被摇散架，用目光盯著池梦蝶的手边咳边呕血。池梦蝶总算想起秦沙伤得不轻，经不起他再折腾，他还不想跟死尸一起泡澡，於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秦沙缓过气道：“这种青楼乐坊向来鱼龙混杂，你又一锭锭的金子往外扔，想要人不见财起意都难。”他喘了一阵，勉力打起精神环顾周围，继而苦笑：“这里十有八九是家黑店，咳，你我自求多福吧。”
池梦蝶猛瞪他，“你是卫应侯，报个名字出去，那丑八怪胆子再大，也不敢和官府作对。”
“说你笨你还不认！”秦沙连气也叹不出了，“他已经得罪了当朝权贵，还敢放虎归山，让我有机会治他的罪吗？”
池梦蝶终究并非蠢人，只是自小恃宠而骄，赤骊宫中人人让他三分，凡事又有二哥君上为他出谋划策，养就他嚣张莽撞的坏脾气。被秦沙一点拨，他也明白秦沙说的确是实情。就算那丑八怪只想谋财，一旦发现了秦沙的真实身份，为免日後被追究，最好的方法莫过於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想当然，那丑八怪也不会留他活口。
他把四周冰冷的水想象成水无声那丑八怪，发狠拍打，懊恼之余又忍不住埋怨秦沙：“你要是老实点告诉我大哥的下落，我们也不至於跑到这鬼地方来。”
秦沙伤处疼痛随著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身体又浸泡在阴冷水中，只觉寒气无孔不入逐渐侵蚀著内脏，整个人仿佛都快被冻僵了，听到池梦蝶的指责，他有气无力地道：“你大哥的确不在我手里，你不信，我又有什麽办法？”
到了这地步，池梦蝶终於相信秦沙没有在骗他，僵著脸不知道该说什麽。
沈默之中，突然听到几声轻微的牙齿打战声。
声音是秦沙发出的。男人因痛楚闭起了双眼，脸庞纵在黑暗里，依然可见惨白如雪，唯有嘴边凝结著半干涸的血迹。
池梦蝶自然清楚自己那一拳打得实在不轻，迟疑了片刻，伸手摸向秦沙胸口。
秦沙警觉地睁开眼睛。
“看什麽？”池梦蝶脸绷得像块铁板，手掌缓慢移动，找准了伤处。
真不想救这王八蛋，但现在他和秦沙同坐一条船，有个人商量帮忙，总能多几分逃生的希望。至於秦沙给他的耻辱，等脱困後，他再跟姓秦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秦沙也领悟到这小鬼在替他接骨，惊诧地看了池梦蝶两眼，刚想说话，就在池梦蝶粗鲁的动作下呻吟连连：“你，你到底有没有帮人接过骨？”
池梦蝶很痛快地看著秦沙额头滚下豆大的冷汗，一边从秦沙衫子上撕下几片裹住伤处，悠然道：“当然没接过。要是赤骊的王族个个都替人看病，宫里还养著那麽多御医干什麽？不过嘛，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大哥给宫里的小猫小狗打理伤口时，我也学了不少。怎麽样，接得不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