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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刚过一会儿,仿佛已成往事。
有些事过去了很久,却还历历在目……
谁又能走进那同一条河?!
曾今!曾今?曾今……古天歌自嘲地笑笑。
门口,两个身着黑西装的大汉,冷漠地杵在回忆曾今的路上。
“既然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去兑现,这样离开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吧……”他喃喃自语道,“再见了蜜糖般的姑娘……”
眼神再一次扫视整个屋子。
空荡荡的阳台上,一盆枯萎的植物,葬入深秋……
有谁曾见证,画上句号,又为之写下祭奠的铭文。
……
“1,2,3,4……”古天歌数着刻画在岩石上的痕迹,在末尾的位置,又狠狠地添加了一道灰白的1。
已经过去七天了。
“这么说来,我是陷在这囚笼般的海湾了么?!”
风呼呼地吹,绿荫如浪,哗啦啦地欢呼着和海洋一起,收缩、勾画,与悬崖一道,交融成一弯,悬挂在地狱门上的月牙之地,轮回着炙热到冰凉的回忆残影。
“呵呵,我真他玛蠢!”古天歌坐在海滩上的火堆旁,自言自语,“如果我没有离去……如果我离去得彻彻底底……如果有如果……”
风,吹乱天海,吹乱时空。
吹得他此时,年轻的身体里住着的灵魂挂起一阵青霜,越地苍老!
无奈的苦笑泛起,闭上双眼,耳畔又回响起那柔弱娇怯的声音。
“你就是古天歌吗,谢谢你!”
那是什么时候?!
那如蜜糖一般的姑娘,神奇的出现在他的世界,他可以帮助她、保护她。
她甚至总是提不起清扫教室的水桶……
“你可以叫我大哥哥,以后有什么事就可以来找我了!”那时,古天歌大咧咧地说道……
他又看到那微开的窗,扬起轻纱,池塘里青蛙呱呱地和蟋蟀正在和鸣夜曲。
那时年少,万物都有灵魂,夜、风、窗、兰花和少女。
面前是一座城堡般的别墅楼,在夜风中来到栽满兰花的窗下,他知道,那窗后,正有一位一笑就甜盈盈地女孩,在等待着他。
他学着青蛙的叫声,呱呱与众不同。
就看到窗纱展开缝隙,透过星月的光,一个短袖衫,长的少女探出了头来。
轻声地叫道“大哥哥!”
“萧微你爸爸他们睡了吗?”
“都睡着了……”
“跳下来吧,我接住你!”少年提出了她几乎无法完成的建议。
“大哥哥,我害怕呀!”
少年四下看看,在夜色中,找来一条高凳,放在窗下的草地上。
站在高凳上张开双臂,那臂膀仿佛能托举着星月,那怀抱仿佛能停靠住世界。
他继续鼓励着少女,“现在跳吧,我一定接住你的!”
萧微看了看少年,嘴唇轻咬,终于鼓足勇气,翻越出窗户,站在窗外窄窄的边沿上,夜风荡过,扬起她的秀和纯白的裙纱,宛如绽放在窗台最美的兰花。
她似乎在犹豫,她也必须犹豫。
别墅楼的窗台,到地面的高度将近三米!
紧紧地抓住窗沿,回到安全而温暖的卧室里去,勇敢地挑战危险,跳进窗下少年的怀抱里去,她面临的选择,正在心中来回拉扯。
“萧微没事的,大哥哥一定接住你,我保证!”
她选择相信她的大哥哥,那么跳到他的怀里就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
少女终于跳了……宛若天使毅然坠落凡尘,这一跳交付了她绝对的信任。
巨大的冲击力下,人仰凳翻,少年被扑倒在地上,好半天缓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