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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芬妮立刻上楼,打算把这件意外的礼物,这条是否出于好意值得怀疑的项链,放进东屋中她心爱的一只小匣子中,那里收藏着她全部毫不值钱的小玩物。但是一开门,她便吃了一惊,发现表哥埃德蒙正伏在桌上写什么!这样的事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使她几乎既高兴又纳闷。

“芬妮,”他立即说,放下笔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什么向她走来,“请你原谅我在这里。我是来找你的,等了一会儿,你没回来,便利用你的墨水,向你解释我来的目的。你会看到,字条的开端是给你的,但现在我可以面谈了;我只是要求你收下这小东西——为威廉的十字架配的一条项链。你本可以在一周前拿到它,但由于我的哥哥不在伦敦,耽误了几天,不能像我预计的那么早送到;我也只是刚在北安普敦收到它。我希望你喜欢这条链子,芬妮。我按照你的爱好,尽量让它朴素一些。但不论怎样,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心情,把它看作一个老朋友的情谊的纪念,事实上它也是这样。”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匆匆往外走;芬妮这时正处在千百种痛苦和快乐的情绪的控制下,一时讲不出话,但在一个主导的愿望的催促下,终于喊了出来:“呀!表哥,等一等,请等一下。”

他转过身来了。

“我不想向你说感谢的话,因为感谢是理所当然的,”她继续道,态度十分激动。“我的感觉比我所能表达的多得多。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你的好意超过了……”

“如果那便是你要说的话,芬妮……”他笑道,又转身走了。

“不,不,不是这样。我是有事找你商量。”

现在她几乎不自觉地打开了他刚才放在她手中的那包东西,于是一条朴素的金链子从珠宝商精美的包装中,呈现到了她眼前,它非常简单和精致,她不禁又喊了起来:“啊,这太美丽了,真的!这正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希望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件装饰品。它正好与我的十字架相配。它们可以,也必须一起戴。它又正好在这么需要的时候出现。啊,表哥,你不知道我多么喜欢它。”

“亲爱的芬妮,你把这些东西看得太重了。你喜欢这条链子,而且它能及时送到,供你明天使用,我非常高兴;但是你的感谢是完全不必要的。相信我,我最大的欢乐便是让你得到快乐。是的,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最完满的、最纯粹的欢乐。它是毫无保留的。”

对于这种热情洋溢的表示,芬妮可以长时间沉浸在里边,不再讲一句话;但是埃德蒙等了一会以后,不得不把她的思想从天上拉回了人间,说道:“但是你要与我商量什么呢?”

那是关于那条项链的事,现在她再也克制不住,急于要归还它,希望他赞成她这么做。她谈了最近这次访问的经过,现在她的兴奋情绪可以平静了,因为埃德蒙听到后这么激动,对克劳福德小姐做的事这么高兴,对他们的行动如此不谋而合,感到这么满意,使芬妮不能不意识到,笼罩在他心头的一种欢乐才是至高无上的,尽管它可能还有缺点。一时间她无法要他考虑她的打算,对她希望得到他指导的要求作出回答;他已陶醉在多情的幻想中,只是不时发出一些零星的赞美;但是当他从梦幻中清醒过来以后,他表示他坚决反对她想采取的行动。

“归还项链!不,亲爱的芬妮,绝对不要这么做。这会大大伤了她的心。在我们怀着良好的愿望,为了帮助一位朋友,把一件东西送给他以后,它却又被退了回来,这恐怕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了。为什么她不能得到她理应得到的欢乐呢?”

“如果事情像她开头送给我的那样简单,”芬妮说,“我当然不会想到退回它。但既然这是她哥哥的礼物,那么当我不需要它的时候,让她收回这东西,不是完全合理的吗?”

“至少她并不认为它不需要,不能接受。它原来是她哥哥的礼物这点,不能使事情有所不同;因为她没有因此不送给你,你也没有因此不接受它,既然这样,你也没有理由不保留它。毫无疑问,它比我的那条更漂亮,也更适合在舞会中使用。”

“不,它不比你的漂亮,从它本身看也根本算不得漂亮,从我来说,更不符合我的要求。你的链子与威廉的十字架正好相配,它比那条项链合适得多了。”

“你就戴一个晚上吧,芬妮,只戴一个晚上,就算这是一种牺牲吧——我相信你经过考虑,会作出这种牺牲,不致让一个真心为你的幸福着想的人感到难过。克劳福德小姐一向关心你——这是合理的,你有这种权利——而且始终不变,我从没想到她会这样;因此你用这种态度回报她,必然带有忘恩负义的意味,尽管我知道你没有这种意思,我相信这也不符合你的性格。还是照你保证的话做,在明天晚上戴上那项链吧,至于我那条链子,它本来不是专为舞会定制的,你可以把它留着,在一般场合使用。这是我的劝告。我不愿你们中间出现丝毫冷淡的阴影,你们的亲密关系是我始终怀着最大的兴趣注视着的;你们的性格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真正宽厚的,天生温柔的,一些细小的差异——它们主要来自不同的境遇——不可能对完美的友谊构成任何障碍。你们是我在世界上两个最亲爱的人,我不愿你们中间出现丝毫冷淡的阴影,”他又压低嗓音重说了一遍。

