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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屏却不假思索接上了下句,连在论语哪一章哪一节都说得清楚。玄烨有些吃惊,跟着福全夸奖了玉屏几句。太妃们都一阵风似地夸奖玉屏,争着在太皇太后跟前打赏,玄烨也转过头对李德全说:“前日回疆新进贡的一对儿玉瓶取了来赏给她。”

玉瓶,玉屏。

仿佛是在念着她的名字,玉屏飞快地拿眼看了玄烨一下,面上没有动,只耳朵上有点发红,碧绿的一对坠儿轻轻荡了荡,又垂下了头。

他这里轻轻舔了舔嘴唇,那两个字从舌尖上滚过的滋味,细品起来,也带着阵暗香。

略坐坐便辞行,玄烨摇头笑看依依不舍的福全一步三回头。回书房的路上正遇见手捧着锦匣往慈宁宫去打赏的小太监,玄烨抬头看见已经退下的福全刚拐过路尽头的花丛,玄烨心中一动,让太监打开锦匣,端详着并头排在里面的一对儿羊脂玉瓶。

极细极白的玉瓶身上,偏偏是血红的点点花纹,象是刚才在她身后飘落的一树海棠。

根本没来得及多想,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长指在瓶身上一一抚过,轻轻握起了一只,等到冰冷的玉在手心中渐渐转暖,他才叹口气,想把它放回去,终于还是揣进了袖中,转身向书房的方向走去。跪着的小太监有点愣愣地朝李德全看一眼,李德全拿眼狠一瞪:“糊涂东西,还不快给玉屏姑娘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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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屏坐在窗边,看着夕阳隐入了高高的宫墙,才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灯边拿火镰打着了火。

嘉仪刚卸了差使走进房里,见玉屏握着火发呆,便走进去笑着劈手夺过,点在烛上:“又发呆,在想谁?某人一日不来,就惦记上了?”

“就你话多。”玉屏自觉失态,笑着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绣的时间长了,头有点痛。”

“哦,头痛了。”嘉仪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那就好,只是头痛,贴点儿膏药就好了。要是心痛,就没办法医了,这会子到哪儿再变出个裕亲王爷来?”

玉屏轻轻一巴掌拍上了玉屏的头:“再胡说!”

嘉仪笑着抓起她的手:“好了好了不胡说了。今天天气这样好,老这么呆在屋里要发霉的,算我舍命陪君子,陪着姐姐到园子里转转吧!”说着不由分说拉起玉屏出了门。

太皇太后一向歇得早,天擦黑慈宁宫里就鸦没雀净的,两个年轻姑娘轻手轻脚出了慈宁门,一路行行停停,到临溪亭才坐了下来。

这里是皇宫中第一清净的去处,除了彼此可闻的呼吸声,就只有晚风轻轻吹过的浮响。嘉仪知道这个好朋友一向心事重,便信口开河说一些笑话逗得玉屏轻笑不止,不知聊到什么,嘉仪自己笑得掌不住流下泪来,往胁下一摸却不见了手绢。她站起来对着玉屏说要往来时路上找一找,便一路踅摸了回去。玉屏思忖她们出来的路不长,一会儿必定寻到的,就寻不到嘉仪也不会耽搁太长的功夫,便点头应着坐在临溪亭里等她。

夕阳的余光终于全部消散,西天现出了第一颗星。星挂得低,不用仰头就能清楚地看见,玉屏靠在亭柱上,头倚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颗星星。

这一生,就要这样继续下去么?父母早逝,寄在兄嫂篱下的日子是辛酸的;进宫的时间不长,虽然有个嘉仪时时相互照拂,可心底处仍然寂寞不堪;几年以后能出宫去的时候,更不知投奔何方。生命既然这样无趣,又为什么给了她一颗火热的心?她是多么嫉妒花园里的一草一木可以只为自己盛放、凋萎,多么嫉妒天上偶尔飞过的一只鸟儿可以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有脚步声踏上了临溪亭,嘉仪来得这样快?玉屏在脸上挤出了笑,抬头看去。

是一双黝深的眼睛。

玉屏吓得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低头侧立着心如鹿撞。皇上怎么这个时候到临溪亭来了?怎么没听见静鞭的声音?刚才自己脸上的哀怨样子肯定全被他瞧去了,皇上可会不会生气?

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一点儿动静,玉屏悄悄抬眼看看皇上。皇上正看着她刚才看过的方向,感觉到她的注视,轻笑着说:“瞧你一直望着那边,在看什么?”

“啊?奴……奴才在看……没看什么。”怎么说?在看星星?不好好在宫里当差跑到园子里来看星星?玉屏心念动着咽回了下半句。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遥遥相对,却终不能聚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皇上看着玉屏低垂的螓首,淡然地问。

玉屏一惊,心中微痛,抬头与皇上对视。心中默念着这一句,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皇上把脸又转向了西天,对着那一颗正闪闪发光的星。

“因为它们,本就是一颗星。既无分离,又何来聚首?”

既无分离,何来聚首。

八个字辗辗转转在玉屏的口中与心里流连,细风吹动她的碎发,扎扎索索地在耳边响。等到她回过神来,皇上已经坐在她铺坐着石凳的手帕上,神色轻快地交握着双手。玉屏忙收拾了心神,又深深福了一福:“皇上,恐太皇太后差谴,玉屏告退。”

皇上点头,玉屏忙退下,行走间有些急,踢在一块石子上绊了一下,皇上站起来哎了一声,玉屏窘得头也没敢回,咬着唇冲回了慈宁宫。

一直回到房里也没见到嘉仪,玉屏皱皱眉,走出屋门见到了一同在慈宁宫当值的宫女枫珮,问了她一句。枫珮笑着说:“刚才在宫门口,好象见着乾清宫的一个公公有急事差嘉仪姐姐去办,估摸着这会儿该回来了。”

乾清宫的公公?

玉屏点头,没敢多想,退回房里草草洗漱,蒙头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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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里,太皇太后和皇上移驾畅春园。太皇太后难得有好兴致,出发前拿玉屏打趣儿:“说来听听,这回想什么地方?”

玉屏知道太皇太后和蔼,也不敢胡乱答话,笑回道:“哪里轮得着奴才选地方了,奴才只跟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选的地方必定是最好的。”

太皇太后开心大笑,一边的嘉仪笑着凑上来:“老祖宗还不知道么,要是玉屏,必定选住在清溪书屋。她就是一只书虫,见了书屋还不疾爬而去?”说着,还张开手脚做了个爬的姿势,逗得一屋子人都笑得开怀。太皇太后一边笑一边点头:“就这儿了,咱们这回就住清溪书屋,我倒要见见这书虫是怎么个爬法!”

说清溪书屋,还当真就住进了清溪书屋。

刚刚安定好,就报说皇上来请安。玉屏不动声色,手里抱了只包袱走进书屋内堂,在炕边上打开包袱,收拾带来的衣服针线。等到过了好一会儿,估计人应该已经走了,才磨磨蹭蹭地走到正堂边上。刚听得一个熟悉的笑声,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内堂,手臂就让一个人抓住了。

“叫我好找,我说怎么不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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