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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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上次那件事后惠妃和婉瑜走动的少了，不是她没良心忘恩之类的，而是觉得对不住皇后，从前到现在婉瑜对他们母子不错了，惠妃心里清楚皇帝为什么容下他，是因为孩子，她那自己一辈子的宠爱换了个儿子，不能再要其他的了。

自己有孕那一日睿城到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冷笑，眼神如刀一般冷冽，“既然这是你所求的，那我也不用安排了。你好好养着吧，最好盼着生个儿子，你下半辈子兴许还有出路，不然就等死吧。”

自打以后睿城在也没有来看过自己，多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也不是没哭过，可最后李嬷嬷敲醒了她，“女人一辈子终究靠的是儿子，天下的女人有几个真的能靠得住男人呢？太少了，这样的福气得看自己有没有啊，万事莫强求，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下半辈子唯一能过好的机会。”

慢慢地孩子的出生让她忙了起来，因为先天体弱的关系她一刻也不敢错眼，生怕奴才们疏忽大意就会要了孩子的命，她赌不起啊，她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厚着脸皮靠上了婉瑜，婉瑜没有给她难堪，虽然不大愿意但还是好性的接待了自己，和自己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慢慢地观察自己，见自己没什么别的心思才算开怀一些，也愿意逗弄孩子，她看孩子的时候眼光很温柔，带着笑，眼睛弯弯的神色极为柔和带着一抹期盼。

后来孩子长大了一些。她才算彻底清醒过来，不在抱有任何期盼，当初抱着孩子去的时候未尝没有一点小心思的。期盼着自己懂规矩后他会不会抬头看自己一眼呢，后来事实证明她失望了。

这个男人是真的狠心啊，说放弃就真的放弃了，再也不会回头，不管你做得多好也是一样的，说喜欢就真的放在心尖尖上。竟然真的为了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废了皇后。这样的事真是惊世骇俗。

听到废后的时候她觉得浑身冰凉，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他是早就策划好了的。早早就预谋好了要废掉王。因为侧妃不能升位，没听说过侧妃变成王妃的，但皇妃做皇后确实比比皆是。

这个时候她才算彻底放下心里最后一丝不甘，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如果曾经有爱过，那么现在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浩哥长大了，身体越来越好了。她心里高兴得很。虽然睿城有时也过来和她说说话，但尽管如此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旖旎，只是单纯的当个朋友说说话，从客观的角度说自己的看法，如实而已，不欺瞒。不耍小心思。只为了给浩哥挣个脸面，将来做个富贵王爷也就够了。等到时候求求皇后让孩子接自己出宫奉养，一辈子也不白活了。

虽然她没有男人疼，但好在有个听话孝顺的儿子，也不比谁差不是。

可没想到不知是谁给浩哥说了些什么，竟让他有了小心思，想争那个位子，这让她如遭雷击，那个位子岂是那么好争的？

是，皇子有那个心思很正常，可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啊，有没有那个资格啊。

后来皇上让大儒考校浩哥和阳哥，回来后浩哥抱着她的膝头呜咽痛哭，又伤心也有解脱，她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以前的事，和婉瑜照顾他们母子的事，还有王的事，捡着能说的说一些。

浩哥回去后沉默了很多天，再来看她时她心痛极了，也欣慰极了，儿子长大了目光中多了沉稳和清明，有些忧郁的伤感，却也有了朗朗之气，和以前胆小的样不同了。

那日浩哥说，“娘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我再也不会做白日梦了，等我将来封了王接您出去，咱娘俩好好的过日子，让儿媳妇孝敬你，您帮我带孙孙啊。”

那一刻惠妃哭的不能自己，多年的委屈和怨愤，在这一刻全都消失无踪了，多年的辛苦和隐忍都得到了回报。

从那以后浩哥越发努力了，在礼部认真学习，虚心请教，再也没有虚浮的感觉，踏踏实实的反倒得了些好人缘。

婉瑜常送吃的喝的玩的过来，惠妃有些不好意思见她了，其实自己也很寂寞的，本来还能和她说说话的，如今因为浩哥总觉得有些挂不住脸。

这日婉瑜使人来叫她说是一起喝茶聊天，她新做了好吃的点心，请她去品尝呢。

惠妃心里感激，带着自己平时画的花样子册子就去了，去了看见婉瑜一如往日那般笑容温和，充满包容，“娘娘，我可听说你做了好吃的点心，我要第一个品尝，吃完还要兜走，给我儿子也尝尝。”

婉瑜则会心的笑道：“还有你这样的，连吃带拿，哎呦快打出去，莫把我吃穷了。”她哈哈大笑。

惠妃坐在她旁边下手，底下人知趣都退了出去，她含着眼泪好半天才哽咽道：“娘娘，奴婢没脸见您，没教好儿子，对不住您的好。”

婉瑜拍拍她的手，语气温和笑容平和淡然，“傻瓜，关你什么事呢。儿大不由娘，阳哥如今有事都瞒着我呢，我说了他不过是点头却不放在心上了，你瞧连我都是如此又怎么能说你呢。我常跟皇上说孩子们大了由他们自己去折腾吧，想要什么自己抢去，抢不着别怨别人，儿子和女儿不能一样的养，儿子要有血性和狼性，不怕他们强不怕他们惦记，就怕他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啊，那样会摔跤的。”

惠妃点头笑道：“可是呢，我说还是你的法子好，浩哥心服口服，什么话都没了，如今人也踏实了。就是面子下不来觉得不好意思和弟弟一块玩了，觉得对不住的意思。”

“傻孩子，你让他常来，兄弟还是相互依靠的。争归争，兄弟之间哪有不打架的呢，你看我的严哥和曦哥双生儿还抢东西打架呢，打的还可狠了，前些日子严哥的脸上被曦哥挠了一下，一道血口子如今才刚结疤呢，这有什么的呀。”婉瑜笑着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

惠妃知道她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这么多年看下来他就是这样的人，心眼很少，心性平和干净，不屑玩小心眼，更愿意摆开架势和你战一场，这样的人现在少了。

“你说的是，如今浩哥踏实多了，更愿意呆在礼部多学东西，他说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自己那么傻呢，还以为自己多能耐呢，如今静下心来才知道父皇是心疼我的，他心里有我这个儿子的，只是我和阳哥不一样，我们俩的性子脾气不一样，我干不了他干的事。”惠妃说到最后眼泪都下来了。

平平安安不好么，干嘛一定要争那个位子呢，那个位子好在哪了？真的肆意妄为能生杀大权全都掌握么？笑话，百官是吃干饭的？哪有那么容易啊。

婉瑜笑着点头，“是呢，最近皇上每每来都高兴得很，说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前儿还送给他一个笔洗，说是自己在潘家园淘来的，虽然不金贵确实他自己亲自挑去掏来的，总算没被打眼没被坑，还说了价格也合适，值这个价格。皇上高兴的很，说老大现在务实多了，把外面的事也弄明白了，鸡蛋什么价格，米粮什么价位，老百姓一年到头多少银子，一般都能做什么换些银钱回去，说的可清楚呢，你都不知道皇上高兴地连喝好几杯小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