他讲完后便走了;芬妮独自待着,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回想这一切。她是他两个最亲爱的人中的一个——这是值得鼓舞的。但是另一个,那第一位的人!她以前从没听他这么公开承认过,尽管它告诉她的并未超过她早已看到的情形,这是一个打击;这表明了他自己的信念和观点。他们已经决定了。他要娶克劳福德小姐。这是一个打击,它终于违背长期以来的所有希望出现了。她不得不一再对自己说,她是他两个最亲爱的人中的一个,直到这句话失去了任何新鲜感。要是她相信克劳福德小姐配得上他,那还可以——啊!那会多么不同,那就完全可以忍受了!但他是受了她的迷惑,他赋予她的品德是她所没有的;她的缺点是她向来就有的,但他却看不到。直到芬妮为这种迷恋洒下了许多眼泪以后,她才抑制了她的激动;接着而来的沮丧情绪,她只能靠她为他的幸福所作的热烈祈祷来减轻。

至于她对埃德蒙的感情,她的意愿是尽量克服一切过分的表现,一切近似自私的东西,她觉得这是她的责任。把它称作或想象作一种失败,一种失望,都是僭取了别人的权利;她找不到既足以满足她的谦卑心理,又符合实际情况的恰当语言来表达它。想念他,这在克劳福德小姐可能是正当的,在她却是荒谬的。对她说来,他可能在任何情形下都与她无关——至多只是一个朋友。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觉得它是应该谴责和禁止的?它根本不应侵入她的想象的领域。她要努力做到的只是合乎情理,使她有权审查克劳福德小姐的品德,可以理直气壮、问心无愧地真正关心他。

她有坚持原则的一切勇气,决心尽自己的本分;但是她也有许多年轻人的天然感情,因此毫不奇怪,她在自我约束方面作出了那一切正直的决定之后,又拿起埃德蒙那张刚开了个头的字条,像得到了意外的宝物一样,带着最温柔的感情念了这几个字:“我最亲爱的芬妮,请你恕我冒昧,务必接受……”然后把它与金链子一起,作为最珍贵的礼物,锁到了盒子中。这是他给她的唯一的一封有些像信的东西;也许她不会再接到第二封了;她要再接到这种内容这么令她高兴、文笔这么符合要求的信,已不可能了。从最杰出的作者笔下,也不会出现比这两行更宝贵的语言,最热情的传记作者也不能为他的研究找到更完美的表达方式。一个女人在爱情上的热烈程度,不是传记作家所能想象的。对于她,笔迹本身便是一种福音,不论它传达的可能是什么。埃德蒙那些最平常的笔迹,永远不是其他任何人精雕细琢的字句所能比拟的!这件样品尽管是在匆忙之中写成,却毫无缺点;那开头的四个字,它的排列方式,便能给人一种幸福的感受:“我最亲爱的芬妮”,她对着这几个字可以百看不厌。

她在靠理智和软弱这种愉快的组合,调整了思想,安定了情绪之后,终于可以按时下楼,到伯特伦夫人身边去重新从事日常的工作,奉行平时的礼节,不致暴露精神沮丧的任何痕迹。

充满希望和欢乐的星期四到了,它一开始便显得对芬妮特别亲切,比那些任性的、不可约束的日子自愿提供的更多,因为早餐后不久,一张十分友好的字条,便从克劳福德先生处送到了威廉这里,字条上说,他临时有事,明天必须前往伦敦小住几天,他不得不想得到一个旅伴;因此如果可能,希望威廉下个决心,比原定时间提早半天离开曼斯菲尔德,他可以在车上给他留个座位。克劳福德先生的叔父习惯在晚上用正餐,他准备在晚餐前抵达伦敦,并邀请威廉与他一起在那位海军将领家用膳。对威廉本人说来,这是一个非常惬意的建议,他喜欢乘坐四匹马拉的旅行驿车,又有这么一个谈笑风生的朋友同行;他把这比作向首都发送的特快邮件,并且按照他的想象,说这种旅行既有趣又体面,简直好极了。芬妮从不同的动机出发,也非常满意,因为原计划是威廉在明天晚上从北安普敦搭邮车去伦敦,这样,他得不到一个小时的休息,便得赶紧坐进朴次茅斯的长途马车;尽管克劳福德先生的这个提议,会使她与威廉的做伴减少好几个小时,但他在旅途中可以不必那么疲劳这一个理由,已足以抵消她的其他考虑。托马斯爵士根据另一个理由,也赞成这么办。他的甥儿有机会结识克劳福德海军上将,对他的前途大有帮助。他相信,这位海军将领会喜欢他。总而言之,那是一张受到普遍欢迎的字条。芬妮为这事足足高兴了半个上午;当然,高兴的原因也在于那个写字条的人,眼看就要走了。

