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烤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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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已定，下面就是如何将这批私钱并一干人证押往京城了，刘大娘说过两日码头风声平息，可与刘家庄的卖粮船一同北上。

忙活了一上午，众人亦是又累又乏，木桃自早上起来还没有吃饭，这时候又是饿的肚子咕咕叫，想起自己的最后一顿美餐，竟然还是在洞房花烛夜那晚，真是人间悲剧。

赵玖与窦三郎在房中不知所说何事，刘娘子将自己的衣服借给影娘去换洗，之前影娘都穿的男装，只剩下木桃一人百无聊赖，独自在刘家前面两进院子溜达，溜达着溜达着就误（en）打（着）误（ei）撞（er）进了西边的厨房里。

厨房里有四个厨娘，在紧张的忙碌着，只见一个厨娘在忙着烙饼，旁边烙好的饼已经堆了两大摞，昨天刘大娘说全家的吃食都是这一个厨房出来的，乍一看还真是惊人；一个厨娘在切菜，旁边放着一大筐一大筐已经洗好的新鲜蔬菜，想必是早上刚从菜园里摘出来的；最后两个厨娘在生活烤肉，一只硕大的已经被开膛破肚洗净的动物躺在桌上，旁边还吊着两只，木桃定睛一看，这不是羊是什么，惊喜地差点叫出来，终于有肉了。

她强咽下一口口水，凑上去问道，“这是准备烤羊吗？”

“是啊，刘大娘说家里来了贵客，昨天晚上没有来得及准备，今天一早宰杀的羊，准备烤了吃。”其中一个厨娘答道，一边准备将串好的羊架到火上。

“等等，这样就烤了吗？”木桃叫道，像是伯乐看到有人要用千里马去耕田，米芾看到有人要拿美石去垫桌脚一般。

一个真正的吃货，看到美好的食材不能得到完美的烹调挥出其最大价值，也会气的晕过去的。

”要涂油！”木桃按着羊不让上去烤。

”你是哪个院里的孩子，跑来胡闹。”一个胖乎乎的厨娘嚷道，”我钟五娘在刘家这么多年，羊都是这么烤的。”

”不涂油，羊怎么能烤的外焦里嫩呢，怎么能香气四溢呢。”木桃也跳起来嚷道，”一定要涂油才能烤。”

”哪里来的小孩。”烙饼的厨娘也围过来，”我怎么没见过你。”

”不是溜进庄来的小贼吧。”切菜的厨娘手上握着菜刀，继而还叫起来，”来人啊，抓贼啊。”

”哎哎，慎重啊。”木桃吓的放开了串在羊手上的竹签，叫道，”你们见过贼大摇大摆地在厨房里教你们烤全羊吗？”

厨房的喧闹很快引来了刘大娘，”林七郎，你为何会在厨房？”

做客做到厨房来了，木桃也解释不清楚，刘大娘听完厨娘们的告状，笑着说，”既然林七郎有烤全羊的妙招，你们应该好好学习，怎么大叫大嚷起来。”

那个钟五娘嘟囔着，另一个也负责烤肉的厨娘连忙说，”是啊，我也觉得林七郎或许有什么好法子，快教教我们吧。”

刘大娘又嘱咐了众人好生听林七郎的，便有事又去忙了。

木桃得了圣旨，厨娘又给他端来了椅子，坐一旁高兴地指点着两个厨娘烤起羊来。

”嗯，对刷上油，仔仔细细都刷一遍就行，大腿这割的口子也都刷上。”

待到赵玖和窦三郎寻来的时候，木桃已经亲自下阵，给厨娘们演示怎么一边转动羊，一边刷油，一边持续烤。那刷油用的刷子，居然还是请刘大娘找来的一只最大号的毛笔。

”圣贤说，君子远庖厨，林七郎你不光坐在厨房里烤全羊，居然还将读圣贤书所用的笔拿来做厨具？”窦三郎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们俩是君子不也来了？我又不是君子，不过是个小点的人。”林七郎扮个鬼脸说道，丝毫不考虑旁边的赵玖的眉头已经皱成什么样了。

”哈哈，林七郎如此坦荡，倒是另一派君子之风，不过这羊真香啊，老远我就闻到香味了。”窦三郎笑道。

”是啊，我当厨娘二十年了，确实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烤全羊。”刚才还凶巴巴的钟五娘，现在眉笑眼开地说道。

木桃才懒得解释，这是表面涂油，提高温度，又加了问刘大娘要的蜂蜜，羊肉表面生了比自然烧烤更完全的美拉德反应。不过她已经把方法都教给了几个厨娘，所以大家都很高兴。

”真是好奇林七郎这一手庖丁技艺从何习得。”窦三郎笑道。

”啊，啊，从我姐那里。”木桃支吾说道。

”赵玖郎你真是好口福啊。”窦三郎叹道，赵玖神情奇怪地勉强笑了一笑，木桃却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七郎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莫非我说的不对吗？”窦三郎怎么忽然这么八卦起来，之前还看他对赵玖颇有戒备。

”嗯嗯，还行吧，我姐夫，其实没这个口福啦，我姐平日里从来不下厨的。”木桃故意瞎诌道，她忽然现赵玖尴尬的样子着实好笑。

”有你这样有趣的弟弟，真觉得你姐姐也会是一个奇女子，不过与赵兄恰可般配。”窦三郎笑道，言谈中居然还顺带夸了赵玖。

木桃实在好奇从昨晚到现在，究竟生了什么，一定是赵玖刚才终于乘着她与影娘不在场，跟窦三郎说了什么事，化解了窦三郎的疑虑，嗯，一定是他的真正身份，可是为啥之前即使让窦三郎疑心他，也不愿当面告诉木桃他的身份，木桃突然有些不安。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木桃将工具交还给厨娘，往门口走来，从门边的水缸里舀出水来洗了洗手。

”碰到刘大娘，听说你在厨房烤全羊，我们就好奇地过来了。”窦三郎说，”对了，她还说公孙大娘正在教刘墧他们几个练剑，你要不要去看看？”

木桃点头，便与他们一道到了前院，只见影娘正在当中比划招式，刘墧几兄弟围在四周，正认真地观摩，也分别拿了剑模仿着。

”公孙大娘的剑，虽然精妙，但多以表演为重，对敌用处不大，他们学了做什么？”木桃不解道。

”学剑入了招式，大多都不是太能对敌的，真正能杀人的办法，都是战场上练出来的。”赵玖说道。

”你上过战场吗？”木桃突然好奇道，都忘了赵玖的人设是他姐夫了，不过小舅子也不一定知道姐夫的所有事情。

”没有，不过也等于上过，可惜不是去边塞打匈奴。”赵玖说道。

木桃想大概他意思就是像这次逃亡路上的诸多厮杀吧，不知为何语气却颇为沉重，窦三郎没有在意，只是专心地看着影娘的身姿。

正在此时，前门忽然跑进来一个庄丁，看见他们聚在院子里，气喘吁吁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一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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