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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响他忽然问了我这么一句,我一时间愣住,他一直盯着我,似乎非要问出点什么不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有吧。”

“在一起了么?”

我摇头,“要是在一起,我也就退出来了,还能继续当风月女子么。”

他若有所思的沉吟着,“我听说有一些女人,是为了男人才做这个的,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保护自己爱的女子,有时候身不由己,也是没办法的,即使再不情愿。”

他把目光移向远处的落日余晖,几乎都要和海平面持平,过不多久大抵就要湮没了,全世界都笼罩在一片刺目的猩红中,我眯着眼,眼前的景致,有些虚无缥缈,似海市蜃楼般。

“你觉得我有钱有势有很多女人,很风光对不对,那次在包房里,我问你,你这么说的。”

他叹口气,“我得到的女人,都是爱慕钱财,我们各取所需,没有爱情,我得到的势力,是我祖辈留下的,在阜城,在莞城,我只是坐享其成,人们恭敬我,何尝不是恭敬我爷爷和父亲,我只是个傀儡,我的钱,也不是靠我自己得来的,我即使能把白家的东西变得更多更好,那也不是我的功劳,只是我比别人命好,你说,我还有什么好风光的。”

他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那一刻,我有些落寞,没有原因,只是说不出的压抑。

“十六岁之前,我过得很开心,年少无知,吃喝玩乐,有人说我是纨绔子弟,没有大哥成器,没有姐姐懂事,所有人还是表面上喊我白二少爷,私下说我无能无用,可在阜城,有人说我好,跟屁虫般跟着我,粘着我,我每天醒来都觉得,我还不算无依无靠,我有地方可以去,就是大杂院,小河畔。”

我的心仿佛错掉了一拍,我死死揪着胸前的纱花,他说的,似乎和我相关,又不相关。

“到了莞城,我一度很落魄,每天喝酒,流连花场,时间久了,我也就这样了,大哥爱上了一个汕城的舞女,九十年代中就跟着那个女人私奔了,万贯家财都不屑一顾,相比他,我似乎懦弱了许多,有时候在想,现在还回去,来不来得及,估计是来不及了。”

他低下头,闭眼沉默良久,闷的声音似乎从胸腔里传出来的,我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

“你有过想又不能的感觉么,很奇怪,自相矛盾着,白家的男人,都有才却不成器,我爷爷爱上了日本艺伎,在五十岁的时候抛弃了奶奶和二姨奶,带着一些钱渡船到日本找那个艺伎去,至死未归,奶奶气得几年后就死了,整个人瘦成了一把柴坯,我父亲三十九岁的时候爱上了戏子名伶,他和我一样懦弱,最终到那个戏子死都没有再见,碑前伤心欲绝险些晕死过去,可那还有什么用,我记得跟着母亲找到他的那天,阜城下着蒙蒙细雨,我父亲拿着烧酒,跌坐在戏子的碑前,摸着那上面的文字,哭得不成样子,我之后每次做恶梦,都是梦到我有朝一日和我父亲一样,所以渐渐的,我夜里睡得很少,大哥随我爷爷,他倒是勇敢,把白家的摊子丢给了我,你说我能走么,我不能,白家不能破败,倘若我还有个弟弟,我早也不会这样了。”

他捂着脸,声音更闷,“二十八岁这年,我遇到了冯锦,你没听过她,她也是风尘里的,才进来就被我遇到赎身了,其实我不嫌弃你们,每个人都有苦难言,相反,你们这样的女人,可能更理解男人的苦吧。”

冯锦。

我忽然有些难过,他提了这个女人,我也就确定了,他之前说的那些,倘若和女子有关,大抵就是程鸢禾,但他提了冯锦,那个听来似乎还没来得及脏就被他救出去的女子,我满腔热忱又被浇灭了,这样也罢,留着点美好,我永远都是程鸢禾,而不是残败薄柳的白鸢鸢,很多话不戳破,何尝不是留有一份余地。

我莫名释然了,从前百般难熬,只怕他将我彻底忘却,好在,还没有,十四年去记住一个人缅怀一段故事怀旧一座城,需要多少勇气,我心知肚明,五千多个日日夜夜,眨眼间便是沧海桑田,男人不像女子,那份气壮山河不曾缠绵缱绻之为儿女情长,能得到这个答案,我已经了无遗憾。

我笑着去拍白唯贤的肩膀,连语气中都是一分解脱,“白总,把酒言欢人生几何,还有么?”

他抬起头,眼中有血丝,“你喝多了吐,这里没有水池。”

我哈哈笑出来,“有海就行。”

他也笑,把半瓶酒递给我,我一口他一口,喝到见底,躺在沙滩上看星辰,我给他唱了一歌,还是我母亲教我的,《三株媚》,听说这是同湘妃怨一样的哀歌,我只会大致的曲调,哼不出母亲的韵味,她是能为了父亲殉情的奇女子,世间才几人能比。

白唯贤闭着眼,似乎很惬意,我看着他唇角噙着的浅笑,忽然冲动了,我枕在他胸前,心脏砰砰的跳动,愈铿锵有力。

“白鸢鸢。”

“嗯。”

“唱长恨歌给我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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