至于舞会,尽管它已近在眼前,她却忐忑不安,忧心忡忡,不能在期待中感受到她应该感受到的一半乐趣,虽然许多心情比她轻松、盼望着这同一个晚会的小姐,都认为她必然非常愉快,它对她们无所谓,对她却那么新鲜,那么重要,她应该特别高兴才是。在接到邀请的人中,只有一半知道普莱斯小姐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社交活动,可算是晚会的女王。那么谁能比普莱斯小姐更快活呢?但是普莱斯小姐没有这方面的修养,不懂得“初次露面”是怎么回事;要是她知道,这次舞会一般说是为她举办的,她必须在众目睽睽下出现在那里,那么她会感到很不舒服,比现在更加担心,老是怕做错什么,怕有人瞧她。只要看的人不多,又不致跳得太疲倦,只要有足够的体力和舞伴,可以让她跳上半个晚上,只要能够与埃德蒙跳几回舞,又不致与克劳福德先生跳太多的舞,只要能看到威廉跳得很愉快,只要能够与诺里斯太太避不见面,这就满足了她对舞会的全部要求,就让她得到了最大的欢乐。她最美好的希望只是这些,然而它们不是总能如愿以偿的。在漫长的上午,她主要是与两位姨母在一起,心情大多处在不太乐观的思想的影响下。威廉决心要在这最后一天玩个痛快,出外打鹬鸟去了;埃德蒙,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已去了牧师府;她只得独自待在这里,忍受诺里斯太太的折磨,这位姨妈今天脾气特别坏,因为女管家要自作主张安排晚餐,但是女管家可以避开她,她却不能。芬妮给弄得筋疲力尽,终于觉得一切都不顺心,舞会也一无是处;到了打发她去换衣服时,她懒洋洋地走回自己屋里,一点兴致也没有,似乎她命中注定是不会快活的。

她慢吞吞地走上楼梯,想起了昨天的情形;大约也是这个时候,她从牧师府回来,发现埃德蒙在东屋中。“要是今天我也发现他在那里!”她对自己说,沉浸在幻想中。

“芬妮,”一个声音这时从不远处传来。她吃了一惊,抬起了头,在她刚到达的走廊对面看到了埃德蒙,他正站在另一楼梯顶上。他走到她面前,说道:“你的脸色显得很累,很疲倦,芬妮。你散步走得太远了。”

“不,我根本没有出去。”

“那么你的疲倦来自屋里,这更坏。你还是到外面走走好。”

芬妮不喜欢抱怨,觉得还是不回答最省事。虽然他像平时一样亲切地望着她,她相信,他不久就不会再想到她的脸色了。他的情绪也不好,可能遇到了什么与她无关的不称心的事。他们一起走上楼梯,他们的屋子都在上面这一层。

“我刚从格兰特博士家来,”埃德蒙随即说。“你猜得到我去的目的,芬妮。”他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这使她只能想到了一个目的,她觉得厌烦,不想开口。“我想约克劳福德小姐跳开头两次舞,”他接着解释道,于是芬妮恢复了精神;她觉得他好像在等她说话,便含含糊糊地讲了句什么,似乎在问结果如何。

“是的,”他答道,“她同意了,但是(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与我跳舞。她是认真讲的。我想,我希望,我也相信,她不是认真的,但我还是不愿听到它。她说,她从来不跟教士跳舞,今后也不会。为我自己着想,我宁可不再有舞会——我不是指这个星期,也不是指今天。明天我就离开家了。”

芬妮努力想讲些什么,说道:“我很遗憾发生了这种让你不愉快的事。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快活的日子。姨父的意思也是这样。”

“哦!是的,是的,这是一个快活的日子。一切都会好转的。我只是一时有些心烦。说实话,我并不认为舞会不合时宜——那无关紧要。但是,芬妮,”他喊住了她,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轻声说道,“你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许你比我更清楚,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这么烦恼。让我再同你谈一会儿。你是肯亲切地听我讲的。她今天早上的态度使我很痛苦,我怎么也没法忘记。我知道她的心情是希望待我很好,没有过错,就像你一样。但是她从前一些朋友的影响却使她显得……使她讲的话,表示的意愿,有时带上错误的色彩。她并不想叫我伤心,但是她讲的话做到了这点;她的话半真半假的,虽然我知道这是开玩笑,我还是非常伤心。”

