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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凌峭的身子终于动了动,慢慢的开口:“你们……骗了我这么久……”
“扑通”一声,他倒下去了。
在倒下去前依稀听到了好几声惊呼,凌峭想,不要醒来就好了。
他第一次晕倒,是当年他母亲在他眼前从窗户上跳下去。
晕倒其实很容易,真的,多晕几次就明白了。大脑一个当机,就可以眼前一黑倒下去。
就可以把那些痛苦的事情,可怕的事情,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如何解决的事情,暂时挡在意识之外,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要是醒过来后,发现原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意识重新回到大脑,是伴随着一阵剧痛。
凌峭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虚弱的睁开眼睛,然后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糖水端在了他面前。他的嘴唇上方火辣辣一阵疼,丁沂掐他人中把他给弄醒的。每次他晕倒,丁沂都是用这种可怕而粗鲁的方式弄醒他。其实不能怪丁沂,他从小和人打架到大,小时候不成气候,每次被人打狠了晕过去时,丁泓那个女人就死命掐他人中把他掐醒来,导致丁沂一直认为,人晕倒后,只有靠掐人中才能醒过来。
一个声音蹿进凌峭的耳中:“靠,丁沂,你下手够狠的啊,你瞧你掐出个这么深的印子来了!”
然后是丁沂淡淡的声音:“闭嘴。”
凌峭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费力的扭头看了一眼,吓了他一大跳。
他的床侧坐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左眼乌青了一大块,头发乱蓬蓬,领带被扯得乱七八糟挂在脖子上,衬衫的纽扣还掉了好几颗。
“唐,唐欢?”
唐欢冲着他一记微笑:“哟,看来还挺清醒的,我还以为你受不住打击,头脑故障了呢。”
凌峭脸色一白,立刻偏开头,避开了丁沂端在他唇前的那碗白糖水。
丁沂知道他心里有怨气,端着碗的手有些尴尬的悬在半空中。唐欢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碗,冷冷的说:“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你先出去吧。”
丁沂默默的站起身子,神情复杂的看了凌峭一眼,慢慢的走了出去。
房门被轻声合上了,凌峭咬住嘴唇,心里一阵抽痛。
他被骗了……被他最信任的人和最喜欢的人……联手骗了。
从头到尾,原来他像个小丑一般,自以为幸福,自以为被人爱着,晕陶陶的演着自以为是的爱情剧,末了连个谢幕也没有,只有个冷冷的声音嘲笑着告诉他:你上错场了。
他走错场,那么以前那些甜蜜的回忆,又算什么呢?
颜暮商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温柔场景,丁沂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们叹气说要肉麻到房间里去肉麻的画面……又算什么呢?
天底下还有比他们更会做戏的人么?
“觉得很恨,觉得那两个人都不是东西吗?”唐欢带着嘲弄般的笑声响起,“被骗了觉得很痛苦吧,凌峭?”
凌峭麻木的看着他:“其实你是早知道的,对不对?”
他突然爆发般的大叫起来:“你认识他们那么多年,应该是早知道的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要像看戏一样,看着我被骗被玩弄呢?践踏人心这么有趣味吗?看我像个傻瓜一样被骗得团团转,很有趣吗?”
“骂得好。”唐欢拍着手笑起来,“他们现在都在客厅呆着呢,出去骂啊,把这些话对着他们狠狠的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