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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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绿枝径直进了屋，洗漱后，便挨着秦桑睡下了。然而，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许是有心事，也许是晚间吃多了卤豆干，嘴带咸味。秦绿枝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一、两点都还没有睡熟。便想起床喝点水。她摸索着走到厨房，准备开灯。却从背后传来一声低喝，“别动，别开灯。”甚至还来不及惊呼，微张的嘴巴已经被一只手盖住，“别喊！”她愣了一下，全身冰凉，站着动也不敢动。然而，不经意间鼻子仍然闻到，背后男子干净冷冽的体香，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沐浴露，竟然有股抹茶的香气。
似乎笃定了秦绿枝不会反抗了，那人才松开手，“我等会就走了。你别紧张。”
屋内黑灯瞎火的，视物不明。隔了一会儿，秦绿枝的眼睛才习惯黑暗。扫视了一下室内，其实也还是有点蒙蒙的光线。屋内还有一扇窗户没关，这扇窗户是朝向院子的。平时基本都不会关上，开着主要为了室内空气的流通。本来，她们家的窗户都是木板的，一关上，光线不好不说，空气也会显得闷。那这个人就是翻进院墙，再从这扇窗子进来的？但当她看清屋里的黑影时，她知道，就算窗户关了，这个人也能进她的家。这人正是没有钥匙，也能打开她家大门的宋虚舟。
宋虚舟并不曾理会她，正站在厨房的灶台边上，透过窗户的木板缝隙间，往外看。透过小小的缝隙，能看到自家门外，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着。墙上还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院内的一棵石榴树伸出来的枝桠间，对着院内猛照。那人照完了，收起手机。趁起身，往院门边的人招了一下手，又指指院内，似乎在问要不要进入院内。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不一会儿，灯亮了。墙上的人显然被惊到了，一跃而下，和守在院门边的人会合，双双遁入黑暗中。
宋虚舟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忽然看到秦绿枝还傻站在身后，“你还在？”
“这个，这好象是我的家，你能让我去哪？”秦绿枝低声道。
“我的意思是，你还没有去睡？”
“我口干，起床喝水，结果你一直在厨房，……”。还叫她别动，别出声，她整个人都呆了好不好？
“那好，没事了，你去喝水吧。”他轻轻把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瞅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正准备离开，听到身后秦绿枝幽幽地传来一句话，“宋大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我家的房子，是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还有，我这锁，是不是也要换了？”
锁，她能换什么锁？几十元的，一百多的？这类锁，基本他都能开。更高端的，上千的锁，估计她这家境，也舍不得。不过，这些话他可没有说出来，而是从包里掏出两百元，“对不起。今天的事，麻烦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我，确实是因为有事，有些事……需要查清楚。暂时还不能对你说，但请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对你和你的家，也没有任何不良企图。这两百元，你可以拿去换个锁了。”两百元真是太少了，照他的风格，拿个一千也正常。问题，他还真不敢拿多了，目前的情况，难保他下次不会再到她的家。等下她拿着钱，去换个高精尖的锁，可就不那么好开门了。毕竟，有人正在偷偷摸摸窥视他家。而，她家正是一个反窥视的好地方。
“这，”不容秦绿枝说什么，钱已经递到她手上了。她还想搞议几句，但宋虚舟显然并没有和她对话的兴趣，早已走人了。
靠，这都是什么事呀。秦绿枝撇撇嘴，随手将两百元钱放到桌子上。从暖瓶里倒了半杯水，大半夜的，暖瓶的水也不热了。入口刚好，温温的。她猛灌了几口，才心情不爽地去睡了。
宋虚舟回到二楼的房间。屋内，灯火明亮，赫然坐着两个男子。一个三十出头，穿着一套剪裁精良的中式祥云纹缂丝夹棉套装，颇显得几分温文儒雅之气。另一个西装革履。身量颇高。宋虚舟也高，但是颀长俊挺。而这男子是壮实高大，腰背宽阔，手臂粗壮。倒有点西方人的威猛之感。浓眉大眼，鼻梁高庭，论样貌倒是少见的英武帅气。看上去比宋虚舟年纪大点，一脸的冷傲，“人走了？”
“走了。”宋虚舟坐下，“怎么每次见你都没好事呀，哥？你一来，你都招惹了一些什么东西跟着呀？”他嘴里的这个“哥”来头可不小，万亿资金掌门人Ts资本创始人兼董事长徐泊明的长子徐晖锐。
“怎么可能是我招惹的，你把监控打开我看看，明明这行多低调的。谁会知道我来习市了？”徐晕锐抗议道。
“好了，别吵了。虚舟你快查一下监控。”穿中式服装的大师兄陈云起，拍拍两人的肩，劝住两人。宋虚舟边开电脑，边道，“我估计监管也看不到什么，我只在屋内装了监控，外墙上有两个。估计拍不到外面。”这么说的时候，他倒想起了对门子的秦绿枝家，装一个监控在她家墙上倒不错。
三人围拢察看监控，确实，基本只能看到院内的情形。一路拉了快进，终于看到有几处画面，捕捉到墙上人的身影。但正好掩映在枝叶之间，也看不清楚。宋虚舟拉近了画面看，却看到这个人身着深蓝色的套装类似工作装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在秦绿枝家察看时，守在大门口的影子也是穿的相同的衣服。那么，看来，这些人还是有组织的。倒不象是闲散的社会不良人士。
“你再拉近一点，肩膀那里。放大，放大。看到没有，衣服上有肩章，就是图案不太看得清楚。”徐晖锐转头问宋虚舟，“这怕不是我招惹来的吧？这么有组织的，不会是黑道吧？”他少年留学欧美，回来后，在其父的支持下，横冲直撞的杀入暗流涌动的商界。向来以作风狠辣而着称，随着麾下商业版图的扩大，自然招致了很多竟争对手的妒恨。不过，他一向不招惹黑道，接触的都是高端上层圈子。行事又诡秘，特别是此行，可是连司机秘书都没告知的。就请了大师兄陈云起一起，两个人自行开车到的习市。按理，他初来乍到，如果真有人跟踪他而来，必然人生地不熟的，怕是不敢就这么随随便便就上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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