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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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笑笑，“这不好久没见你了么？我们大刚也说好想桑桑，就拖着我来见你。和你聊下天，怕你一个人在家呆久了无聊呗。说实话，大刚哥心里，还是关心你的。”其实，今天过来，是她守在学校门口，一见到王大刚，就死活着把他拖过来了。学校门口人多，王大刚也没有想到方晴会找上门来，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过多拖扯，被他那些小三小四看到就惨了。只好不情不愿地跟过来了。方晴这句话，直接把他们的关系曝光了，不过他知道秦绿枝心思单纯，又极迷恋他，偶尔就算吃醋了、生气，几句话就哄好了。所以，方晴说什么，他就算知道秦绿枝听了会不高兴，倒也没反驳。

你们大刚？这是来示威来了，铁锤他们的关系？秦绿枝冷笑，“不好意思，我们秦桑要睡了，就不招待二位了。你们从哪来，就从哪回吧。恕不接待。”

“哟，你说的什么话呀，好歹大刚是秦桑的亲爹，秦绿枝，看不出你心眼这么小，也枉我们大刚对你一片赤诚了。”又转头掐了一下王大刚，“你看看，你这么巴心巴肝的来见她，她是什么样子？这么晚回来，还把女儿给邻居带，只怕外面有相好了吧。”

王大刚并不见得对秦绿枝有多看重，可是，人是很奇怪的东西。他可以不要秦绿枝，但若是秦绿枝不要他，或者背叛他，他就受不了。被方晴几句话一编排，立马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当即上前一步，横眉冷问，“你咋这么晚回来？真在外偷人了？”

秦绿枝心想，你都偷到我家门前来了，还有脸问我。正待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秦桑开始抹眼睛、打呵欠的样子，便冷着声音道，“滚！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来问。”说完也不看这两人一眼，抱着秦桑，转背就走。刚上了台阶，却头皮一痛，被人一把扯住脑后的马尾，王大刚暴怒的声音也传入她耳里，“你说什么？！”

被他这么一扯，秦绿枝脚步打滑，打了个趔趄，怀里的秦桑也差点脱手而走。秦桑睡意瞬间被吓跑了，张嘴就哇哇大哭起来。秦绿枝心中升起一股无明怒气，这屎男人，是故意的么？没见她手上有娃么！她忙拍拍小秦桑的背，柔声哄道，“桑桑不哭，有妈妈在，别怕。”

而方晴还在一边添油加火，“啧啧，看来是真的外面有人了。都不理大刚哥了。”

王大刚被她说得火起，指着秦绿枝“说，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秦绿枝反身就给王大刚一脚，虽然她力气不大，不过心头憋着一股火气，下手自然不轻，又刚好踢在王大刚的膝盖上。王大刚吃痛，一下松开手，却又抓住秦绿枝胳膊不让她走，“秦绿枝，今天你不说清楚，老子就不让你走！”

“你神经病呀！你看不到秦桑要睡了，你在瞎闹什么！”秦绿枝火冒三丈，王大刚身体壮实，力道甚大。打是打不过，挣也挣不脱，她忽然低下头，在王大刚伸过来的手上，使劲咬了一口，王大刚反手一巴掌打过去，只得听“啪”的一声，秦绿枝结结实实挨了王大刚一巴掌，半边脸立马肿起，火辣辣地痛。但王大刚也因为痛，而松开了手。手掌上一排深深的牙印，洞洞眼眼的，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俩人都怕了对方，各退了一步。

“妈，妈，呜呜……。”秦桑见自己的妈妈被打，又哭了起来。秦绿枝少不得又哄上一哄。王大刚愣了一下，瞅了一眼泪眼汪汪的秦桑，至少有一、两个月没有见过秦桑了，小女孩长得倒可爱，可是老实说，他倒没感觉有多亲近，自然也不会怜惜。毕竟不曾亲手带过，也没太多感情。何况他毕竟二十岁不到，家里又一向骄惯，不懂事不说，责任感也低。当即横了一眼秦绿枝，“少拿娃出来当挡箭牌。你快说，你是不是见异思迁，又泡上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了！那男的叫什么名字，住哪里，老子要去会会他，连我的女人也敢碰！”

“王大刚，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秦绿枝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一刀两断，一别两宽。请你以后别厚着脸皮上门来讨烦！现在，请你马上滚，我找男人也好，不找男人也好，和你没半点关系！如果你还有点尊严的话，就别在这里死缠烂打，丢人现眼！”她故意看了一眼方晴，“莫非你真爱上我，离开我活不下去！你可真是贱！”

方晴不悦，“谁会爱你呀，是不是大刚？你不就是一块抹布，用完就扔的那种，还真把自己当宝。”王大刚被方晴说得脸红脸白，他从不曾见过这个样子的秦绿枝。从来不知道，她也有如此硬气、如此刚的时候。而她嘲讽的语气，倒象他是坨垃圾一样可厌。他怎么会爱她？她不过是他随手撩来的小玩意。若不是她样貌身材都出众，男人天生就爱美貌的女子。否则，依着她家这样的条件、这样土气的穿着打扮，他又怎会看上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他再纠缠，确实是给她长脸了。什么东西！当即对方晴道，“我们走。”

当他大声地说出这句话时，他以为秦绿枝会象以前一样的留他，可惜，秦绿枝理都不理他，转背就走。看着秦绿枝那傲气娇小的背影，他忽然有一丝恐惧，看来这次，带着方晴上门来，她是真生气了？问题，以前他也有众多女友，只要稍稍哄下秦绿枝，秦绿枝就不追究了。怎么这次，她象变了个人？如此无情。“秦绿枝，我走了。你给老子记住，爷走了，爷就永远不会来了。不管以后你怎么求我，跪着道歉，老子都不得理你了！”

“求之不得。滚！”秦绿枝连头都没有回，掏出钥匙开了门，“嘭”的一声，大门又关上了。

王大刚迈开的脚步，微微滞了一下。不自禁往秦绿枝家看去。老式的木板门窗，缝隙间，有温暖的灯光透出。然而，咫尺之间，已是天涯。他正自出神，却被一脸得意的方晴拉着走了。也不过就随便挑拨了一下，这两人居然就真的分手了。剧本演绎得如此顺利。不需要花费太多心力就去掉一个得力的情敌，真是天助于她。一轮新月，斜挂高空，淡淡的月光洒下来，照着幽暗不明的老街。两人的身影，慢慢消逝在阴影处。

这时，隔壁张大婶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大婶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下，刚刚明明听到好大的吵闹声，她估摸着是秦绿枝和先头的一男一女吵起来了。当时她正在给孙子洗澡，等洗完了澡，把康小阳弄睡了，出来一看，人花花都不见一个。开始她还很担心，秦绿枝受到什么欺负，现在看来，应该也没什么事。她松了口气，这才关了门，退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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