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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一〇报完警,阿莉莎关紧房门,心中庆幸田代没有在打电话时再闯进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周身一丝不挂。她刚穿好衣服,巡逻的警官就跑进屋来,看来,通过电讯指挥室,警官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体经过。
警官们看看阿莉莎的脖颈,怀疑地问道:
“这不是好好的吗,真是掐您的脖子了吗?”
“真的,刚才这儿还都红着哪!”
“啊,象是比其他地方稍红一些,可是这种程度,在洗脸时稍加摩擦也会有的。”
“我都人事不醒了,如果不恢复知觉,或许就势死过去。”阿莉莎情绪激昂地诉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这种可怕场面,是不会理解这种恐惧心理的。因此,看到警官们态度这般冷静,甚至怀疑自己患有“被害妄想症”,她并不觉得奇怪。
“我们看,您还是详细地介绍一下,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
在警官的催促下,阿莉莎省略掉不利于自己的情节,把被田代掐住脖子的经由,添枝加叶地叙说一通。
“这么说,叫田代的那个人是趁你正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扑上来掐你的脖子?”一位年轻的警官,毫不掩饰他的好奇心,瞅了瞅被褥凌乱的床。
“是的。”
“田代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吗?”
“没有。”
“他是怎样进入室内的呢?”
“是我给他开的门。”
“您和田代是什么关系?”
“他是照顾我的那位先生的专职司机,我曾经多次坐他的车。我们只是这种关系。”
“对这种关系的男人,您为什么深更半夜放他进入独身女人的卧室?”
“这,这个,是让他开车送我回来,所以我想请他喝杯茶。”阿莉莎觉得自己是在被人一点一点地往外掏口供。
“他就冷不防地掐住您的脖子?”
“是的。”
“您刚才说,当时您在床上睡觉,那田代在干什么?”
“他在喝茶。”
“这么说,您向关系并不亲密的男人敬完茶,就独自钻进了被窝?”
“我,我实在太累了,所以……”
“我们想,下面这个问题您是羞于出口的,不过为了明确您受害的程度,所以,请问您被田代污辱了吗?”
阿莉莎被问得无言可答。田代掐她的脖子,正是在两人干风流韵事之时。田代透过她由于恐惧而失去激情的身休,识破了她的演技,两人争吵起来。至少不能说这是违背她的意愿,奸污了她。
“我拼命抵抗,所以,我想没被他污辱。”阿莉莎竭力想蒙混过去。
“请您不要你想、我想的,要讲确切些。您自己的身体,当然您自己最清楚。”
“没被污辱!”她无可奈何地回答。要是说被污辱了,以往这种事情未免太多,而且最初还是由阿莉莎发出的诱惑。
3
虽然强暴的痕迹轻微,但由于被害人提出控告,所以决定先调查田代,了解事情的经过。在警官看来,是田代开车送阿莉莎回家,在女方房间饮饮料时,心生邪念,趁阿莉莎不备,蓄意调戏她。
警察找上门来,田代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有料到阿莉莎竟干出这种蠢事。倘若两人之间的事情被金崎知道,对阿莉莎也十分不利,很可能是显赫一时的阿莉莎受到的损失更为巨大。根本理会不到阿莉莎恐惧心理的田代,认为阿莉莎是一时糊涂,分辨不清利害关系。
不用说,田代矢口否认。他坚持说阿莉莎是处于被害妄想状态,所控告的内容都是信口开河。
田代心里明白,承认阿莉莎的控告,就等于出卖了金崎;阿莉莎之所以只是说自己被掐住了脖子,而不肯说被奸污,也是考虑到了与金崎的利害关系。两人不谋而合,都竞相遮掩以往的既成事实。
由于没有证据,双方争论不休。事情为设在同一警察局的侦察总部所知。无论是水木阿莉莎还是田代行雄,都是总部熟悉的名字,特别是太田和下田,为了追查田代的行踪,甚至长途跋涉到嬬恋村。现在,这个人竟然以意想不到的身份,出现在水木阿莉莎的身边。开始,总部还不便确定他就是要寻找的那个田代,可是听说在调查中,田代自述的住所就是麻布一之桥公寓时,便断定他就是“田代弓子”的“丈夫”——田代行雄。总部决定直接向阿莉莎了解事情的经过。
阿莉莎与下田终于再会了。
“你就是那个假新闻记者!”阿莉莎一眼认出了下田。
“那次隐瞒了身份,实在对不起。我是为了调查方便,才借用了朋友的名片,请您原谅。”
对这件事情,只要阿莉莎正式提出抗议,就有可能算作是违法质询,或者是冒名搜查,使问题复杂化。不过,她已经没有那份精力了。
“果然是刑警先生。”
“当时,您识破了吗?”
“我说,那天您问的那些名字中,有没有叫李英香的?”
“李英香!她怎么啦?”
“您想打听李英香吧?”
“很想知道她的下落。”
“真的是这样。”阿莉莎紧咬下唇,周身战栗,仿佛为什么事情惊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什么真的是这样?李英香怎么的了?”
“刑警先生,快去抓田代行雄!就是他杀死了李英香,田代肯定是凶手!”
“您先安静安静,您有什么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