“这是教育的效果,”芬妮温和地说。

埃德蒙不得不同意这点。“是的,那个叔父和婶母!他们腐蚀了最美好的心灵!芬妮,我向你承认,有时我觉得,那不仅是态度,仿佛连心灵本身也遭到了污染。”

芬妮觉得这是在要求她作出判断,因此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如果你只是要我听你讲,表哥,我会尽量做到这点;但是我不具备提供指导的条件。不要征求我的意见。我没有这能力。”

“你不想担当这样的任务,这是对的,芬妮,但是你不必害怕。在这件事上,我是永远不会要求别人指导的。这类问题还是永远不要问的好;我猜想,也很少人会问,除非是为了求得良心的安宁。我只是想同你谈谈。”

“还有一件事。请原谅我的唐突,你要注意你同我谈了些什么。不要告诉我任何今后会使你懊悔的事。那时候也许会到来的……”

她讲的时候,脸上涌起了红晕。

“最亲爱的芬妮!”埃德蒙喊了起来,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嘴唇上,情绪那么热烈,仿佛那是克劳福德小姐的手,“你总是考虑得那么周到!但在这里是不必要的。那个时候永远不会到来。你提到的那个时候是不会到来的。我开始觉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的可能性会越来越小。哪怕真的那样,也没有任何事是你或我回想起来需要害怕的,因为我永远不必为我的犹豫感到羞耻;如果我不再犹豫,那么必然是她通过反省,意识到了她一度有过的错误,因而她的性格有了改善。世界上唯有对你,我才会讲我刚才讲过的那些话;但你一向知道我对她的看法;你可以为我作证,芬妮,我从来没有看不到那一切。我们曾多少次谈到过她那些小缺点!你不需要怕我。我几乎已对她不抱任何认真的想法;但是,不论我的遭遇怎样,如果我想到你的仁慈和同情,却对你没有最真诚的感激,那么我一定是个麻木不仁的人了。”

他这一席话足以使一个十八岁少女的经验发生动摇。它们在芬妮心头引起的愉快感觉是她近来所没有过的。她的脸色开朗了,她答道:“是的,表哥,我相信你不可能不这样,虽然别人也许可能。不论你想说什么,我不会不敢听。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可以把你要说的话都告诉我。”

他们这时是在三楼,一个使女的出现使他们不便再谈下去。对芬妮目前的心情而言,这也许是值得欣慰的,因为它使谈话不得不在这个最幸运的时刻结束;要是让他再讲五分钟,他说不定又会大谈克劳福德小姐的缺点和他的悲伤。但现在这样,他们分手时,他的脸上流露了感激的心情,她则显得喜气洋洋。她已有几个钟头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克劳福德先生给威廉的字条引起的欢乐过去之后,她一直处在截然相反的情绪中,周围没有安慰,心中没有希望。现在,一切都在向她微笑。威廉的幸运又回到了她的心中,而且显得比开头更美好了。舞会也是这样——那是一个欢乐之夜!一个朝气蓬勃的、令人兴奋的夜晚!她开始穿衣打扮,对舞会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心情。一切都太好了,她也不再讨厌自己的外表;当她重新接触到那些项链时,她的运气更好极了,因为在试戴克劳福德小姐送给她的那一条时,它怎么也穿不过挂十字架的环子。她看在埃德蒙面上,决定戴这一条,但它太大,不适用。她只能戴他那条;她怀着喜悦的心情,把链子和十字架连结在一起——这是两个她最亲爱的人的纪念品,一切真实和想象的事物组成的最亲密感情的象征——然后把它围到了脖颈上,在她心中,她觉得这便是威廉和埃德蒙;然后她毫不犹豫,把克劳福德小姐的项链也戴了上去。她承认这是对的。克劳福德小姐有这权利;当它不再侵犯,不再干预更高的权利时,那么这另一个人的真挚感情,她也可以怀着愉快的心情正确对待。那条项链确实很漂亮;最后芬妮离开了她的屋子,对她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心满意足。

她的伯特伦姨母这一次,突然以不同寻常的清醒意识想起了她。这确实是她自己想起的,不是别人提醒她的——她想到,芬妮为了准备出席舞会,可能除了一般女仆,还需要得到更好的帮助,于是在她自己穿衣打扮时,真的派了她的贴身使女去协助她;可惜迟了一步,这已经没有必要。查普曼太太刚走到顶楼,普莱斯小姐已穿戴整齐从自己屋里出来,前者只要表示一下心意就够了;不过芬妮对姨母的关心还是感激不尽,仿佛伯特伦夫人或查普曼太太真的帮助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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